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怒了,痛罵胖哥是小畜生,連父親都敢懷疑。
他也不和胖哥多說了,只是扔下了一句:“向東,你要是想解除詛咒,就好好聽我的安排,你和他們一起去找西王母墓!
來人的腳步剛動,忽然又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向東,你告訴我那個楚雅找到了一塊木牌,去找古文字專家解讀。可這么多天了,她也沒回來,可見專家未必能識。”
胖哥“嗯”了一聲,忙問來人那該怎么辦?下一步他要怎么做?
來人沉吟了一會道:“我相信西王母墓的存在,就是看過了張敬齋教授的西王母國論文。向東,張教授既然在研究西王母國,難道他就不識古犬戎文嗎?”
胖哥“哦”了一聲,來人又陰森森地問:“向東,你是不是喜歡楚雅了?那好,你現(xiàn)在就殺了蕭忘川,有他在,楚雅不會正眼看你的!
胖哥一楞,我心中卻是大驚失色,生怕胖哥突然動手,暗暗繃緊了肌肉,隨時準(zhǔn)備反擊。
胖哥拒絕了來人的意見,他說他一直在欺騙我和楚雅,而我們卻當(dāng)他兄弟,他已經(jīng)十分過意不去了,決不能再干這種禽獸不如之事。
來人只是淡淡地告訴胖哥,成大事者,不能有婦孺之仁。
他告訴胖哥,剛才這話只是他測試胖哥的,并不想讓胖哥真殺了我。
胖哥猶豫著問道:“爹,你在達(dá)到目的后,會不會殺了忘川和楚雅?”
來人呵呵一笑道:“忘川,是決不能留在世上的。楚雅嘛,按理也不能活,只是你要是喜歡她,我可以考慮讓她成為我兒媳婦!
胖哥沒聲音了,我心中怒了,估計此刻胖哥內(nèi)心已經(jīng)在盤算了。
第56章 遠(yuǎn)投地圖
來人陰陰地道:“向東,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有沒有找到蕭問天留下的什么東西?”
胖哥否認(rèn)了,來人嘆道:“蕭問天早就金盆洗手了,而且不準(zhǔn)后人也盜墓。但我估計他留下了什么筆記之類,已經(jīng)為蕭忘川所得,要不然,像他這點年齡,以前又沒盜墓過,怎么會一下子成了摸金一派的高人?”
這時我才明白,他留我不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沒找到我爺爺留下的盜墓筆記。
也就是說,西王母陵只是他對我們幾個的歷練,在我目前還不知道的什么大墓中,來人可能要用到我和楚雅的盜墓技能。
來人也向胖哥否認(rèn)了他就是黑嶺居士,這也等于直接否定了胖哥可能是汪瞎子的兒子。
我聽得心驚肉跳,一直趴在桌上,難受極了。
直到天明,胖哥推著叫我,我才假裝蘇醒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
又過了兩天,終于等到了楚雅,她卻是一臉失望,告訴我木牌上的古文字,業(yè)內(nèi)無人能識。
我已經(jīng)偷聽到了那個神秘人物的話,故意沒說出口,還裝出一副嘆息的樣子。
果然,胖哥適時出面了,他對楚雅道:“楚雅,忘川的老師張敬齋教授不是研究西王母國嗎?研究西王母國,自成避免不了古犬戎一族。你讓張敬齋教授看過那木牌嗎?說不定他能看出名目!
楚雅楞住了,好一會才歡呼起來:“胖哥,你太捧了!我怎么沒有想到?走,忘川,我們一起去找張教授,他已經(jīng)回來了!
我同意了,只是我眼下還不想告訴楚雅真相,怕她不小心有什么異常讓胖哥警覺起來。
胖哥駕車,一路風(fēng)塵仆仆把我們帶到了我的大學(xué),直接去了張教授的辦公室。
張教授見到我們,極為熱情,感謝我們在象牙石塔救了他,也讓他有機會安心考察了那兒的古遺址。
我對張教授說道:“老師,我們在土雞垴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似古犬戎王的墓。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西王母墓大概在什么地方了?”
張教授一臉嚴(yán)肅地拒絕了我,他說他對學(xué)術(shù)十分嚴(yán)謹(jǐn),沒有充足的證據(jù),他是不會下結(jié)論的。
楚雅趕緊獻(xiàn)上那塊木牌,張教授驚訝地問這是什么,楚雅也立即回答了來歷。
張教授興奮了,拿出放大鏡一點點細(xì)看,良久沒有說話。
忽然,他緩緩地道:“果然是古犬戎文,這上面記載了墓主是他們?nèi)值拇蟮刂樱K有一日要從冥界蘇醒,恢復(fù)犬戎國的榮耀!
“大地之子?”楚雅驚呼了一聲,對著我道:“忘川,你還真說對了,這大地之子,不就是對應(yīng)的五行中的‘土’嗎?”
張教授向我們表示了祝賀,說他就不參與我們年輕人的事了,如果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搞不懂的地方可以前來找他。
既然是古犬戎文了,又確定了土雞垴墓主確實是犬戎王,那剩下的四位還有必要找嗎?
張教授沒有下面回答,而是對著墻上懸著的地圖指了指。
我們都沒明白他的意思。
張教授這才慢慢說道:“古往今來,山川地貌多有變化,我雖然研究西域文化的,可也不敢確定現(xiàn)在具體的位置!
“你們有沒發(fā)現(xiàn),這塊木牌的形狀很是奇特,極不規(guī)則呢!”
我們都“嗯”了一聲,張教授又道:“我懷疑,犬戎一族不忘故國,這可能是他們故國地圖的一部分!
被他一提醒,我茅塞頓開,立即搶著道:“張教授,你的意思五個犬戎王都有可能有這樣一塊木牌?只是它們形狀不同,只要拼在一起,可能就是完整的犬戎國地圖?”
張教授滿意地對我翹起了大拇指,極力稱贊我的聰慧,說我有可能成為他這一生最生意的弟子。
我被他一表揚,頓覺有些飄飄然了:“張教授,如果有完整的古犬戎國地圖,雖然地形地貌發(fā)生了很大變化,但有些大山名川是不會改的,就能從這上面找到現(xiàn)在的相對位置,從而你就能確定西王母國的真正位置!
張教授又是一通夸贊,楚雅和胖哥也是一通附和,把我吹得如在云端飄。
既然達(dá)成了共識,那我也沒有理由繼續(xù)留在學(xué)校,和張教授打過招呼請假后,我和楚雅又坐上了胖哥的車子。
回到了五臺廟附近,胖哥說上次以向西北方向而去,這次我們何不反向而行呢?
反正五個都要找齊,先找哪個也無所謂,楚雅當(dāng)時就同意了胖哥的建議,向東南方出發(fā)。
記得在五臺廟中,面向東南方的是火神,五行中,火能克金,那我們這次找的犬戎王,可能就是五個王中屬性為金的。
胖哥說先挑這個可能刺激些,因為屬性為金,墓室里可能會有大量的金銀珠寶。
楚雅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胖哥,你做夢還沒醒吧?這五行為金,難道是說有金子?不出意外,此墓將會很兇險。嘿嘿,金有兵戈之意,或許我們找的那個犬戎王,正是古犬戎國負(fù)責(zé)對外征戰(zhàn)的將軍王,搞不好里面有什么利箭、斧鉞等機關(guān)呢!”
胖哥嚇了一跳,確認(rèn)楚雅不是逗他后,胖哥吐了下舌頭道:“那我們換個地方,先挑個軟柿子捏捏!
楚雅卻很淡定地道:“既然確定了目標(biāo),就不要隨意更改。這五個墓都少不了,不如先去我們認(rèn)為難的瞧瞧它有多厲害!
胖哥正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上路時,我用手一指西北方道:“胖哥,先去趟土雞垴,我還有點事想向汪瞎子請教!
我本以為胖哥會找借口拒絕,沒想到他毫不猶豫一把方向就往土雞垴開去。
汪瞎子看守的墓地門前,有個老太拎著籃子從墓地中出來,看來是剛剛上過墳。
見到汪瞎子的屋子鎖著,我上前向那老太打聽汪瞎子去了哪。
老太一臉吃驚的樣子,“呸”了一口道:“真是晦氣!你們要找汪瞎子,去北面最底層的棚戶區(qū)自己去找吧!”
棚戶區(qū)?瞧著她指的方向,我猛然意識到,出大事了,汪瞎子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老太經(jīng)不過我的糾纏,嘆息著告訴我們,前幾天,前來上墳的人,發(fā)現(xiàn)汪半仙漂在了墓地邊的小河中。
第57章 攤牌胖哥
公墓的北側(cè)很簡陋,好多地塊還荒著。
在最低層的角落處,有一座新墳,那就是汪瞎子的。
地都是公墓可憐他給的免費的“棚戶區(qū)”,還能指望再賞他一塊墓碑?
汪瞎子也算與我們有緣了,既然他走了,那我們就得前來祭拜一下他。
楚雅在墓前行過禮,輕聲連說“可惜”,我心里卻是十分疑惑。
我懷疑,是不是上次到我家那個神秘面具人,擔(dān)心我們可能會再來土雞垴,從而向汪半仙套得當(dāng)年的“黑嶺居士”的相貌。
人再怎么變,都會有年輕時的影子,要是我們知道了黑嶺居士大致是什么模樣,極有可能在熟悉的人中認(rèn)出來。
因此,面具男必須讓汪瞎子開不了口,汪瞎子酒后墜河而死,可能就是面具男做得巧妙的高明杰作。
我和楚雅都給汪瞎子上過香行過禮后,卻發(fā)現(xiàn)胖哥還在墳前磕著頭,嘴唇皮微動,不知道說什么。
我心中一動,若不是胖哥這幾天一直與我呆一起,他壓根就不可能在一夜之間飛隔幾百公里跑來殺人再回家,不然我還真的會懷疑他如此敬汪瞎子,是因為害了他而內(nèi)疚。
難道是胖哥也意識到他可能是汪瞎子的兒子?可他小時候并沒有左肩的詛咒胎記。
我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道:“胖哥,你小時候那胎記是不是也是鮮紅的?這些年才變了?”
胖哥正在給汪瞎子磕頭,下意識地“嗯”了一句。
他隨即意識到問題不對,趕緊再否認(rèn)此事。
楚雅聽得一臉迷茫,我一本正經(jīng)地向胖哥道:“胖哥,汪瞎子不管他做了什么,畢竟是你親爹,你確實應(yīng)該好好祭祀他。”
楚雅“啊”了一聲,吃驚地問道:“忘川,你說什么?胖哥真的是汪瞎子的兒子?”
胖哥惱怒地吼了一句,告訴我這玩笑可開不得。
我淡定地道:“本來,我還不想說出來,要把這秘密保守到我們一起找到西王母陵時?墒牵瑳]想到汪瞎子不在了,那我改變了主意,不如咱們就在他墓前好好聊一聊,也能讓他聽見,了卻他的心愿,我們也算遵守了對他的諾言!
胖哥怒不可遏,可楚雅卻讓他不準(zhǔn)發(fā)作,有什么事要等我講完再說。
我理了下思路道:“胖哥,其實,你不是上次與我還有楚雅進(jìn)入袁母陵時肩頭才有的痣,它是你的胎記,你出娘胎時便有!
我緩緩道來:“胖哥有詛咒胎記,那是因為他的爺爺就是結(jié)義三兄弟中的汪洋。胖哥被黑嶺居士帶走后,并沒有把他送到灣灣的楚志剛家中,而是由神秘人撫養(yǎng)!
自從我亮出“問天南貨”的招牌后,那神秘人物就注意上了我,派胖哥前來我家偷窺,在見識到我確實有摸金的本領(lǐng)后,再一步步把我們往他安排的路線上引。
胖哥大怒,反問我為什么有神秘人物要領(lǐng)養(yǎng)他?
我笑瞇瞇地道:“因為那個神秘人物心中有極大的盜墓計劃,可他知道自己可能一個人完成不了,因此,他要借助我們摸金、發(fā)丘,卸嶺三派的本領(lǐng)?墒,我們的爺爺和父親,都因為詛咒的原因活不過六十歲,那我們?nèi)齻年輕人,就是他的目標(biāo)了!
胖哥一口否認(rèn),他很生氣地道:“忘川,你別冤枉我!你家那老宅有多破,我們?nèi)硕记宄桑磕銊偛耪f我胖哥在屋頂偷看你和楚雅?”
我點點頭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嗎?”
胖哥氣得臉都黑了:“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還真相信這世上有輕功?我胖哥這噸位,你那老宅屋頂吃得消嗎?”
這個細(xì)節(jié)倒真讓我疏忽了,胖哥的反擊一時讓我語塞。
我黑著臉道:“胖哥,先不這個,只是你上次為什么要買通一個村子的人,讓一戶村民冒充是你家人呢?”
胖哥又不承認(rèn),此時,我只得使出了我的大殺招。
我厲聲喝問道:“胖哥,你覺得你的父親會戴著面目,從不讓自己的親生骨肉瞧瞧自己長啥樣嗎?”
胖哥的神情一下子慫了,他沉默不語,忽然一咬牙道:“忘川,你是怎么做到?jīng)]昏睡過去的?”
我指了指羽絨衫的袖管,做出個抽棉絮塞鼻子的動作。
胖哥全然明白了,他忽然對著楚雅一鞠躬道:“楚雅,對不起,我一直在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