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嘴唇覆上來,她呼吸一窒,并未躲閃,試探出她的態(tài)度,嘴唇由觸碰轉(zhuǎn)為輕吻,待她呼吸急促,又變?yōu)槲薄?br />
唐佳音抬起手臂,抓住他胸前衣料,支撐自己無力的雙腿,早已失去思考能力,什么避嫌,矜持都不作數(shù)了。
就這樣沉迷在陌生的男性氣息中,意猶未盡時,突然被放開。
“送你回去!
空氣保持靜默,陸照拍拍她發(fā)燙的臉,將她拉回現(xiàn)實。
一旦清醒,尷尬,也隨之而來。
讓她在沙發(fā)上等,他去衛(wèi)生間拿手機和她換下的衣物,找紙袋裝好,將袋子遞給沙發(fā)上發(fā)呆的人。
唐佳音情緒復(fù)雜,雀躍,欣喜卻夾雜著困惑不安,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黑暗釋放情感,這短暫的沖動,也許會讓他們的關(guān)系更親近,也或許會更疏遠,而她,只會被動承受。
不記得是怎么下的樓,一切都是機械性的,被陸照塞進車里,一路沉默到下車。
保姆開門,說先生和太太回房間了,陸照讓保姆去休息,才轉(zhuǎn)頭看她。
他其實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會說,只按住她肩膀,捏了一下:“洗完衣服去睡覺,別胡思亂想。”
怎么可能睡得著!
唐佳音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回味一整夜,他強勢卻柔軟的嘴唇,溫潤含蓄的煙草氣息,還有那只握在她腰間的手掌。
……
離開唐家,陸照不想再回那個黑漆漆的空間,打算去酒莊的休息室睡一覺,路過洪水街的時候,想起還沒吃晚飯,又臨時起意走進Flood。
沒上樓,直接坐到吧臺前,酒保過來和他打招呼。
“有什么現(xiàn)成吃的?”
“照哥吃什么,什么就是現(xiàn)成的!本票O韧七^來一杯酒。
“那就面條吧!
“好嘞,照哥!
陸照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找火機,身邊有香風(fēng)飄過,一只涂著蔻丹的手伸到眼前,“叮兒”的一聲,火苗竄出來。
他順勢點煙,抽了一口才轉(zhuǎn)頭,對上女人精修的眉眼和脖子下面洶涌的波,淡淡對她道聲謝。
“帥哥渴嗎?”女人開口,有些薄醉。
陸照慢條斯理地抽煙,將煙灰彈入杯中酒,斜睨著她,除了胸大一無是處,渴不起來。
酒保將一大碗面條遞過來,上面鋪著牛肉、蝦仁和一顆綠茵茵的青菜,女人哇哦一聲,也要來一碗,酒保禮貌客氣地解釋,店內(nèi)不提供面條,這是酒吧自己做的。
“那就不能也給我做一碗?”
“這個,抱歉,后廚沒有材料了。”
陸照不理會他們的官司,自顧自吃他的面條,女人就在一旁和酒保你來我往,吃完面條,兩人已經(jīng)扯到全球的面條種類。
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陸照又在走廊看到女人,女人迎上來,將手按在他胸前:“借支煙不介意吧?”
陸照捏開香氣撲鼻的手腕,一只手拿出煙盒,抖出一支用嘴叼住,將煙盒塞到她手里,轉(zhuǎn)身離開。
女人短暫恍惚,又心領(lǐng)神會地跟上去。
聽到身后的高跟鞋聲,陸照轉(zhuǎn)頭,似笑非笑:“離我遠點兒!
女人被定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走廊。
……
唐佳音接到信息時,周五剛下課,是打掃食堂的最后一天,也是她申請住校的第一天。
陸照問她什么時候離校,她算了算時間,說要七點半之后,因為要打掃衛(wèi)生。
【什么衛(wèi)生要打掃一個小時?】
【學(xué)校食堂的衛(wèi)生!
【?】
【這個有點兒說來話長!
【行,就七點半!
打掃完食堂,唐佳音和其他人告別,她特意從南門繞到學(xué)校正門,果然看到停著輛車。
煙頭的火光閃爍,她打開車門坐進副駕。
“我沒吃飯!彼摽诙,而后才覺得真傻。
陸照大概是笑了,肩膀晃了一下,也不急著發(fā)動車子,熄掉煙問她:“我也沒吃,想吃什么?”
她咬住嘴唇,想說都行,又想起都行和隨便最讓人為難。
可此刻她并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路燈穿過車窗一角,投射在她瑩白的臉蛋上,陸照側(cè)頭,看到正被細牙撕咬的粉色唇瓣,讓他回憶起綿軟的觸感,內(nèi)心燃起小火苗。
“不如……”她想說不如隨你吧。
“不如……”陸照解下安全帶,探身吻上她濕潤的唇,感受到她的僵硬,左手扶住她肩頭:“張嘴!比缓笊钗窍氯。
她生澀地迎接他唇舌的侵入,再度產(chǎn)生醉酒的感覺,雖然她沒有醉過,但不會比此刻更眩暈,更醉人吧!
情感和唇齒相依的沖擊,讓她發(fā)出悶哼,陸照笑她:“真沒用!”
她伸出手臂攬上他的脖頸,仰頭看他,看他深黑的眼底漾著盈盈笑意,油然生出些委屈。
三天以來,她深深為那天的沖動而懊悔,糾結(jié)于未來關(guān)系的走向,以為會是消極的疏離,連去看狗的勇氣都沒有,原來他竟是游刃有余,勢在必得!
但,有些疑慮她問不出口,就怕連“親戚”都沒得做了。
看出她在走神,他低下頭用力親她,輕咬她的嘴角,瞬間就將她拉回洶涌的浪潮。
她試著回應(yīng)他,任舌頭在唇齒間勾纏,用力攀附他,像只藤蔓,緊貼他的胸膛,感受心臟被狠狠撞擊。
車內(nèi)空氣逐漸升溫,當(dāng)他終于放開微腫的唇瓣,唐佳音已被吻得氣喘吁吁,整個人癱靠在他懷里,心嘭嘭跳,她懵懂地看著他:“是車在震嗎?”
……
他故意曲解,還做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以后有機會可以試,今天不行。”
她簡短地反應(yīng)一下,聽明白了,趕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裝沒聽到,為她系好安全帶,又捏了捏她的下巴,才駛離學(xué)校。
唐佳音窩在椅背中,偷看他的側(cè)顏,他眉峰突出,鼻梁高挺,不笑的時候,顯得凌厲,但他唇緣清晰,唇珠形成的弧度,又讓人覺得溫和平易,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吃飯時陸照問她打掃食堂的事兒,她如實說了,陸照表示刮目相看:“沒想到你挺講義氣。”
“我最講的就是義氣!
“行,就等著你為我撐腰了!
“嗯!彼槐菊(jīng)地應(yīng)下。
陸照先是覺得好笑,而后莫名戳心,頭一次有人敢說為他撐腰,即便是說說。
……
再一次走進他的住處,依舊整潔得像個空宅,衛(wèi)生間也收拾得干干凈凈。
三天而已,小狗已經(jīng)會自己去砂盤中解決排泄問題,適應(yīng)性很強,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吭嘰幾聲,非常省心。
唐佳音覺得該給它取個名字,運氣這樣好的一只狗,就叫高照吧!
陸照挑眉“?”
“吉星高照的意思!
“那怎么不叫吉星?”
“我覺得照是個幸運的字!
他失笑,你高興就好!
為避免被再次“偷襲”,唐佳音在腿上墊了厚厚的一迭紙巾,撫摸毛茸茸的狗頭。
陸照將一瓶水放到她面前,看到她腿上的紙巾,笑了:“別擔(dān)心,還有很多剃須水可以摔!
哎呀,怎么這么壞!
她想起那天的窘境,說得好像她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她拿起那瓶水打他。
他輕松接住,看不出喜怒:“我說過,不許拿東西丟我。”
“丟了又能怎樣?”她心虛,嘴卻硬。
陸照繞過茶幾,將水復(fù)放在原來的位置,坐到她身邊,情竇初開的少女,并不抗拒這種靠近,也控制不了心跳的加速。
“能怎樣?”他盯著她的臉,將她腿上的狗撂到地上,紙巾撇向茶幾,視線也從眼睛轉(zhuǎn)移到嘴唇,她靠進沙發(fā)里,看似瑟縮,更像是一種等待。
在她閉上眼睛的剎那,他嗤地笑出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唐佳音臉騰地紅起來,正要起身,被他按住,嘴唇也覆了過來:“這次來真的。”
她不甘心,還要掙扎,被他扣住肩膀,一只手托住臀瓣,轉(zhuǎn)個方向放在大腿上。
很快,她就被親得意亂情迷,手情不自禁搭上他的肩膀,為什么唇與唇的相碰,會這么美妙,好喜歡他的嘴唇,他的味道,還有他靈活的舌頭,總是欺負她的然后又跑。
他挪了下位置,她怕掉下去,也跟著往里坐,結(jié)果……
男人面色復(fù)雜,松開她的唇,唐佳音覺得有點兒硌,還不知危險地蹭了蹭,企圖蹭平整。
陸照“嘶”地一聲,嗓音沉悶:“別動”。
“硌著難受!
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他吸了口氣,無奈:“看來得送你回去了。”
氣氛轉(zhuǎn)變的有點兒生硬,唐佳音有點兒不知所措,情緒也有點兒低落。
當(dāng)陸照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神色清明,他遞給她一張門禁卡,還有一把門鑰匙。
他一直用人臉識別解鎖,密碼當(dāng)初是林語惠設(shè)的,他記不得,便把備用鑰匙找出來。
“周末我不見得回來,你自己過來喂狗!鳖D了頓,又說:“什么時候過來,都行。”
唐佳音停了一下,接過卡和鑰匙,情緒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