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辦吧,三十分鐘后會議室集合!闭f完韓校長砰的一聲關了門。
“三十分鐘……”班主任喃喃自語,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他真的明白詭域出現(xiàn)到底是多么危險的事嗎?這可不是以前校園餐廳的樓梯出現(xiàn)摔倒踩踏事件那么簡單!
崔老師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反正以他的話來評價,這位管理著整個學校的校長是個草包,不然何至于讓成開中學成為欺凌行為如此嚴重的學校呢。
只是,他也沒權利評價就是了。
這個學校,無辜人很少。
曾經(jīng)干凈的教職工在進入這個大染缸后,漸漸的也成了污濁的顏色。像是曾經(jīng)的班主任,像是曾經(jīng)的自己,同樣還有剛才在韓校長辦公室里面的那位女教師。
“真的要去開會嗎?”班主任低聲道,“詭域一旦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是被封鎖的狀態(tài),我們肯定無法離開,F(xiàn)在濃霧已經(jīng)包圍了整個教學樓,我也不敢出去……崔老師,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辦才好?”
“有人出去了。”崔老師站在走廊的窗戶前看著外面。
班主任聽后立即來到窗戶邊,果然看到了金正赫主任正邁著大步伐氣沖沖的往初中部的方向走去。而在他身后還跟著粉頭發(fā)穿著校服的少年,班主任一眼就認出來是她班里的新來轉(zhuǎn)學生李兔。
“怎么回事?他看不到這么濃的大霧嗎?就不會覺得一切都不對勁嗎?這種時候他去初中部做什么?”班主任驚慌道,“李兔為什么也在?”
話音剛落,就見粉頭發(fā)的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過來,和班主任與崔老師對視,還揮了揮手。
班主任立即離開了窗邊。
“你說他叫做李兔是嗎?”崔老師低聲說道,“他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學生!
金正赫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濃霧中,粉頭發(fā)的少年也跟著不見了。
“真是見鬼了。”班主任喃喃自語道,她加快了腳步,“我不伺候了,什么升職加薪,我不管了!”她的話語里已經(jīng)開始帶上了哭腔。
她要離開這里,回自己的教職工宿舍,在職工宿舍里好好的呆著,哪里也不去了。
什么開會,什么學生,她一概不想去管。
只要自己的命還在不就好了。
可無論她怎么加快步伐,前面的樓梯都遙不可及,怎么都無法靠近,班主任的臉上出現(xiàn)恐懼的神色,她開始了小跑。
但無論怎么跑,都無法離前面的樓梯更近一點。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班主任幾乎都要崩潰了,下一秒,她看見了墻壁和天花板的白漆在脫落,干凈整潔的樓道突然變成了像是廢棄二十年的陳舊樣子,不僅如此,地面和墻壁還有奇怪的血痕和深紅色的手掌印。
班主任癱軟在地上,她驚懼的看著周圍。
“這樣子應該叫做異變吧!贝蘩蠋煹穆曇麸@得非常平靜,他走到班主任身邊對她伸出了手,“起來嗎?”
班主任神色恍惚的將手放在他的手掌心上,被拉著站了起來。
“你不害怕嗎?”班主任的聲音在發(fā)顫,“我們在詭域里面,這里變成這樣,周圍可能就有詭異,想要殺死我們的詭異!
“害怕,但更多的,我覺得是報應吧。”崔老師摸了摸口袋,找出來一盒煙,“介意嗎?”
說完又笑了一下,自顧自將煙點燃,吸了一口:“我以前害死過一個學生,一直挺內(nèi)疚的。想過自殺,但不敢,我是個沒膽子的男人。今天遇到了詭域,我還在想一定是受到了報應,死就死吧。”
“那關我什么事,我不想死啊。”班主任哭著說道。
崔老師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無辜?”
班主任的哭聲戛然而止,好一會后她才說到:“我不是好老師,但我罪不至死,我沒殺過人。”
“殺人這種事,不是直接拿著刀子動手的才叫殺。如果這么算,我也沒殺過人!贝蘩蠋熀莺菸艘豢跓,他扭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曾經(jīng)嶄新干凈的樓梯,也變成了破敗的模樣,鐵欄桿上滿是銹痕。
在樓梯的鐵欄桿邊,站著一個初中年紀的少年。
“看,他來了!贝蘩蠋煹吐曅α。
班主任也看到了那個少年,驚恐的后退了好幾步,躲在崔老師身后。很快又想起這個少年的死亡和崔老師有關,應該是沖著他來的,就立刻離崔老師遠遠的,和他拉開了距離,努力做出一副‘我和這個男人毫無關聯(lián)’的態(tài)度來。
“不過來吧。”男人垂下雙手,嘴里咬著煙,“我不反抗!
那個少年就站著,安靜的看著崔老師,板著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皮也從來都沒有眨過。
“那個……我姑且問一下,你是怎么……害死他的?”班主任低聲問道。
她知道學校很多老師的秘密,但這位平時里待人和善的崔老師是少有她沒抓到黑料的人,平日里埋頭教課,看起來很像是一個沉默的好老師;蛟S也是因此,在普通教師的職位一呆就是十多年,高級教師的提名都沒有過,不夠圓滑,不夠聰明,唯一的優(yōu)點是足夠禮貌,也不會使喚后輩。
這樣的人,竟然還害死過學生?
“我的父親沾了賭,出車禍死了后,給我留下一屁股債!贝蘩蠋焽@了口氣,緩緩說道,“他借錢的地方都是地下放貸的,那些人可不會講究什么法理,只認錢。我拼命的工作,兼職,連利息都還不上。人都要被逼瘋了,然后啊,我就發(fā)現(xiàn)班里面有一個很親近我的學生,家里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