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氣氛正壓抑的時候,樓下傳來不小的騷動。
一伙人穿過華麗的專門進來,為首的男人一身商務(wù)風(fēng),很高,一米九往上,形態(tài)筆挺,襯衫利落,他戴了袖箍,襯衫褶皺處隆起的肌肉勒了出來,力量感帶來的沖擊讓他看著禁欲又色情。
不是傅延生他們這局的,是參加別的局,迎上來的都是中年老年層,上流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他們神情嚴(yán)肅而鄭重。
“柏先生,里面請!
柏為鶴。
歸國富商,垡城新貴。
陳子輕朝下打量,太帥了吧,轉(zhuǎn)而一想,帥不帥跟任務(wù)不搭嘎,他正要轉(zhuǎn)開頭,余光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男人左耳的耳廓邊有塊黑色。
連接著一條透明的線繞進耳孔。
是助聽器。
陳子輕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只助聽器上面,整個現(xiàn)場只有他敢這么盯著那位的缺陷看。
男人微抬頭,掀了掀眼皮,目光從他身上掃了過去,不做一絲停頓。
那雙眼里布滿了所有欲望都早已饜足的倦怠感,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平淡。
陳子輕沒有觸發(fā)人物關(guān)鍵詞,不確定男人跟原主有沒有交集,他想到那一眼心里莫名有點發(fā)怵,下意識躲到了傅延生后面。
傅延生一愣,又玩什么把戲?
陳子輕拉他的西裝:“延生,你的朋友我都不熟,沒有共同話題,我可以回家嗎,我想回家了!
傅延生怪異地看向他拉自己的手,皺皺眉,當(dāng)著發(fā)小們的面捉住攥緊,玩味地笑道:“急什么,早著呢,我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節(jié)目還沒開始!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個名字,叫《四邊形》,輕靈異重狗血的世界。
第45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被傅延生攥著手返回,跟著他出來的幾個發(fā)小見到這一幕,都有點吃驚。
一行人回到包間,里面那群狐朋狗友制造出的玩樂喧鬧瞬間凝固,蒙著眼的小可愛不知所措地站著。
狐朋狗友們和那幾個后面進來的發(fā)小眼神交流,什么情況?傅少訂婚甚至結(jié)婚不都是在玩弄微玉嗎,怎么還牽他手?他們有些吃不準(zhǔn)走向,傅少的態(tài)度決定他們?nèi)绾螌Ω段⒂,所以他們很心急,因為有個別今晚就等不及地想給微玉喝點加料的東西,帶去自己的住所。
然而發(fā)小們也摸不清這里面的名堂。
其中一個和傅延生關(guān)系最近的發(fā)小被大家伙推出來,借著碰酒的名義湊到他身邊。
“老傅,你怎么對微玉……”發(fā)小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詢問,左手握右手說,“這樣?”
傅延生此時已經(jīng)松開了微玉的手,他摩挲指腹,那像絲綢,又像豆腐的觸感黏上來了,老男人的觸感。
“讓他嘗點甜頭,在他以為有了點希望的時候給他一腳,問他疼不疼,反反復(fù)復(fù),過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發(fā)瘋!
發(fā)小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但你的婚姻本該能給傅氏給傅家?guī)睚嫶蟮睦,如今給他了,僅僅就為了報復(fù)他這個人,值嗎?”
傅延生眼下遍布森寒:“小玥不能白死。”
“傷他的不都被你連根拔起了嗎!卑l(fā)小翹起腿,“真要說起來,微玉頂多是誤打誤撞摻了一腳!
傅延生云淡風(fēng)輕道:“那些都死了,就剩他一個小玩意了,我要捏著他慢慢玩!
發(fā)小的視線穿過一片迷離,越過傅延生,落在躺靠在最里面的老男人身上。
老男人不是只有風(fēng)騷的長衣長衫,也有純良的衣服,今晚就是毛衣跟牛仔褲,裝嫩。他專注于跟自己的白發(fā)纏綿不休,順長的發(fā)絲在纖細(xì)粉潤的指尖游走。
似是在刻意引誘。
但又好像沒把一整個包間的人放在眼里,不想勾走任何一人的心魂。
大抵是他的視線停留的時間超過了正常范疇,老男人察覺到了,疑惑地坐起來些四處張望,尋到了他的位置,對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鳳眼微彎,紅艷的唇間,瑩白的牙若隱若現(xiàn)。
狐貍一般。
發(fā)小怔了怔,他回過神來,眼角輕輕抽了一下,一口飲掉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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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前腳上洗手間,后腳就進來了一個精英男,人稱鐘少,是傅延生的發(fā)小。
在包間里看他,被他逮了個正著。
陳子輕只想撒尿,有人在場,他牛仔褲的拉鏈該拉還是得拉。
輕微的鎖門聲響起。
緊跟著外面就傳來謾罵,那是落后一步,被人捷足先登的憤怒。
陳子輕的手抓著牛仔褲的拉鏈頭往后退,一路退到窗邊。
鐘少站在水池邊洗手,不解地看他:“微大少爺,你退什么?”
陳子輕瞪著他。
“我讓你感到緊張了?”鐘少飽含歉意地挑了一下眉毛,他潮濕的手指了指門鎖,“我只是想在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被人打擾,僅此而已!
頗有紳士風(fēng)度,實際跟傅延生一樣,二十四歲,采花無數(shù)。
陳子輕沒有放松,面對顏狗盛宴的漫畫男聚會,心是鐵打的才能不動。
他是一個基佬,心是肉做的,動得挺歡。
但不知怎么,他對長得帥的男人有陰影,潛意識里總覺得會影響他發(fā)揮,讓他對任務(wù)的判斷出現(xiàn)偏差。
越帥的,越讓他慌。
陳子輕不動聲色:“鐘少,你要問什么?”
鐘少談吐儒雅,十分有涵養(yǎng):“你先把生理問題解決了,嗯?”
陳子輕聽到他最后那個氣泡音頓時起了層雞皮疙瘩,傅延生的發(fā)小都會裝逼。
怪不得這個世界叫逼王集中營,名副其實。
“那你別看我!标愖虞p說。
鐘少笑起來:“微大少爺?shù)男∨笥谚偨鹆耍俊?br />
陳子輕臉一紅。
鐘少的喉頭動了動,莫名就對老傅有了點負(fù)罪感。
陳子輕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隔間,門外響起聲音:“當(dāng)年據(jù)我所知有一撥人準(zhǔn)備帶你出海玩,結(jié)果你人間蒸發(fā)了,誰都查不到你的行蹤,傳聞你給人生孩子去了!
原主的靠山有這么大能耐嗎?陳子輕心下震驚,他晃著神上完沖了水打開隔間的門,猝不及防地見到那鐘少站在他門口,嚇了一跳。
鐘少莞爾:“所以,你能生嗎?”
陳子輕當(dāng)沒有聽見,無視他往外走,想想自己沒洗手,就又掉頭去洗。
鐘少沒有猥瑣地從后面貼上來,或者強制性地做一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很執(zhí)著地說:“你很能生的樣子!
神經(jīng)。
陳子輕忍不住回頭氣道:“我是男的,我怎么生?”
鐘少見老男人生氣,竟然覺得有點可愛,這怕不是那杯酒上頭了。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你看著不像男的!
陳子輕故意把手上的水甩他身上:“哪里不像?”
鐘少不在意自己昂貴的西裝上落了水跡,他的目光移到老男人垂在臺子上沾到水的發(fā)絲:“哪里都不像!
陳子輕瞇眼:“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說要給我檢查?”
鐘少愕然了一秒,聲音就透出了異樣的啞意:“也不是不行!
陳子輕以為自己占了上風(fēng),提前把路堵死了不給走,誰知帥哥從西褲的口袋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考慮到你是老傅的未婚妻,我不適合跟你零距離接觸,不介意隔著一層乳膠吧!
“……”這有什么區(qū)別?
鐘少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聽,嗯了聲表示知道了就掛斷:“老傅來找你了,我先出去了,有機會我再給你做檢查!
臨走前還靠近陳子輕,把他垂在臺子上的那縷發(fā)絲撩起來,捻干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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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有意拉開時間距離,在洗手間待了兩分鐘最后才出去,他沒走遠(yuǎn)就碰見了傅延生,對方在走廊上站著,腳邊有個人。
不是別墅的男孩子。
陳子輕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他就停下來,等人忙完。
傅延生咬著煙:“還不過來?”
陳子輕只好抬腳。
傅延生拍拍服務(wù)生的臉:“行了,就到這吧,我未婚妻要吃醋了!
那服務(wù)生乖巧應(yīng)聲,他抿著發(fā)紅的嘴,怨恨地瞪了眼已經(jīng)走近的陳子輕,挺會拿自己當(dāng)回事的。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想,原主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一個服務(wù)生都敢甩臉色。
傅延生一手夾煙,一手把襯衣下擺塞進褲腰里:“剛才那畫面讓你想到你的老金主了?”
陳子輕理著很不適應(yīng)的長頭發(fā)不搭理他。
走廊的燈曖昧,映得傅延生那俊美的輪廓攏了層無邊風(fēng)月,他把煙灰彈在老男人頭發(fā)里:“我給你準(zhǔn)備的精彩節(jié)目就要開始了,你亂跑什么!
陳子輕差點忘了節(jié)目這出了,他警惕道:“我只是撒個尿!
“你一口水沒喝,哪來的尿,尿路感染?”傅延生跟吃人不吐骨頭的鬼一樣惡劣,“是不是要給你穿個紙尿褲?”
陳子輕的三觀劇烈一晃。
傅延生拽著陳子輕進包間,讓他面對自己的發(fā)小朋友們,無比親昵地環(huán)住他的肩膀:“有人送了我一份大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guī)н^來跟大家一起分享!
包間里的公子哥們不約而同地盯上陳子輕,一雙雙眼里跳躍著邪念,他們都知道大禮跟誰有關(guān),難言亢奮。
陳子輕突然一個激靈,他轉(zhuǎn)頭去看身后的傅延生:“大禮是不是我被拴在豬棚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