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腆著一張老臉,恬不知恥道:“把我和小麗的骨灰埋一塊兒……”
荊霧崖:“哥跟你裝樣子,你把哥當(dāng)祥子?哪來這么多要求,一邊兒呆著去!”
老趙媳婦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后生,我也沒什么好送你的,你把我骨灰收了去吧,萬一有人欺負(fù)你,你灑一灑,說你太奶來了,別人都不會敢碰你!
荊霧崖十動然拒,沒想到老人家癲得挺潮流。
干脆利落地超度了老趙和老趙媳婦后,荊霧崖腳步虛浮、哈欠連天地回到了客廳里。
明亮的燈光下,他滿身灰塵,看上去顯得很疲憊,但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嗅到血腥味后,荊霧崖眉頭微皺:“你們都還好嗎?除了倒地上的那兩個,還有受傷的沒?”
陳平“嗷嗚”一下朝荊霧崖?lián)淞诉^去。
“沒有餒沒有餒,我們都沒受傷咩,嗚嗚嗚我的荊先森你腫么樣了咩?”
然而,在陳平抱到荊霧崖之前,羅澤便一屁股將他頂了出去。
“我的臀部現(xiàn)在已經(jīng)翹到可以頂一個你了。”羅澤瞪了陳平一眼,“當(dāng)著鏡頭的面,不要抱我們荊哥抱得太死,我們拒絕炒西皮!”
陳平感到很委屈:“我是導(dǎo)演,關(guān)心一下嘉賓怎么了咩?你心思好陰暗餒!”
羅澤的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我只是在履行身為助理的職責(zé)!”
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周哥,你看到了沒?贊美和獎金一個都不能少啊!
荊霧崖睡眼惺忪地坐到沙發(fā)上,懶得理會這倆活寶:“急救電話打了吧?我先睡會兒,精力消耗太大,受不了了,晚安!
幾乎是荊霧崖話音剛落,平穩(wěn)的呼吸聲便發(fā)了出來。
秒睡!
【竟然有人擁有這么神乎其技的能力!】
【荊霧崖超度厲鬼的時候,我沒哭,因為這是他的天賦,但他秒睡的時候,我哭了,因為這也是他的天賦,世上多我一個秒睡的人怎么了?】
【他怎么還能睡得著?同事都變成這樣了,他還有沒有心!】
【走真性情路線了嗎?大家都沒睡就荊霧崖一個人睡了,個大男人要點(diǎn)碧蓮吧,真以為演演戲做做特效,就把自己當(dāng)真大師了?】
【你們真的信有鬼嗎?反正我不信!
【那你愛信不信,我信!
【哈哈,科學(xué)就是人類和豬的基因相似度有90%,但能說某些人是豬嗎?(笑哭)】
【這直播后臺背景好大,我舉報封建迷信都舉報不掉,我妹妹就是小時候喝符水喝沒的,我永遠(yuǎn)恨神棍,萬萬沒想到荊霧崖竟然也是,招搖撞騙吸引熱度!
【前面的,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給你妹喝符水的神棍手里頭有官方認(rèn)可的資質(zhì)證書嗎?】
【如果是假的,很不對勁,如果是真的,那就對勁了,畢竟科學(xué)的盡頭是玄學(xué),沒毛病。】
在觀眾們爭論的時候,節(jié)目組終于等來了救護(hù)車,陳平在這時宣布今天的直播就進(jìn)行到這里。
不過,和救護(hù)車一塊兒來的,不僅是醫(yī)生護(hù)士,還有寶島當(dāng)?shù)氐男䦟W(xué)師。
為首的玄學(xué)師禮貌地說:“兩位傷者先送去我們冬青廟里,你們也一塊兒來,我有事想要詢問你們,至于這位荊先生……”
他看荊霧崖實(shí)在睡得沉,便搖了搖荊霧崖的肩膀。
“荊先生,醒醒,醒醒……”
荊霧崖:“呼呼呼~~”
“荊先生,開飯啦,發(fā)錢啦!”
荊霧崖:“呼~別搞,呼~”
對面沉默了一瞬,在外向和內(nèi)向這兩種態(tài)度中,選擇了狂熱。
“荊先生,天哪真的是你!我是您的粉絲,你可以給我簽名嗎?”
荊霧崖一個鯉魚打挺,立刻揚(yáng)起了招牌的營業(yè)式笑容。
“好啊,合影也行,筆和紙都帶了嗎?”
“你終于醒了!蹦敲䦟W(xué)師面無表情地說,“你好,荊霧崖,我是佘鯉,冬青廟道士,姜勝雪是我?guī)熃,她正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半天后就能到,在那之前,我先和你對接。”
荊霧崖抹了把臉,有點(diǎn)生理性地想吐。
討厭被喊醒,有種剛死下去又詐尸的憤怒!
“我們現(xiàn)在是去你廟里嗎?那走吧,我在你車上繼續(xù)補(bǔ)眠!
大家都在為情所困,只有荊霧崖比狗還困。
他這一睡就是雷打不動地老天荒,直到姜勝雪趕到現(xiàn)場,喂了他一粒還神丹后,他才總算是睡活了過來。
“還得是姜局出手!”荊霧崖豎起大拇指。
姜勝雪告誡道:“我一直在看你的直播,你超度了五只厲鬼,精神耗損太大,以后不要勉強(qiáng)了,勉強(qiáng)行事容易形成暗傷,這種損耗是補(bǔ)不回來的。”
荊霧崖眼淚汪汪:“姜局,你真好,原來有媽粉是這種感覺,多虧了你,我總算體會到了,果然世上只有媽媽好嗚嗚嗚……”
說著,荊霧崖還唱了段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叫媽媽……”
姜勝雪一言難盡地捂住了臉,未婚未育的她突然就多了個上天賜予的好大兒,連幼教的過程都省了,直接長成了半個人中龍鳳,怎么不算喜事呢。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別說了。”
荊霧崖不信自己這么好的人會拿不出手:“女人,你又在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