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園主人并沒有提到斧笛開這話的含義,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得到了玉笛與玉斧,這讓我對胖哥更信任了。
掛了電話后,我正發(fā)呆時,忽然門鈴響了。
胖哥警惕地打開了門,本以為是服務(wù)員的,沒想到站在門口的居然是陳老四,而且這小子膽子也大得很,只孤身一人。
胖哥趕緊把他拉入房間,一記老拳把陳老四揍趴在地板上。陳老四怒吼道:“死胖子,你想做什么?我是來找蕭忘川的,你別誤大事!
我端坐在椅子上,出言阻止了胖哥,陰著臉對陳老四說道:“陳老四,你現(xiàn)在是北原愛子的人了,你來我這里,是想逼我答應(yīng)你們的要求吧?”
陳老四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哥,惡狠狠地說道:“死胖子,你信不信?要是我不想與蕭忘川合作,你會死得很慘!
他這話顯然是在加碼了,以胖哥的生命安全作為要挾我的籌碼之一,他雖然沒有提到楚雅,可眼光瞟了一眼她,威脅的味道濃濃的。
我沉氣住說道:“陳老四,錄像是那個張教授是你和北原愛子找的演員吧?演得可真像的。可惜,畫虎畫皮難畫骨。張教授的為人我清楚,他怎么會是那個窩囊樣子?”
陳老四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枝筆,不懷好意地遞給了我,得意地說道:“蕭忘川,你自己看,這是張教授的求救字條。就算你說字跡可以是找高人臨摹的,那你再瞧瞧這支派克金筆!
我仔細地看了幾遍,字條上的字跡果然是張教授的。最有說服力的還是那支派克金筆,據(jù)說這是當年某個大頭頭接見張教授時把私人的筆贈給了張教授,張教授視為無上光榮,拒絕了收藏家的高價,說是寧可丟了性命也得保住那支金筆。
可金筆卻在陳老四手下,那張教授確實是被陳老四綁架了,容不得我懷疑。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陳老四,按理說,你用武力綁架了張教授,他的個必也會寧死不屈的?蓮埥淌跒槭裁匆环闯B(tài),居然央求我跟你們合作?”
陳老四得意地說道:“張教授不是一個愛財?shù)娜耍泊_實如你所說。只是他是一個十分愛惜自己羽毛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會毀了他一生名譽,他還能拒絕與我們合作?”
到底有什么把柄讓陳老四抓住了?我疑惑地瞧著他。陳老四卻王顧左右而言他,狡黠地說道:“蕭忘川,楚小姐很美很漂亮,說句實話,北原愛子確實不如楚小姐。可北原小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任何男人一見都能動心的,你說我講的是不是?”
我一臉茫然,楚雅也是聽得糊里糊涂。
胖哥卻驚叫道:“陳老四,你是說張教授和北原之間發(fā)生了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陳老四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雙手抱拳對我說“告辭了,一會北原小姐要與你們通電話,等你最后的答復!
陳老四剛一走,我瞪眼道:“胖哥,你小子雖然比我大,卻還是童子雞。你怎么會想到張教授和北原之間有什么瓜葛的?”
胖哥得意地放聲大笑,開始吹噓起有多少美女都想委身于他。
楚雅白了他一眼,低罵道:“胖哥,你可真不要臉,把那些娛樂場所的煙花女子也拿來吹?我們的正事要緊,不要扯其他的人了。唉,看來我們真的是猜錯了,張教授確實是一個大好人,并不是雅園主人!
楚雅這句話,聽了覺得最開心的就是我了。因為在我心中,張教授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是不允許有任何褻瀆的。
陳老四說張教授已經(jīng)寫下了欠他的巨額借條,這個我相信,陳老四這手段毒辣,肯定是他折磨得張教授受不了時,張教授被迫寫下的。
最擊中張教授軟肋的,應(yīng)該就是陳老四說的,他手上有幾張張教授與北原愛子的“合影”,這才是迫使張教授央求我與北原愛子合作的真正原因。
可張教授為什么不自己與她合作,非要讓我卷入這是非的漩渦中呢?
電話鈴戸再次響起,我一把抓起話筒,里面果然傳來了北原愛子的聲音。
我沉著地對她說道:“北原小姐,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我想知道,你挾迫了張教授,逼著他加入你們不是更好嗎?為什么要找上我?”
北原愛子倒也爽快,她柔柔地說道:“蕭忘川,慶賀我們的合作。既然是合伙人了,那我也就不用對你有所隱瞞。沒錯,張教授是答應(yīng)幫我們了,可他是誰?考古界知名的領(lǐng)軍人物。只是考古與盜墓的區(qū)別你知道吧?前者可以冠冕堂皇,可盜墓那可是偷偷摸摸的。張教授雖然是頂級專家,可他不擅長盜墓,也不肯盜墓。他是理論經(jīng)驗豐富,而你呢?是陳老四極力推薦的人。理論與實踐相結(jié)合,就是形容你和張教授的組合。”
她允許我和張教授通話,張教授在電話中只是證實了確實是他求我與北原愛子合作,可還沒說其他話,北原愛子就掛斷了。
第211章 選址試探
鑫隆酒莊的一席宴請,就算我和北原愛子正式合作的開啟。當然,胖哥和楚雅作為我的幫手,自然也成了北原愛子的座上賓。
張教授也參與了,只是他臉色鐵青,從頭至尾幾乎沒說什么話。我們?nèi)齻都理解他的心情,也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北原愛子笑吟吟地道:“諸位,咱們正式合作了。這第一炮一定要打響,不知張教授有什么高見?”
張教授沉默了好一會,眼見避不過去,他就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兩三個地名。
我猜想這個選擇對他來說,內(nèi)心十分痛苦。張教授有把柄在他們手上,自然不敢瞎說胡弄他們。那這兩三個地點,估計是張教授已經(jīng)作了功課,只是還沒正式向相關(guān)部門提出申請作為考古發(fā)掘?qū)ο蟆?br />
沒被公家發(fā)現(xiàn)的墓葬,就是盜墓賊的天堂。
北原愛子在紙上寫下了那三個地名,試探性地問我道:“蕭忘川,你的老師已經(jīng)給出了方案。你是我們這行人的骨干,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由你確定選擇哪一個!
張教授是這三個地點的發(fā)現(xiàn)人,理應(yīng)由他拿主意。只是他一直不吭聲,估計這也是他心中最后的底線,只給個方向卻不直接參與盜墓。
我隨手指了一個,沒料到陳老四卻堅決反對,一口咬定要我們?nèi)ヌK南的周家墩。
北原愛子慢悠悠地說道:“陳老四,咱們可是說好的了。你負責墓葬中財寶的收集和管理,蕭忘川負責踩點挖掘之事,你不要試圖影響蕭忘川。”
陳老四立即恭敬地說道:“北原小姐,我當然得聽您的,您是我們的老板嘛!只是北原小姐也應(yīng)該知道,老古學者懷疑什么地方有古墓葬,并不是百分百有把握。張教授指的這三個地名,恐怕蕭忘川也從沒聽說過,他沒到過現(xiàn)場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會有古墓葬!
我點了點頭,北原愛子皺起了眉頭道:“陳老四,既然蕭忘川也認可你這說法,那你倆都是擔心我們第一炮會打水漂?可是,你為什么要咬定周家墩呢?難道你知道那兒有古墓葬?”
陳老四趕緊否定,說他雖然是北派的領(lǐng)袖,可他以前下手的重點目標,大多在西北,很少涉足江南,所以他也不知道周家墩。
別看陳老四看上去脾氣火爆,好象一個大老粗,其實他的心細著呢!陳老四一門心思想要鏟除雅園主人,因此,他的所有精力都盯上了雅園主人。
他發(fā)現(xiàn)最近雅園主人又開始活動了,一個叫文三哥的人,花了巨資在雅園主人那里買了一個消息。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在雅園主人那里買消息,雖然大多數(shù)會有收獲,可這和賭石差不多,有可能一刀下去一夜暴富,也有可能血本無歸。
文三哥這次出的價有點大,倒不是他孤注一擲,而是雅園主人說近來他資金有點緊張,所以這消息的價嘛自然得上提。雅園主人改了規(guī)則,好多想買消息的人一時也不敢輕易下手,都在觀望中,因此,第一個出手的文三哥自然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文三哥也不算什么大佬,只是他連著摸空了好幾個,費用倒是巨大。他急于一墓翻身,這才下狠心押上了最后的資金在雅園主人那買了消息。
這個圈內(nèi)的人,買了消息也不會怕別人來搶。原因很簡單,雅園主人只會把具體的告訴買消息的人,而其他人,決計不會在買消息的人那里搶下手,畢竟他們經(jīng)常要向雅園主人買消息,如果壞了規(guī)矩,那就是江湖眾人之敵,這麻煩就大了。
陳老四探到了文三哥的人,最近在江南某地轉(zhuǎn)悠。當他瞧見張教授給出的名單后,心中不免一陣激動。
名單上,只有周家墩離文三哥的人活動的地點最近。張教授只是懷疑那一帶有古墓葬卻并沒有下手,陳老四本來也不敢確定,可是,當他看到周家墩三字后,他立即覺得,周家墩被雅園主人和張教授同時圈定,那兒有古墓葬的事定是板上釘釘。
北原愛子當場白板,我們合作的第一炮就去周家墩。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北原小姐,雖然我答應(yīng)與你合作了,可咱們也說好了,我只負責人分金定穴。古墓葬中起出的地下古物,我也不要,你們也不會分給我。到了周家墩,我定好墓葬位置,下地的事我就不做了。好在現(xiàn)在陳老四這么快就重新聚集了一批人,讓陳老四帶著他們下手吧!”
陳老四急了,趕緊申明道:“蕭忘川,可不能這樣!你應(yīng)該知道,要學會盜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新招的那批人,他們欺男霸女,打架斗毆那自然是沒問題,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狠角色。要不是北原小姐資助我一大筆錢,他們怎么肯跟著我干?”
北原愛子面無表情地說道:“蕭忘川,陳老四是心中害怕,他說過一個對手叫什么來著?哦,對了,是雅園主人。我花錢,他招人,是為了自保,有力量與雅園主人抗衡?蛇@批人都沒盜墓過,能指望得上他們?”
陳老四趕緊補充道:“對!對!北原小姐說得太對了!這批人只能在我陳家看家護院,這盜墓的事,還得仰仗忘川兄弟!”
北原愛子也是慢吞吞地說道:“蕭忘川,這第一次,我只是考考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如果真的在周家墩起出了古墓葬,那我山口組還有一件事要正式讓你辦,到時我也會參與的。你要是不肯親自下地,那我只好讓張教授下地了!
張教授?他年齡大了,怎么適合下地?何況他以前搞考古,那都是正大光明地做,手下有好多人在幫忙,張教授只是指點指點,什么苦活累活,一概用不上他。
果然,一直不出聲的張教授可憐巴巴地抬起頭望著我,他眼中充滿了期待與哀求。
我嘆了一口氣,答應(yīng)了北原愛子的要求。沉默了一會,我轉(zhuǎn)過頭對陳老四說道:“陳老四,你指定周家墩,真的只是為了幫北原小姐考察我的能力嗎?”
陳老四立即賭誓發(fā)咒向北原愛子表忠心,等他表演了一會,我譏諷他說道:“陳老四,我不懷疑你對北原愛子的忠心。畢竟你現(xiàn)在落魄了,有北原愛子這么一位大貴人出資相助,你肯定得對她忠心耿耿吶!”
陳老四臉上一紅,可還是連聲承認,北原愛子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第212章 暗中插手
北原愛子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不對!蕭忘川,我怎么覺得你這話中有話啊!你們?nèi)A夏人就是心思多,說話愛轉(zhuǎn)彎抹角。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是不是陳老四選定周家墩還有其他目的?”
陳老四的臉色立即變得煞白!
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不要說現(xiàn)在落魄的陳老四了,就是他以前最風光時,那也只是盜墓一派的扛把子,真要論狠斗勇,他是玩不過黑道上的人的,何況是全球聞名的山口組。
我故意慢慢地說道:“北原小姐,你還不知道吧?在沒認識你之前,我和陳老四已經(jīng)是合作伙伴了。多謝你這次酒席,我和陳老四可是第二次握手。”
北原愛子的臉色也立即陰了下來,她的眼神中明顯透出了殺機。
陳老四急得一直罵我,讓我不要胡說八道,以免引起誤會。
我也不想把事做絕,趕緊對北原愛子說道:“北原小姐,你也別誤會。陳老四選定周家墩是另有心思,可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與北原小姐以后能長久合作。北原小姐既然到了大陸上,以后還想長足發(fā)展,那你肯定會遭遇上雅園主人。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將會是阻礙北原小姐在大陸發(fā)展的最可怕的敵人!
北原愛子驚訝地張大了嘴,陳老四則趕緊點頭附和我這句話。
我頓了一下又道:“雅園主人能在道上混這么久,而且威望極高,除了陳老四,沒人敢得罪雅園主人,他靠的是什么?那就是講規(guī)則守信用。雅園主人的消息,從來都是獨賣一家?蛇@次文三哥打上了周家墩的主意,陳老四想趁機去插一足。要是我們得手了,文三哥的怨氣向誰出?以后道上的人,對雅園主人就不再敢太信任了!
北原愛子楞了一會,轉(zhuǎn)向陳老四問道:“陳老四,蕭忘川所說可是真的?”
陳老四趕緊點頭說道:“對!北原小姐,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雅園主人從你來大陸后,就已經(jīng)是你最大的絆腳石,我們應(yīng)該把他鏟除了。他最近賣消息居然加價,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一次壞了自己的規(guī)矩。我們要是再去橫插一杠,恐怕以后他在江湖中就不管用了。”
北原愛子滿意地點頭,我又問陳老四道:“陳老四,你能想到的,雅園主人就想不到?你知道雅園主人為什么要漲價壞自己的規(guī)矩?”
陳老四一臉茫然,低聲下氣地向我求教。
我得意地道:“剛才你不是說過了嗎?雅園主人說近期資金困難,所以才要漲價。這可有得回味了,你想啊,雅園主人一直在賣消息,那他的這些消息從哪來?”
陳老四不假思索地說道:“這個嘛,江湖中人誰不知道?雅園主人是絕頂聰明之人,又博聞廣記。他擁有海量的古籍資料,能從中整理出線索。唉,就這一點,道上的其他人都做不到!
我“嗯”了一聲道:“陳老四,你說得一點沒錯。可歲月滄桑,地形地貌也在發(fā)生變化,誰知道雅園主人在古籍中發(fā)現(xiàn)的古墓葬有沒有被毀,有沒有被人盜過,或者已經(jīng)被國家考古發(fā)掘了呢?”
北原愛子點點頭道:“雖然我以前沒玩過盜墓,但也讀了不少書,我認為蕭忘川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我認為,雅園主人從古籍中發(fā)現(xiàn)了線索,他定會親自或找人去實地調(diào)查,只有當他有了五分把握,才會把消息賣出去以維持自己聲譽。
雅園主人手下豢養(yǎng)著好多人,收養(yǎng)過十八子孤兒,從小就培養(yǎng)他們成為盜墓高手。胖哥就是其中一個,只是現(xiàn)在胖哥已經(jīng)背叛了雅園主人。
死亡之海中,陳老四損失了大半手下,雅園主人的人雖然我不能夠確定是哪些,但也應(yīng)該損失慘重。
這一切,就是雅園主人要“漲價”的原因。
陳老四聽我說完,楞了好久,開始一個勁地夸贊起我。
我看著張教授,很失望地說道:“張教授,你一直是我決心探尋西王母大陵的信念所在。怎么你突然會放棄了你原來的學說,認為西王母陵也不存在呢?我可是按照你的指點,也發(fā)現(xiàn)了好多線索!”
張教授臉色極為尷尬,他支吾了一會道:“忘川,你聽誰說的?其實我還是相信西王母陵的存在的。只是這段時間去了島國,與好多同行交流時,他們都認為西王母陵并不存在。就如北原小姐,你說她會相信嗎?”
北原插話道:“張教授,西王母大陵雖然誘人,但我只相信科學,不相信神話傳說。山口組給我的任務(wù)也是尋找地下古物,給我們山口組提供大量且穩(wěn)定的資金,我是決不會為你們的神話傳說浪費人力精力物力的!
我眼前一亮,瞧著張教授說道:“張教授,你只是最近陷入了麻煩中,卻并沒有放棄西王母陵。你是想讓我?guī)湍悖谕瓿闪伺c北原小姐的合作協(xié)議后,你擺脫了麻煩,再引導我去尋找西王母大陵?”
張教授“嗯”了一聲,嘆口氣道:“忘川,真的感謝你,我很慶幸當初收留了你這位天才學生。唉,或許趁這段時間,我也不用為俗務(wù)分心,能好好翻翻資料研究一下西王母大陵。”
北原愛子平靜地道:“我們大和民族的人最講究信譽了!蕭忘川,只要你幫我們做了事,等事做完后,我保證山口組從此不再騷擾張教授。”
我去!她大和民族的人最講究信譽?不都是小鬼子嘛,小鬼子講的都是鬼話,我能當真?
陳老四信心滿滿,他敬了張教授一杯酒。張教授雖然沒給面子沒舉杯,這可絲毫影響不了陳老四的溢美之言。
陳老師得意地說道:“忘川兄弟,我覺得張教授比雅園主人厲害些。雅園主人賣了消息給別人,可他框出的范圍也太大了,文三哥的人還到處在轉(zhuǎn)悠,沒摸到周家墩。張教授呢,隨口一指,就圈出了具體的位置。嘿嘿,只怕我們在周家墩得手后,文三哥的人才趕到村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