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收起手機(jī)和小伙吃喝了會準(zhǔn)備散場,小伙要打包剩菜,陳子輕幫他找服務(wù)員要打包盒,和他一起把幾盤沒怎么動的菜打包好,扎緊讓他帶走。
二人交換了新的聯(lián)系方式就分道揚(yáng)鑣,有緣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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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去停車場的途中聽到了一個聲音,趾高氣昂中帶著震驚。
“你不是在國外嗎,誰讓你回來的?”
挺久沒見的微小少爺出現(xiàn)在陳子輕的視野里,手上拿著車鑰匙,旁邊站了個帥哥。
陳子輕戴著口罩跟棒球帽,就一點銀色發(fā)尾跟兩只眼睛露在外面,這都被認(rèn)出來了,他在心里唉聲嘆氣,嘴上說:“祖國的大門對我敞著,我想回就回!
微小少爺親了親帥哥的臉,黏糊糊地說:“你先去車那邊等我!
帥哥用余光瞄了遍陳子輕的身子才走。
那不是對美好事物的瞄,是帶庸俗色欲的瞄。
陳子輕看向已經(jīng)意識到這點的原主弟弟:“你男朋友?人不行啊!
微小少爺臉上火辣辣的:“沒見到你之前,他好得很!”
“那說明只是誘惑沒夠,夠了就原形畢露了!标愖虞p說,“你應(yīng)該感謝我。”
微小少爺咬牙:“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自己也是個男人,把自己罵進(jìn)去了。
陳子輕不認(rèn)同地說:“我先生遇到什么國色天香都不會多看一眼。”
微小少爺一噎,你也不想想,世上有幾個柏為鶴。
周遭猝然靜了下來,兄弟倆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說話。
未婚夫死了,傅家讓厲家給吃得坑坑洼洼,微家給繼承人另選婚姻,微小少爺離家出走發(fā)現(xiàn)卡全部被凍結(jié),狐朋狗友以接濟(jì)收留他的名義占他便宜,他不肯就跑了。
微小少爺發(fā)誓要證明給家人看,要怎么怎么勵志圖強(qiáng),可他實在過不慣苦日子,在快餐店打了幾天工就回去接受安排。
那帥哥是他的新未婚夫。
一個容易被美色迷了眼的玩意兒,虧他還以為自己運氣好,碰到了個正人君子。
畢竟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碰他,揚(yáng)言結(jié)了婚才睡。
微小少爺抹了把臉,暫時不想那個逼了,他瞪著眼前的微玉,命多硬啊,不但活得好好的,還活得潤潤的。
明明是個蕩婦,圈子里都是這么說的,怎么就能越嫁越高。
一個比一個更護(hù)他,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語,甘愿因為他被詆毀,被拉下檔次。
“耍我很好玩嗎?”微小少爺冷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傻子吧。我還提醒你不要當(dāng)微玉的替身!
陳子輕的手機(jī)響了,他接了起來,輕聲說:“我下來了,你不用來找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弟弟,我得走了!标愖虞p掛掉電話后說。
“誰是你弟弟!誰是你弟弟!”
微小少爺憎惡地哽著脖子吼:“一見你就沒好事,你回來毀了我的婚姻,我又要重新找,我都要煩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顏控的心酸,你不知道,你周圍全是帥逼……你害死我了,我取消婚約的事就要被罵,我不能取消,我要讓他取消,我還得找偵探跟蹤他拍他照片威脅,又要花錢又糟心……”
理智知道該感激微玉,但他感性上只有氣憤,他氣得緊閉眼睛高昂頭,張開嘴嚎啕大哭了起來。
陳子輕:“……”他把兩個褲兜牽出來給原主弟弟看,“我兜里沒紙巾給你擦眼淚,你自己掏掏兜!
微小少爺狠狠擦眼睛:“不要你假惺惺。”
“既然在國外定居就好好待在國外,跑回來干什么,哪個城市都沒人歡迎你!彼鋈幌氲绞裁,表情怪異,“那套湖景別墅荒廢了,知道為什么嗎?”
陳子輕一臉茫然:“哪套湖景別墅?”
“不就是你做傅太太時住過的那套!”微小少爺觀察他的表情,“想起來了吧!
陳子輕點頭。
原主弟弟兩眼直直地盯過來:“想起來了也不問為什么荒廢?”
陳子輕敷衍地問:“為什么荒廢?”
“鬧鬼!
微小少爺忍著不適說完,發(fā)覺微玉沒半點動容,他瞪大眼睛叫道:“你心真狠,聽到跟沒聽到一樣!
陳子輕撇嘴:“那我要怎樣,瑟瑟發(fā)抖嗎?”
微小少爺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一個鬼魂,你不怕?”
陳子輕笑彎眼睛:“不怕啊,有我男人陪我,什么鬼都靠近不了!
微小少爺在心里呵呵,那位柏先生骨子里的煞氣比傅延生還重,鬼的確是不敢接近。他冷不防地發(fā)現(xiàn)微玉的瞳孔變化,無意識地湊近。
陳子輕壓下帽檐。
遮遮掩掩的,不會是要死了吧。微小少爺惡毒地想。
眼看大哥越過自己往前走,他捏著車鑰匙轉(zhuǎn)身:“我是不會祝福你的!”
陳子輕沒回頭:“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
微小少爺變了臉,聽他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說:“但我可以送你一句祝福!
“弟弟,看男人的時候,眼睛擦亮點吧!
陳子輕用了原主的身體,傷害過原主的人,他都不可能真心交好。
不過原主生前跟弟弟沒交集。所以就給個祝福吧,愛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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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先生跟柏太太返程回到居住地,生活照舊。
小圈子里有細(xì)碎聲音圍繞柏先生跟他的太太,他們很相愛,攀附者想送禮討好柏太太都有顧忌,沒人做第一個。
柏先生給了太太無邊寵溺。
陳子輕不知道他多被人羨慕,只是有天深夜口渴醒來沒在旁邊見到人,他起床去倒水喝,端著杯子在小樓里晃動。
玄關(guān)有一雙陌生的皮鞋。
陳子輕的睡意減退一半,剩下一半讓他在上樓看看跟上床睡覺之間搖擺不定,最后還是選擇了前者。
書房的門是掩著的,陳子輕通過那道縫隙看進(jìn)去。他先看的地面,入眼有碎裂的煙灰缸,散落的文件。
是柏為鶴扔的嗎?不是吧。
陳子輕從來沒見過柏為鶴發(fā)怒的一面。
可不是他扔的,還能是誰呢,難道是深夜到訪的客人嗎?
那客人背對門口,身形十分陌生,給人一股濃重的嗜殺味道,然而他此時的背繃直,頭低著,手緊貼褲縫,絕對的臣服。
陳子輕的視線擦過客人肩膀,落向坐在辦公桌后的柏為鶴。
可怕的威壓實質(zhì)化,冰冷,森然,高高在上,仿佛入目皆是螻蟻。
他轉(zhuǎn)身蹲在墻邊緩了緩,起身回房了。
這件事之后沒多久,陳子輕就在上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夏橋正。
除了他,還有他的父親。
陳子輕失手彈錯了琴鍵,后面都沒有再錯,他一首曲子彈完,夏家父子還在餐廳。
沒什么好說的,陳子輕便沒過去打招呼,他去對面聽流浪歌手唱歌,旁邊來了個人,身上帶著苦澀的煙味。
陳子輕的眉心一蹙,他就要走,耳邊響起疑惑的聲音:“你是不是認(rèn)識我?”
“不認(rèn)識?”夏橋正吐了個煙圈,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好意思!
陳子輕口罩下的嘴巴張了張。
就在這時,一大群鴿子飛了起來,有對情侶在拍照,一個追鴿子,一個拍他追鴿子。
很巧的是,陳子輕跟夏橋正都入鏡了。
“你不是第一個被我這么問的,不用當(dāng)回事!毕臉蛘龏A著煙的手揚(yáng)了揚(yáng),“拜!
陳子輕把微張的嘴閉上,什么情況,夏橋正不記得他了?他拉了下口罩,轉(zhuǎn)頭差點撞上夏父。
“叔叔,您的飲料灑了!标愖虞p提醒道。
夏父沒有在意手上跟衣服上的飲料:“這位先生,能摘口罩讓我看看嗎?”
陳子輕為難地?fù)u搖頭。
夏父很堅持,陳子輕只好摘了。
沒想到有過一面之緣的夏父也沒認(rèn)出他來,只是跟他一個外人嘮叨:“真是對不住啊,我兒子不是要騷擾你給你添麻煩,他是之前出過車禍,失去了一些記憶。”
陳子輕戴回口罩:“這樣啊。”
夏父走了兩步突然返回來:“你長得有點像我兒子畫的畫里的人!
陳子輕說:“大眾臉嘛。”
夏父笑了起來,笑容和藹可親:“你放人堆里比燈還亮,哪門子的大眾臉。”
陳子輕咳了聲。
“我兒子畫的人眼睛是金色的,跟你的不一樣,你的帶了紅色……五官倒是很像……”
陳子輕聽著老人的描述:“以前畫的吧!
夏父把飲料換只手拿:“不是以前畫的,就前段時間!
陳子輕:“哦!
夏父沒有多說什么話,他去追兒子了。
陳子輕沿著河走,他慢慢走出人流,來到靜謐不少的路上,兩邊高聳的建筑物像要把過路的帶進(jìn)異空間。
路的拐角有個攤子,沒擺桌,就用一塊布鋪在地上,老人隨意自然地盤腿而坐,面前或蹲或站著三五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一筆買賣。
布上面全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銅錢,玉石,符紙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