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立即分散開來,鉆進了樹叢里,就連膽子最小的齊劉海都快步離開,生怕晚了被詭異抓走。
“十七、十六、十五……”無臉童還在倒數(shù)。
周圍寂靜一片,只有直播的評論在狂刷屏。
【喜歡和人玩的小女孩,這么想沒毛病!
【樓上醒醒,這是詭異!
【這個小女孩詭異比上一個溫柔點了!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因為她沒有第一時間把人變成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們說,這是不是一種規(guī)則?】
【玩游戲只要贏就安全,輸了就完蛋的規(guī)則嗎?那么上一個詭異的規(guī)則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說個詭啊!
【你們還記得那個新聞嗎?不穿衣服狂奔,喊著捉迷藏和無臉小姑娘的那兩個人?】
【你的意思難道是?】
【我想,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直播沒有播的時候,詭異或許已經(jīng)在和人類接觸了!
【好吧,就算新聞上那兩個人是遇到了無臉小女孩才變成那樣的,那么之前那個紙人大哥呢?誰在首次直播前就見到了?】
直播評論區(qū)里沒人就這點上給予回答。
某個房間的臥室內(nèi),頭發(fā)亂糟糟的男人看著電腦屏幕咬牙切齒:“我遇到了,就在首次直播前!”
但是他不敢說。當(dāng)初在殯葬館時,他們一家人為老人的遺產(chǎn)爭執(zhí),最后被紙人變成了紙扎人對著骨灰盒磕頭這種事,說出來并不光彩,萬一講出去被人刨根問題到最后,恐怕只有被嘲笑的份兒。
因為那段故事怎么看,都像是紙人看不慣他們不孝的嘴臉,出來教訓(xùn)他們一頓。說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故事中的小丑反派。
另外男人也害怕說出去后再被詭異盯上變成紙扎人,那種感覺只要試過一次,就絕對不會想嘗試第二次。
而除了他和他家人以外的見證者,目前還在直播中和詭異小女孩玩捉迷藏呢。
白曼曼鉆進了樹叢里,尋找著可能的藏身之處。
三十秒太短了,只夠她逃遠一點,因為對這附近并不熟悉,一時半會白曼曼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藏身地點。
何況在這半山腰玩捉迷藏,除了樹叢中和山石后,有哪里適合躲的地方呢。
“時間到了哦~~”小女孩詭異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白曼曼一咬牙,隨便找了一個茂密的樹叢就鉆了進去,然后拼命將周圍的樹枝往身上蓋,同時不斷的埋怨著自己為何偏偏要穿暗紅色的衣服,在這綠色的山林中實在太顯眼了,她今天就該穿迷彩服來,不對,早知如此,她就不該來。
怎么偏偏她就這么倒霉,接連兩次遇到詭異呢。
沒錯,兩次。
第一次是在殯葬館遇到了紙人。
當(dāng)時白曼曼還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而后來兩次直播拉進去的觀眾都沒有白曼曼,不僅如此,巧合到連她身邊的人都沒有被拉進去過。
但是白曼曼知道一點關(guān)于詭異直播的事,也看過網(wǎng)上流傳的小視頻。好歹負責(zé)的雜志板塊是與神秘有關(guān),同事曾和她聊過,如果將詭異直播的事作為專訪欄目一定可以讓雜志大賣。如果誰能扒出詭異直播幕后的故事,別說漲工資了,就連職位都能上調(diào)。白曼曼是很動心,但她也很理智,她不覺得連官方都禁不掉的直播是她一個普通平民能調(diào)查清楚的。有那時間和精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所以連在首次直播前見過紙人的事,她都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現(xiàn)在看來,連做好自己本職工作都如此要命。
一定是八字太輕了吧。
平時她就是一個極度敏感的人,比別人更容易察覺到周圍的變化。
就比如現(xiàn)在,哪怕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清,但白曼曼就是知道,她向著這個方向來了。
就如白曼曼所想的那樣,無臉童確實往她藏匿的方向來了。
長發(fā)小女孩飄在空中,腳尖離地面大概幾厘米高。
灰霧圈起的地方很大,超過了小女孩的感知范圍,但是無臉童并不慌張,第一次玩捉迷藏,這些人并不夠機靈,他們只是蹲在一個地方就不動了。無臉童只要多走兩圈,將所有地盤都轉(zhuǎn)一遍,就發(fā)現(xiàn)了所有藏匿的人。
鉆進樹叢里的三個,藏到樹上的兩個,蹲在山洞里的一個,躲在樹洞里的一個。
“哼哼~~”無臉童裂開的嘴開始唱起歌來,仍舊是那首熟悉的小白船。
然后一步步的,向著離她最近的地方走了過去。
聽著越來越近的童謠,白曼曼的身體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她深呼吸,握緊了拳頭。
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白曼曼快速竄出藏身的樹叢,向著自己事先就考慮好的逃生路跑過去,猛然從天上落下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擋在她面前,嚇得白曼曼尖叫一聲。
“抓到你了。”趁著白曼曼驚慌尖叫時,倒立飄在空中的詭異小女孩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的頭,“我果然很喜歡大姐姐的頭!
白曼曼原地顫抖。
“下一個~”無臉童笑嘻嘻的飄走了。
三分鐘左右的時間,所有人都被無臉童抓到了。
“給我獎勵~”小女孩伸出手笑嘻嘻的說道。
幾人沉默著,最后還是金記者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試探著放在了小女孩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