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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結婚也不可能。

  陳子輕嘆息,原主對柏為鶴驚魂一瞥,刻骨銘心,有情感殘留,所以他才總是注意到柏為鶴。

  就是這么回事吧……肯定只是這樣的……

  腰上一緊,陳子輕回了神,傅延生把攏在他肩頭的手移到他腰部,帶他去了柏為鶴的方位。

  傅延生真的,對柏為鶴一股子敵意。

  以柏為鶴的能耐,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心里頭肯定覺得傅延生精神狀態(tài)有問題。

  傅延生最近越來越熱衷于給自己找假想敵,自導自演修羅場,還要把怨氣灑到他……

  陳子輕的心思被一道電子音切斷了。

  【!

  他眼皮直跳,怎么會有背景設定的官方助手提示音?

  【疑似觸發(fā)支線任務關鍵詞‘修羅場’,關鍵詞已標注,審核通過,宿主陳子輕,恭喜你解鎖支線任務一】

  【請你在十分鐘以內讓暗戀之人看見你的蝴蝶,得到一句贊美,并要求你先生在場!

  第52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的大腦一片空白。

  官方助手發(fā)布完支線任務一內容以后,冰冷的機械聲再次響起,像催命符。

  【十分鐘倒計時,開始】

  陳子輕瞬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拎了起來,皮肉一點點拉緊,撕裂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強烈,他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助手,我不完成會怎樣?電擊嗎?”陳子輕面如死灰地在心里說,“那直接電擊我吧。”

  助手只下通知,不跟宿主聊天。

  陳子輕得不到答案,只能向他的監(jiān)護系統(tǒng)求助。

  “陸系統(tǒng),我激發(fā)了支線任務一的關鍵詞,任務特別難,真的,太難了。”陳子輕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問,“我可以放棄嗎?“

  系統(tǒng):“宿主沒有放棄的權利!

  “不能放棄啊……”陳子輕欲哭無淚,“那我失敗了,會不會影響到主任務?”

  系統(tǒng):“支線任務初次失敗不會影響到主任務!

  陳子輕乍一聽很開心,稍微冷靜了點才發(fā)現(xiàn)有“初次”這個條件,他正想問仔細點,腦中就傳來了電子音。

  “宿主只會被動激發(fā)十倍數(shù)的支線任務,同等級,并減去一半任務時限。”

  陳子輕聽到監(jiān)護系統(tǒng)的后半句,他眼前一黑:“我要是還失敗呢?”

  系統(tǒng):“剝離宿主身份!

  陳子輕:“……”好窒息。這個任務背景滯銷的真正原因不是解鎖關鍵詞才能補充信息,而是除了投屏板塊上的任務,還有瘋批級別的支線任務吧!

  不可能完成的。

  蝴蝶紋身在電子圈底下,他要先讓傅延生打開電子圈,再給柏為鶴看,最后要到一句贊美。

  三個關卡,一個比一個致命。

  他的積分負那么多,沒辦法買小道具,自己也沒特異功能,怎么可能做到。

  第一個關卡就過不了。

  陳子輕的整個世界都在分崩離析,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傅延生已經帶他站在了柏為鶴面前。

  原本有對中年夫婦給柏為鶴介紹自己的兒子,今晚這場晚會的主策劃,他們想借此寶貴機會促成一頓飯局。

  然而他們的計劃沒得逞,傅總跟他太太就加入了進來。

  舞臺上的燈光朦朧了起來,主辦方請來助興的明星在投入地彈著鋼琴曲,

  伴舞黑發(fā)長腿,一襲紅裙勾著曼妙身姿,不時跟著樂曲翩翩起舞,不時與明星眉目傳情。

  好不纏綿。

  臺下的商人跟有錢人舉杯相談,沒有表演節(jié)目的藝人也沒閑著,男藝人給富婆們提供情緒價值,女藝人有的是富商的舞伴,有的受品牌方邀請,來當展示服飾珠寶的架子。

  各自都有身份,都有目的。

  傅總的太太顯得格格不入,在一眾凹造型爭相斗艷的依附品里面,他最為顯眼,備受關注。

  “傅太太的臉色好像不怎么好!爸心攴驄D里的先生說道。

  “是嗎,我看看!备笛由鷵е鴳牙锶说牧Φ兰又兀瑥澭N在他耳邊,“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搞什么,你也跟女的一樣,來生理期了?”

  陳子輕不說話。

  傅延生對看過來的中年夫婦笑笑:“我太太可能是很少參加這樣的活動,太緊張了!

  柏為鶴在聽中年夫婦的兒子談及晚會構思,他聞言,并未言語。

  “太太,別緊張!备笛由哪,觸及到的冰冷像膠水黏在他指腹,他撫摸了幾下,“來,跟柏先生打聲招呼!

  陳子輕小幅度地轉著頭仰了仰,他欲言又止,本就白的一張臉在暗淡光線里白得瘆人。

  傅延生一愣,他深情款款地理了理老男人披散的長發(fā),壓低的嗓音里透著絕對的霸道與冷漠:“不舒服也給我忍著,你是我傅延生的太太,不是過去的微家大少爺,由不得你任性!

  陳子輕把頭轉回去,對著柏為鶴,他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柏先生,晚上好!

  柏為鶴淡聲:“晚上好,傅太太!

  “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怎么這么生疏!备笛由氖挚偸窃谒砩希袷菬o比的眷念,無比的寵愛。

  陳子輕發(fā)現(xiàn)柏為鶴要走,他下意識張嘴:“柏……”

  那聲音很小,無人聽見。

  柏為鶴已經轉過了身,留給他一個挺拔而寬闊的后背。

  陳子輕因為巨大的焦慮感到反胃想吐,倒計時是按秒計算的,數(shù)字就在他眼前的虛空中,已經過去一分半了,他的手劇烈一抖,握在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含著紅酒蹦濺。

  這個響動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舞臺的鋼琴聲都停了。

  陳子輕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垂下眼睛躲避一道道投來的視線,局促地往傅延生懷里縮了縮。

  傅延生顏面受損帶來的怒意因此一掃而空,他摟著酒杯都拿不穩(wěn),不知道魂跑哪個野男人襠下去了的太太,昂首掃視眾人:“沒什么事,碎了只酒杯而已,影響到各位的心情了,不好意思!

  面對傅家年輕家主的歉意,大家紛紛表示沒關系,他們不可能在明面上讓他不悅,沒必要。

  陳子輕縮在傅延生懷里,被他摟著,一雙眼在柏為鶴身上。

  柏為鶴被幾位老者圍著談論什么,他似是毫無察覺,又或者晚會上盯著他的目光太多,早已麻木。

  陳子輕一直看柏為鶴,一直看他。

  “傅總,傅太太!

  有一伙男女過來攀談,其中一個是傅延生的舊情人,清瘦的臉,欲語還休,眼波流轉間盡是情未斷的癡戀。

  傅延生與他們說笑,沒看舊情人一眼,他有興趣的時候夜夜召見,偶爾還讓下屬把人接到車里,車開到郊外,一停就是半天,會調情地叫上一句“騷貨”“學狗叫“,舒坦了就是“寶貝”“心肝”,沒興趣了直接抽離,毫不留念,沒那工夫。

  用過的,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再用的。

  傅延生要摟著走嬌弱路線的太太去左前方坐下來,襯衣第三顆扣子被捏住了,他低頭。

  陳子輕的臉更白了,額頭跟鬢角都滲著虛汗:“延生,我想……”

  傅延生似笑非笑:“想什么?”

  這是發(fā)現(xiàn)那波人里有他的舊情人之一,怕被丟下?

  傅延生以為完全捏住了老男人的小把戲,哪知他突然掙脫自己的手,提著長款白金禮服的衣擺跑走。

  方向是一條通道口。

  那通道口有道身影,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是柏為鶴。

  老男人追著他去的。

  傅延生竟然沒有當場叫下屬把老男人抓回來,他壓制著胸腔亂竄的怒火,不快不慢地沿著太太跑過的路線,穿過一聲聲奉承和光鮮亮麗的名流,彈了彈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抄進西褲口袋,面容帶笑地走向通道。

  入眼是一片璀璨燈光,往前看是在劫難逃的老兔子,傅延生笑容不變地抬腳,落下,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踩著地面,燈光從他梳到后面的黑發(fā)上打下來,陰影蓋住他年輕精致的眉眼,他渾身上下籠著嗜血的氣息。

  老兔子追著野男人進了通道最里面的休息室,迅速關上了門。

  傅延生慢悠悠地走過去,他不急著踹門,在那之前他要想想怎么撕爛老兔子的身體,從哪個地方開始撕。

  “柏先生,你別趕我走!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子!你覺得我的弟弟怎么樣?”

  門里傳出略帶輕喘的聲音,急于澄清。

  傅延生的那股子殺意猝然靜止凝固,原來是他誤會老兔子了。

  上次回了趟微家,讓無能的老父親說服了,要送弟弟上柏為鶴的床?

  順便自己先嘗一口,幫弟弟驗驗貨?

  傅延生的心底滋生出各種貶低羞辱的想法,那賤人在這樣的場合推開他跑向野男人,無論是什么出發(fā)點,今晚都要脫層皮。

  打太輕了,怎么都不長記性。

  也貪得無厭。

  利用他查這個,查那個,他哪次沒滿足。

  這段時間跟著不同的野男人跑了兩次,一次被帶回來,一次是自己回來,他只口頭教訓,沒動過手,就不該對賤人那么好。

  傅延生徒生一股遭到背叛的憤恨,瞬息間就啃上了他的神經,他欲要打電話叫費萊爾把他的槍送過來。

  “!”

  休息室里突然傳出慘叫。

  傅延生沒思慮一秒,抬腳就踹開了門,休息室里的情形跟他預想的不沾邊。

  野男人柏為鶴坐在沙發(fā)上面,老兔子跪在他前方的地上,雙手抓著電子圈,長發(fā)垂在前面跟著身子的顫抖晃動,完全遮住了臉,看不清的表情,但聽到叫聲的人都知道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