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忘川,痛快,那我就不瞞你了。我承認,我就是北原愛子,你要是猜不到我的身份,我反倒感到失望呢!”
胖哥搶著對手機吼了一句:“北原愛子,你找忘川想干什么?”
“死胖子,就你這豬腦子,有你什么事?喂,蕭忘川,我只是想跟你合作。你破解了《玄女九陣》的秘密,你拿蚩尤之魂去找你的昆侖,我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
“北原小姐?你知道蚩尤洞的秘密?里面還有什么東西?”
我急切地追問了一句,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的盲音。
來到了張教授的老家,我按了下門鈴。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把我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打死我也沒想到,給我開門的人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楚雅。
可楚雅見到我,明顯一楞,似是想不到我會來到這里。難道張教授沒告訴她,也是想對我一樣給她個驚喜?
可我很快便意識到我自作多情了,因為楚雅在驚愕過后,一臉的冷冰冰,瞧我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一坨屎,和以前的溫存完全不同。
張教授站在陽臺上喊道:“是忘川。砍,還傻站著干什么?趕緊讓忘川和胖哥進來!”
楚雅默不作聲,“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了門。我心虛在跟在她后面與胖哥一起上了樓。
在張教授的會客室里,張教授熱情地擁抱了一下我,然后讓楚雅給我和胖哥倒茶。
楚雅卻背轉(zhuǎn)了聲,冷冷地道:“他想喝茶自己倒,關(guān)我什么事?”
我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事,定是她知道了我從芙蓉茶場出來后與顧姐的那點破事了。
還是胖哥這小子仗義,也夠機靈的。他立即說道:“楚雅,你生誰的氣呢?我可是告訴你,忘川心中從來就只有你一個,壓根就沒顧姐的份。你也不想想,她多大年齡了?喂喂,楚雅,你要是把自己放顧姐一起比較,那可是自掉身價!
楚雅沒有吭聲,只是身子微微動了一下。我心中一個激零:“楚雅怎么會來到這里?看來她真的是來找我的,只是聽說了我和顧姐的事后,她生氣了。哎,女人天性愛吃醋嘛!或許剛才胖哥的話打動了她,她在等著我親口說出呢!”
我立即走到顧雅面前,再也顧不上男人的面子,單膝向她跪了下去,同時用渾厚的男中音深情地說道:“楚雅,除了你,這世界上我不知道愛字是怎么寫的!天地良心,日月可鑒。我蕭忘川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天打五雷轟!”
也真是我背運,或者是上蒼很靈。我剛說完這話,陰沉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雷響。天哪,這是什么神靈在暗中窺探著我?這大冬天的還打雷?
楚雅忽然撲哧一笑,隨即又板起了臉,皺著眉頭道:“你在做給誰看呢?你喜歡老女人,有我什么事?剛才有人說天打五雷轟,還真是靈驗?zāi)!不說這些了,真把你劈死了,就沒人和張教授一起看那神秘的古籍了。”
張教授也過來打了圓場,楚雅的臉色才慢慢恢復(fù)了紅潤。她一聲不響地給我和胖哥倒上了我最愛喝的滇紅,我偷瞄了一眼,她眼神雖中沒有恨意,不經(jīng)意中流露出了我熟悉的柔情。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我知道楚雅已經(jīng)原諒了我。
張教授翻開了桌上的那本古籍,我卻沒有心思。張教授楞了一下笑道:“忘川,你是不是奇怪楚雅怎么會來這里?”
我臉一紅,張教授嘆了口氣道:“唉,因為我,你受了那么多苦,還不得不和楚雅分開。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辦法,也不知托了多少關(guān)系,才解除了對楚雅的入境禁止令!
原來是張教授邀請她來的,唉,也真難為張教授了,可以想象得出,這得讓他這清高的學(xué)者不得不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張教授,你雖然不會做菜,可你煮的打鹵面特別好吃,可把我胖哥想念死了。那本破書夜里看才有精神,張教授,您老是不是親自下廚慰問下我胖哥的胃?呵呵,要幫手不?那我跟你一起到廚房好了!
張教授一楞,不一會兒悟出了胖哥的用意。他樂呵呵地合上了書,一扯胖哥道:“那還等什么?給我揉面去。”
我自然明白他倆的用意,見我和楚雅久別重逢,肯定有許多話要講,特意給我倆創(chuàng)造個機會。
樓下的廚房里傳來了熱鬧的聲響,樓上的會客廳里卻一片靜寂。我和楚雅對望著,卻誰也沒有打破沉默。
楚雅忽然解開了她的羽絨服,又用力一扯她的毛線衣,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香肩。
第400章 九竅之疑
我去,這是什么節(jié)奏?
常言道“小別勝新婚”,雖然我倆并沒有真正發(fā)生過那種事,但她已經(jīng)春心蔭動了。說實話,我心中的萬千草泥馬已經(jīng)在四處亂躥。只是這兒是什么地方?是張教授家的會客室,萬一正在激情處,張教授和胖哥上來撞見了呢?
她兩汪秋水分外誘人,伸出一只小手對我招了招。我如中了魔法一樣,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她跟著,貪婪地盯著她毛衣領(lǐng)口下那簇陰影,渾身燥熱。
“看什么呢?”楚雅的口氣有點惱怒,輕輕在我臉上甩了個耳光。
我胡亂答道:“還是那么白!
楚雅“呸”了一口道:“蕭忘川,那個顧姐是什樣的女人?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是讓你瞧瞧我肩頭,你看出什么變化了嗎?”
我這才從驚艷中清醒了過來,定神想了一會,突然驚訝地道:“胎記,那個貓眼胎記不見了,你把它割除了?”
楚雅“嗯”了一聲,我哭笑不得地說道:“楚雅,這是詛咒。你用手術(shù)刀把它切除了有什么用?到時它仍會發(fā)作的。”
楚雅拉上了領(lǐng)口,笑吟吟地道:“忘川,沒錯,是用手術(shù)刀割除了。只是這手術(shù)刀嘛,你們大陸上還沒聽說過,還記得黃教授嗎?就是我父親以前的朋友,是他用激光給我割除的。”
我仍是心驚不已,擔(dān)心楚雅這一動刀,雖然不見了貓眼胎記,但有可能激發(fā)詛咒提前發(fā)作。
楚雅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莞爾一笑道:“忘川,上次被迫離開了你們,對我來說倒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黃教授在得知了我詛咒的事后,他邀請了好幾個國際著名醫(yī)學(xué)專家,對我的貓眼作了詳盡的科學(xué)分析!
“結(jié)果怎么樣?不要緊吧?”我緊張地追問了她一句。
楚雅笑得更迷人了,她掩口道:“忘川,這個貓眼胎記還真的是詛咒,我們上代人的傳說沒有錯。只是在科學(xué)面前,它也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忘川,你知道嗎?我的貓眼胎記里面,竟然有大量的不知名的蟲卵。”
她慢吞吞地告訴我,黃教授他們在顯微鏡下發(fā)現(xiàn)了這種蟲卵,還發(fā)現(xiàn)它的細胞壁特別厚。因此,黃教授他們猜想,這種蟲卵的生長發(fā)育很慢,可能要過了幾十年才能破壁而出。嘻嘻,這不就對了嘛,我們的詛咒是活不過六十歲,可能恰巧與蟲卵的發(fā)育時間相吻合!
“什么?你說詛咒其實就是一種毒蟲?它寄生在我們體內(nèi),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侵入我們的身體,所以我們就因為所謂的詛咒而死亡了?”
楚雅平靜地道:“你說的對,黃教授他們就是這樣分析的,所以,他幫我做了激光手術(shù),切除了這些蟲卵。忘川,以后我就不用擔(dān)心詛咒的發(fā)作了。”
雖然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卻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被一種莫名的憂傷襲占了心頭。
我悵然若失地說道:“唉,楚雅,你既然已經(jīng)破除了詛咒,那你從此不用尋找傳說中的西王母大陵了,你還回到大陸干什么呢?”
楚雅“哼”了一聲道:“我的詛咒是破解了,可你和胖哥的還沒有?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你倆到了六十歲就死了吧?這太殘忍了,我做不到。”
我心中一陣暖意,感動地道:“楚雅,謝謝你!只是這激光手術(shù)要好多錢吧?我現(xiàn)在窮死了,我可付不起!
楚雅咯咯笑道:“付不起沒關(guān)系,你這輩子就給我打工抵債就行了。”
這一刻,我鬼使神差般地學(xué)起了洋人在教堂中辦婚禮的模樣,紅著臉低聲說了句“我愿意!”
楚雅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本來想告訴你真相后,讓你和胖哥就在大陸上做個普通的切割手術(shù)破解詛咒就行了,可黃教授說絕對不行,因為那貓眼胎記中竟然同時有血管的大動脈和大靜脈。普通的手術(shù)刀一刀下去,很有可能止不住血,那比詛咒還要可怕。而且,那些蟲卵有可能在手術(shù)時還會不小心被擠壓而轉(zhuǎn)移。只有激光刀才是唯一理想的工具,它既可以在切割的同時用激光熱量封止住血管,也能徹底把那些蟲卵殺死!
我嘆了口氣道:“那恐怕我這輩子沒這條件做這手術(shù)了!”
楚雅嘻嘻一聲道:“你急什么急?黃教授是我父親以前的好友,他答應(yīng)給你和胖哥免費做手術(shù)了,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忘川,咱們不是一直在尋找西王母陵嗎?黃教授是我父親朋友,也喜歡華夏的神話故事。他得知后很有興趣,說是我們一旦找到西王母陵,得通知他,他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開開眼界!
“你答應(yīng)了?”
“嗯!”
我突然大笑了起來:“楚雅,黃教授上你當(dāng)了!西王母陵或許真不存在,你這是給黃教授畫了個大燒餅。
楚雅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什么事笑得這么開心?”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張教授的頭出現(xiàn)在了樓梯轉(zhuǎn)角處。胖哥也隨即冒了出來,邊走還邊用手背抹著嘴唇上的一抹油光。
楚雅低聲道:“忘川,你先別把這好消息告訴胖哥。咱們?nèi)诉是以尋找西王母大陵為目標(biāo)。要是胖哥知道這詛咒可以用手術(shù)解除,我估計他會立即失去了動力。咱們這一路上,還得指望胖哥多出力呢!”
我翻了翻那本破舊的古籍,順口問道:“張教授,你說這本《玄女九陣》雖然看上去是完整的,但似乎缺了半本,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教授這人啥都好,就有一點不好,一說到學(xué)術(shù),他就會很嚴(yán)肅,那樣子嚴(yán)肅得讓人感覺有些害怕。
他慢慢地說道:“忘川,華夏的古人大多相信五行八卦,講究宇宙萬物相生相克之理。我覺得好奇怪,這本《玄女九陣》是講述的是鎮(zhèn)心之術(shù)?伤厦鏇]有講到破陣之法,所以我才困惑,懷疑還有一本書是與之配套的。”
古籍上的文字很少,且晦澀難懂,但張教授幫我們指點后,依稀能理解上面的意思:“玄女九陣,鎮(zhèn)心九竅!”
第401章 鎮(zhèn)心九竅
“鎮(zhèn)心九竅?”胖哥突然大笑了起來:“什么古籍?不過就是古人在胡說八道。我知道心有七竅,不是常說‘七竅玲瓏心’嘛,哪來的九竅?”
我和張教授也笑了起來,只有楚雅似笑非笑地瞧著我們?nèi)恕?br />
我心中一動,問楚雅道:“楚雅,你不會相信人心真的有九竅吧?”
楚雅慢吞吞地道:“剛才胖哥說了,人心只七竅,哪來九竅之說?只是他忘了,蚩尤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戰(zhàn)神呀?戰(zhàn)神有九竅還感到奇怪嗎?”
張教授的笑容凝固了,他疑惑地道:“楚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
楚雅收斂起了微微的笑容,很認真地道:“傳說蚩尤涿鹿兵敗,黃帝親自砍下了他的頭顱,可蚩尤的尸身不倒。九天玄女在邊上見了,不覺心驚,她告訴黃帝,蚩尤雖然沒有了頭,可他的魂魄不散,并沒有真正死去。早晚有一天,蚩尤會重生,就如刑天一樣,以臍為口,以乳為目,那時天下生靈將會涂炭。黃帝聽了也很心驚,可就是沒有辦法讓蚩尤無頭尸身倒下!
“黃帝趕緊派九天玄女去昆侖求助西王母,西王母傳話:‘蚩尤心有九竅,故天下無人能殺他。須九員神將,各戳其心一竅,其身必倒,其魂必散’。黃帝命九天玄女率領(lǐng)應(yīng)龍等九大神將依法行之,果然,蚩尤的尸身立即轟然倒地。”
張教授愕然了,他疑惑地道:“楚雅,你來我家好些日子了。你也不止一次看過《玄女九陣》,可你為什么一直不對我說?難道你不信任我?”
楚雅臉一紅,避而不答。胖哥突然笑道:“張教授,這與信任無關(guān)!你呀,雖然學(xué)術(shù)是一流,可不懂男女情愛。楚雅這是擺明了要見到忘川后才肯說的嘛!”
張教授一楞,片刻便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笑吟吟地道:“唉,是我糟老頭子迂腐了,嘿嘿,我咋沒想到這點?”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又認真地道:“楚雅,你是從什么書上看到的?能不能給我也弄一本?”
楚雅嫣然一笑道:“張教授您見笑啦!這些可不是古籍上的記載,是我們?yōu)碁沉餍械囊槐拘眯≌f。嘻嘻,黃教授雖然是醫(yī)學(xué)專家,可他也喜歡文學(xué),業(yè)余創(chuàng)作了一本小說叫《戰(zhàn)神蚩尤》,這是他在書中大膽的想象!
張教授“哦”了一聲,如釋重負一般說道:“唉,我還以為這是哪本古籍上的,正為自己孤陋寡聞沮喪呢!原來是你們那的流行小說!嘿嘿,你們那的書,基本上不準(zhǔn)在我們大陸出版,所以我也沒見過!
楚雅立即恭維道:“張教授學(xué)識淵博,博覽群書,天下還有什么是張教授不知道的?嘿嘿,像這種打發(fā)時間的娛樂閑書,張教授是不會有興趣的。”
張教授點點頭,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我想了一下說道:“不對,我覺得黃教授寫這本小說,可能是瞎豬撞斷石板。蚩尤可能真的心有九竅,而這《玄女九陣》的每一陣就是封他的一竅的!
張教授樂呵呵地道:“忘川,這樣的書,就是供大家樂一樂的!
我眼睛瞄到了那本《玄女九陣》,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張教授,這第九陣是最外沿的,它講了什么?”
并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讓張教授自己說出來。
張教授疑惑地道:“第九陣,其實是九陣中戰(zhàn)力最差的。它講述的是原蚩尤手下的將領(lǐng)銀靈子坐鎮(zhèn),銀靈子的戰(zhàn)力很一般,但他的強項是會幻覺迷人,如果被識破了,他還有個強項,就是瞬間逃得無影無蹤,上古時期,黃帝派出許多兵將,都沒有抓到銀靈子!
我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因為我立即聯(lián)想到了和顧姐在大松樹下的溶洞內(nèi)見到的無數(shù)‘星星’的幻景。
我忍不住把當(dāng)時的情景說了一遍,把張教授聽得瞠目結(jié)舌。他喃喃地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黃教授也是一奇葩,或許上古神話還真的和他的小說重合了。”
張教授一直在喃喃自語,不知道他在講些什么。過了好久,他突然興奮地一拍桌子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我總覺得這書似乎講得不完整!
胖哥興奮地道:“張教授,你明白什么了?趕緊給我們大伙講講啊!”
張教授閉著眼冥想了一會,忽然睜眼道:“可能這書真的是李岱所編,它其實就是講述的布陣之法,就是用來囚禁蚩尤之魂的。那么,李岱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用陣法困蚩尤之魂,只是象征九天玄女用神將鎮(zhèn)魂一樣,李岱的目的,就是有人能破解此陣,最終釋放出蚩尤的戰(zhàn)神之魂。如此一來,必有一本相應(yīng)的書,與這本相反,是專門講破解之道的!
可另一書到底存不存在?如果確實有這書,那它會在哪?
張教授不無惋惜地道:“忘川,你和顧姐見到的那滿天的星斗,應(yīng)該就是銀靈子的幻覺之陣。這無數(shù)的螢火蟲是沒法全部撲滅的,所以理論上來說,這陣是沒法破解的。只是華夏有句話‘擒賊先擒王’,銀靈子不是擅長逃跑嗎?我覺得如果殺死了象征銀靈子的不知名生物,這陣法就自然而然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