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野澤頓了頓,托腮看向蘭漲紅的臉,“我倒的確是拍了幾張你睡的七扭八歪的睡姿,一直還存在手機里!
“我真是……”蘭漂亮的臉上浮起一絲嗔怒。
“嘛嘛,玩笑啦玩笑!”
很快,桌上原本就熟悉的幾人打鬧成一團,除了坐在一旁,一直緊皺著眉頭的江戶川柯南。
其實,在知道小五郎和妃英理要因公外出的消息后,柯南就已經(jīng)和小五郎講好,在蘭搬家時會過來幫忙。
所以今天下午,在蘭剛剛從事務(wù)所出發(fā)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收到了小五郎發(fā)給自己的短信。
他看著手機里屬于毛利蘭的短信欄,最后一條還是之前她告訴自己不用再回的信息。
沒關(guān)系。
就算是她沒有告訴自己搬家的消息也沒關(guān)系。
柯南合上手機,隨手拿了一件外套套上,打開玄關(guān)的門走了出去。
二十分鐘后,柯南打車來到了蘭租住的公寓樓下。
他坐在出租車的后座,看到蘭正一臉不開心的和負責(zé)搬家的男人說著什么。
他抬起手示意司機停車等待,十分鐘后,他看到那個男人將她的所有行李卸下,然后開著那輛小貨車揚長而去,留毛利蘭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樓下,面對著那堆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的紙箱子。
這下,總該要打電話給自己了吧。
他摩挲著手中的手機,無比期盼著此刻自己的電話鈴聲能夠響起。
然而,她沒有。
她只是挽起長發(fā),然后吃力地抱起其中的一個紙箱,搖搖晃晃的向著樓門口走去。
就這樣,江戶川柯南坐在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后座,看著蘭獨自一人搬運著那些紙箱,一趟又一趟。
終于,在她第三次返回樓下時,像是終于承受不住來回的爬樓,毛利蘭沮喪的坐在了其中一只箱子上,抬起眼看著遠處的晚霞發(fā)起了呆。
還不打給自己嗎?
柯南只覺得現(xiàn)在心中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都已經(jīng)累成這個樣子了,也還是不打給自己嗎?!
打開車門想要沖過去的動作在看到蘭拿出手機時戛然而止。
他無比迫切的看著她按著鍵盤,然后將手機拿至了耳邊。
可是。
他手中的電話,并沒有響起。
他反復(fù)按亮屏幕,確認著是否有電話的呼入。
然而,直到蘭已經(jīng)將手機收入口袋,他的電話鈴聲,依然沒有響起。
柯南頹然的收回已經(jīng)邁出車門的右腳,后背靠上座椅,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已經(jīng)沉落的太陽,自嘲的笑。
他知道,她剛剛那個電話打給了誰。
二十分鐘后。
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絲滑的停在了她租住的公寓樓下。
他透過車窗,看著蘭滿臉喜悅的迎上前,他看著她事務(wù)所的同事們嬉笑著走到她的身邊,他看著穿著一身休閑裝的野澤寵溺的抬手揉著她的發(fā)頂。
那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27歲毛利蘭的世界里,早已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柯南眼中露出一絲沉重的苦澀。
是啊。
他應(yīng)該想到,現(xiàn)在的毛利蘭,早就已經(jīng)大步向前,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新的伙伴。而只有他一人,還守著曾經(jīng)的回憶,停留不前。
深吸口氣,柯南還是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人群之外,注視著她和朋友們說笑時的燦爛笑臉,苦澀在心中無限蔓延,像一股不可遏制的洪流,將他整個人都悉數(shù)淹沒。
晚上22點,聚餐總算是結(jié)束了。
因為奈奈喝的有點多,所以成賴和阿久津決定先打車送她回家。
蘭知道野澤第二天還有重要的委托要談,便拒絕了他開車送自己回去的提議。野澤拗不過她,終是選擇了妥協(xié)。
站在街邊,蘭看著野澤的車燈消失在夜色里,本想回頭和柯南告?zhèn)別,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
也好。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總覺得現(xiàn)在和他單獨相處,會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冬天的夜晚有些寒冷,加上是老舊社區(qū),所以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周邊過于安靜,蘭想起前幾日在電視里看到的跟蹤狂的新聞,心里居然隱約浮起了一絲膽怯。
好不容易進了公寓的大門,電梯還沒有恢復(fù)的消息讓蘭心里又沮喪了幾分。
站在樓道口,蘭望向只亮著一盞小燈有些昏暗的樓梯間,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打著氣。
27歲的毛利蘭,就要有,27歲成年人無所畏懼的樣子!
蘭握了握拳,一把推開樓梯間的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走了進去。
哈——
總算是到了。
蘭看著墻上用紅色油漆寫著的“8f”字樣,扶住墻壁想要緩一緩自己因為一路沖刺上來而砰砰跳動的心臟。
突然,樓梯間的角落里閃出一個黑影將她一把攔腰抱住,為了防止她喊叫出聲,還用手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嘴。
跟蹤狂?!
心里一驚,蘭馬上緊握雙拳準備給身后之人一個肘擊,卻在下一秒,聽到了自己無比熟悉的聲音。
“別出聲。”是江戶川柯南。
他一手環(huán)住蘭的腰,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里,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