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在窗前剪著花束,他便站在一旁,幫她抱著那個裝滿了水的花瓶。
有時候她將長發(fā)盤起,伏在桌前對著電腦打著字,他便也靠坐在床頭,看那本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的推理小說。
但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醒來能夠看到蘭的身影,柯南就會覺得格外安心。
當(dāng)然,有時候,毛利蘭也會抱著一疊資料外出。
回到病房時,他看著她悶悶不樂的臉,就知道野澤翊的調(diào)查還沒有正式結(jié)束。
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就只是靜靜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她什么都沒有說,他便也什么都沒有問。
直到……他出院的那一天。
清早,柯南換好便服安靜的坐在床邊,等待正在和小五郎通著電話的蘭。
通話內(nèi)容很簡單,不過就是蘭一會兒有事沒辦法帶柯南出院,所以要小五郎來醫(yī)院接他。
“那你就在這里等爸爸過來!
蘭掛斷電話,將手機塞進背包,又檢查了下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轉(zhuǎn)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柯南一把抓住她的手,抬起眼委屈的看她。
“蘭姐姐……要去哪里?”
20分鐘后,
毛利蘭停好車,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死皮賴臉的硬要跟來的江戶川柯南,伏在方向盤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今天,是野澤翊結(jié)束調(diào)查的日子。
其實,以野澤的人脈,他完全可以不用被拘押這么久。
但他并沒有這么做。
他正好想找個地方靜下心好好思考。
而且,他也很喜歡看毛利蘭為自己奔波時焦急的樣子。
畢竟以后……
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走出警局,野澤下意識的抬起手擋了擋初夏的太陽。
視線一轉(zhuǎn),他看到了站在陽光下,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毛利蘭。
“前輩!”
蘭幾步走到他的眼前,笑的燦爛。
“嗯。”野澤勾起唇角,抬起手,揉了揉她絨絨的發(fā)頂,“久等了!
山間的林蔭小路,一輛白色轎車正平穩(wěn)的沿著山路蜿蜒而上。
原本在上車時,柯南是想坐在副駕駛的。
結(jié)果蘭一把拍掉他拉開車門的手,給了他一個“后面去”的眼神。
現(xiàn)在,就變成他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后排,聽著前面兩個人歡聲笑語的聊著天。
“上次也是在這種山路,蘭開車帶著我們幾個,撞上了路邊的大樹!
“誒——那次是因為車上有奈奈他們?nèi)齻醉鬼好不好!成瀨非說自己馬上就要變身去和哥斯拉打架,直接從后座起身沖到前排,我嚇了一跳才……”
蘭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幾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撞樹嚇得醒了酒,齊刷刷站在樹下對自己豎起大拇指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那天還真是慘啊,奈奈他們靠在車邊睡的昏天黑地,留下我和你兩個人守在旁邊,等待著遲遲不到的救援!
“是啊!碧m頓了頓,“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那天晚上才可以看到超級漂亮的漫天繁星!
野澤神色一怔,隨即溫柔的嗯了一聲。
是真的很漂亮啊。
那天晚上的星空。
成瀨、奈奈、阿久津擠在一起呼呼入睡,他和毛利蘭一人裹著一個絨毯,坐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安靜的看著銀河流動在自己頭頂。
那時候他想,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毛利蘭帶著野澤去了園子家里建在山中的一座隱秘別墅。
自從婚禮事件以后,她租住的小房子、野澤家的門前,每天都圍滿了記者。
所以園子直接給了蘭一把自己家里的鑰匙,讓她搬過去住一段時間,躲躲清凈。
打開別墅門,三人走進房間,蘭徑直走進臥室,從衣柜里拿出一套簡單的男士t恤和長褲遞到野澤手上。
“這是?”
蘭嘻嘻一笑,推著野澤的背把他直接推進了浴室。
“在警局呆了一個星期,前輩就好好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等換好衣服出來,就可以吃到熱乎乎的午飯咯!”
說完,蘭沖著野澤眨眨眼,“砰”的關(guān)上浴室門,留他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自己手里的衣服發(fā)呆。
真是的,居然連內(nèi)衣都給自己準(zhǔn)備了。
他看著卷在褲子里的灰色內(nèi)褲,哭笑不得。
40分鐘后,野澤翊穿著寬松的白色t恤,頭發(fā)上掛著水珠,吸著拖鞋走出了浴室。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正板著一張臉,心不在焉看著電視的江戶川柯南,垂下眼笑了笑,轉(zhuǎn)身向著廚房走去。
“洗好了?”蘭用毛巾擦了擦手,摘下圍裙,“燉菜還要一會兒才可以好,在這之前……”
她看了看野澤已經(jīng)長過眼睫的碎發(fā)。
“我先幫前輩剪個頭發(fā)吧?”她講的興高采烈。
“……我可以…拒絕嗎?”他回答的毫無無底氣。
可以嗎?
當(dāng)然不可以!
他忐忑的被蘭按在鏡子前,看著她自信滿滿地拿起剪刀,像模像樣的捋起一屢頭發(fā),咔擦咔擦的剪了起來。
不得不說,毛利蘭在剪頭發(fā)這件事上,好像是有著那么一點常人沒有的天賦。
野澤看著鏡子里自己清爽了許多的發(fā)型,心里如此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