沒有低劣輕佻的蓄意勾引,只有虔誠和率真。
看過來的時候,瞳仁都是他。
“你發(fā)什么愣啊!标愖虞p重復了一遍。
季易燃沉默地將身前的睡袍理了理,聲調(diào)蔓上可疑的沙。骸拔宜餐饷妫宜X不亂動!
“那我去里面!标愖虞p掉頭往里面爬,他的屁股莫名感到一股涼意,沒回頭地迅速鉆進被窩里。
啊呀。
季易燃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像能把他死死釘在床上。
陳子輕平躺著:“關(guān)燈!
不多時,房里陷入黑暗,季易燃掀開旁邊的被子躺了進來。
陳子輕白天應付那些達官顯貴的時候,生怕出錯引起季常林不滿,所以他始終繃著一根筋不敢大意。這個時候他沾到枕頭,睡意爭分奪秒地啃爛了他的意識。
身邊的青年氣息不太對,含有一股隱忍的紊亂。
陳子輕太困了就沒管。
直到青年屈腿把被子撐起一個包,時不時地傳出悉悉索索聲。
陳子輕想忽視都難,他面朝墻壁問:“你哪里不舒服嗎?”
季易燃慢聲:“沒有不舒服!
“撒謊是吧?”陳子輕佯裝生氣地言之鑿鑿,“季易燃,你今天敢對我撒謊,明天是不是就要背著我在外面養(yǎng)小情人?”
身后的人連氣息聲都沒了。
陳子輕怕自己玩過了,他正要轉(zhuǎn)身解釋,一只手按上他肩膀,五指不輕不重地扣住。
再是手的主人湊近他,喘聲落在他耳朵邊,低得近似呢喃聲中帶有難以啟齒:“打太久了,有點疼!
陳子輕腦子還不太清醒,打什么打豆?jié){嗎,他后知后覺季易燃所指,臉一紅:“你沒涂藥啊?”
季易燃弓著腰,額頭抵著他肩胛骨,輕輕搖動。
陳子輕哭笑不得地爬起來:“燈遙控在哪,你開一個燈,我看看你傷得嚴不嚴重。”
季易燃維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不動。
陳子輕說:“不給看就算了。”
“給看。”季易燃握他膝蓋,“是你的。”
陳子輕撇著嘴想,怎么整得跟猥瑣老金主欺負純情男孩子一樣。
等床頭燈亮起來,大季易燃進到陳子輕的眼簾里,他倒抽一口涼氣,什么好笑的想法都沒了。
“你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陳子輕不敢置信地瞪著面紅耳赤,只顧著害羞的青年。
季易燃抿起唇:“我本來想去沙發(fā)上睡。”
“我說的跟你回的是一碼事嗎?”陳子輕氣哼了一聲,他瞄一眼季易燃,又瞄一眼,心驚肉跳地咽了口唾沫,心說青筋還真是多。
像生命力爆炸到溢出來的樹干,脈絡盤虬,夏日炎炎熱氣騰騰。
陳子輕抓起被子蓋住大季易燃,又在被子碰到前一刻及時剎住車,擦到點都疼,這輩子沒法蓋。
“你等我一會!标愖虞p跨過季易燃下床去客廳。
雖然季易燃紅彤彤,但恢復成原色的話,應該也是粉的。
大一個碼。
不過十八歲跟二十二歲不一樣,大家都會長大。
行了,把黃料燒成灰揚了吧。
陳子輕查賬戶發(fā)現(xiàn)自己有幾千積分,第七個遺愿沒出來,他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次他只能在道具單上研究了半天性價比,拿出875積分買了一粒藥。
積分不止他用,還要給npc用。
陳子輕笑笑,npc……
哪有人對npc這樣呢,是傻子吧。
陳子輕一拿到藥就回到房里,他以為是口服的藥片,實際是膏狀,與其說是一粒,不如說是一滴。
太貴了。
陳子輕把藥蹭在季易燃的手指上面,讓他自力更生。
季易燃當場就涂了。
陳子輕無視過于激動的大季:“什么感覺?”
季易燃沒看他,眼垂著:“很冰!
嗓音又干燥又濕潤,聽著既像是要欺負人,也像是被人欺負了。
陳子輕本來都做好心理建設(shè)鎮(zhèn)定上了,他見季易燃這樣,忍不住難為情起來,含糊地說:“冰就對了,使用說明上寫著一開始會感覺冰,中間是熱,最后是舒服!
季易燃:“嗯。”
陳子輕踩著床被走到床里面,這藥不是任務世界的東西,季易燃要是問起來,他給不出合理的說法。
好在季易燃沒問。
上次他從道士周巷做回顧知之,季易燃也不問。
當時他給了個障眼法的解釋,季易燃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姿態(tài)。
陳子輕背對季易燃,故意打了個很大的哈欠:“你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困死了,不說了啊,晚安!
“晚安!奔疽兹几惺艿侥枪勺仆丛谕松,效果明顯得超出醫(yī)學范圍。
季易燃淡然地接受心上人身上的一切神奇之物。
顧知之,顧太太。
季易燃婚前就開始對著空氣演練在外介紹臺詞,這是我太太,我是他先生。
是的,他是我的太太。
我的。
季易燃在黑暗中聽著太太的呼吸聲,時間在他的愛意里流逝。
太太翻了個身,腳蹬掉被子露出平坦的胸脯和肚子,呼吸逐漸平穩(wěn)。
季易燃心潮澎湃,情動在他四肢流竄,他難以抑制地將人撈過來:“我想要晚安吻。”
陳子輕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好好好,吻吻吻。”
季易燃趁虛而入:“嘴可以嗎?”
陳子輕迷迷糊糊:“……可以可以!
然后就被親了個透。
喉嚨先被漫長地侵迫到瀕臨窒息,再被漫長地溫柔安撫。
陳子輕半清明半昏沉,一股力道禁錮他雙手的手腕,一股力道握住他后頸,他的臉上都是淚,好像醒了點,又好像因為缺氧導致更昏了。
“我輕點親你,你別哭!
“對不起,我沒忍住!
“是我的錯!
“你太好親了,都是我的錯!
季易燃笨拙無措地哄著他,和他道歉,把他臉上跟眼角的咸澀淚水都掠干凈。
陳子輕仿佛做了個玄幻刺激的夢,夢里是獅子啃草,所過之處全是濃烈到讓人手腳酥軟的雄性氣息。
獅子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大晚上的,陳子輕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睡袍里濕乎乎的一層汗。
季易燃把他親得舌頭發(fā)疼,口腔黏膜燙熱,嘴唇破了腫了,喉嚨里火燒火燎,咽口水都刺啦。
陳子輕拍埋在他脖子里的腦袋,抓住一點短發(fā)輕扯,聲音啞啞的:“你自己睡著了,不管我死活了是吧!
還有他這腿要是不挪開,明早都能淤青。
陳子輕費勁巴拉地挪了挪。
正處在睡夢中的季易燃眉間攏出深痕,無意識地貼了上來。
又翹上了。
陳子輕在大腿的一陣陣疼麻中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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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一結(jié),籠罩在季家的陰霾似乎散去了,這段時間都居家修養(yǎng)的季常林去了公司。
季易燃沒和季常林一起走,他要陪愛人吃早餐。
陳子輕起不來。
季易燃西裝革履地單膝抵著床被:“那你多睡一會,我跟廚娘那邊打個招呼,早餐給你溫著!
陳子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手在自己的喉嚨上指指。
季易燃唇線拉直,面露愧疚。
陳子輕不想看地把被子一拉,躲被窩里呼呼大睡……個屁。
根本睡不了。
大狗還在床邊跪著。
陳子輕說了話,聲音比昨晚還要。骸澳阍谀膶W的深喉吻法?”還這么會,激烈的舔,蠻橫又強勢。
季易燃半晌開口:“需要學?”
十分困惑的口吻。
陳子輕:“……”他很小聲地嘀嘀咕咕,“舌頭那么長,是不是吻別的地方也能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