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倒著一個椅子,看樣子像是自殺,但也不排除是副本里的什么東西把人殺了又偽裝成自殺的樣子。
“一定是,一定是有東西把他殺了!”死者的室友精神渙散,一個勁的重復。
“不,是自殺!币慌缘馁R濯川低聲說了句。
“你怎么知道?”莊杭問。
賀濯川臉色很差的看了他一眼,又馬上轉開了視線。
“因為你昨晚,也一直在重復自殺的動作!
說完,賀濯川率先轉身回了房間。
莊杭一愣,顧不得其他,也馬上跟了進去。
他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腕有些疼,抬起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內側有被磨破的痕跡。
“你說這個?”莊杭舉起手,這是什么時候弄傷的?他都沒有印象。
賀濯川又上床躺下,閉上眼養(yǎng)神。
“你昨晚剛睡下沒多久,我就聽見一陣奇怪的摩擦聲,才發(fā)現(xiàn)是你在用手腕在梯子上蹭!
莊杭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邊的架子,他們是上下鋪,下鋪的床邊是通往上鋪的鐵梯。
鐵梯年久失修,邊緣變得十分鋒利,人的皮膚在上面磨上個四五下,就會皮開肉綻。
莊杭后怕的握住破皮的手腕,很快反應過來什么:“你一晚沒睡,就是為了看住我,不讓我無意識的割腕自殺?”
“嗯,所以讓我再睡一會兒。”賀濯川閉著眼說,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床鋪。
“躺上來,讓我抱著睡。”
莊杭抿了抿唇:“自己一個人睡不著嗎?”
賀濯川懶懶道:“有你睡得更香!
莊杭本來很不習慣睡回籠覺,但還是重新躺了回去,兩人呼吸交錯著,很快就都睡著了。
他們錯過了早餐,只能直接去活動室完成今天的實習任務。
今天的任務與前兩天略有不同,是照看年齡更小的孩子。
早在前兩天的時候,莊杭就注意到活動室的里側有一塊區(qū)域,里面放置著一些嬰兒床,只不過沒有找到機會進去。
但他注意觀察了一下,他們在照看大孩子時,嬰兒區(qū)域里也沒有別的工作人員前往照料。
這其實是有些奇怪的,因為嬰兒的需求其實比大孩子還要頻繁。
賀濯川聽了他的想法,淡淡道:“你有沒有想過,嬰兒床里其實沒有嬰兒?”
唐亦喬在一旁,想到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里有精神病的女人推著空嬰兒車到處走的情節(jié),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濯川又加了一句:“只是現(xiàn)在需要我們做任務,嬰兒才‘出現(xiàn)’了!
莊杭想了想,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副本里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解釋。
每個人分配到了一個嬰兒車,瑪麗吩咐要隔一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三四個小時換一次尿布,不能讓嬰兒哭的要求后,就率先離開了。
唐亦喬來到嬰兒車前,嬰兒車里躺著一個看上去不到一歲的小男孩,正憨態(tài)可掬的咬著手指。
“這小孩子看著還是挺可愛的嘛,”唐亦喬伸手逗了逗,小男孩咯咯的笑了笑,
他分配的嬰兒就在莊杭旁邊,莊杭聞言回過頭淡淡提醒了一句。
“前兩天的孩子一開始看上去也挺可愛的!
唐亦喬想起小女孩笑嘻嘻用叉子捅玩家眼球的場景,頓時不敢輕易逗面前的嬰兒了。
過了一會兒,唐亦喬面前的嬰兒不安的扭動著屁股,唐亦喬連忙拿過一旁準備的紙尿褲,笨手笨腳的換了起來。
給嬰兒褪下原本的紙尿褲,嬰兒的大腿外側露出一塊粉紅色的圓形印記。
“胎記?”唐亦喬隨意看了看,沒多想就換上新尿布。
嬰兒安生了不少,另一只手也從背后拿了出來,唐亦喬的目光集中在他手腕的牌子上。
那大概是一個身份牌,不過沒寫名字,只印了一個黑色的數(shù)字:18。
唐亦喬覺得這個數(shù)字有些眼熟,轉念一想,昨天在養(yǎng)老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病床上也掛了一個相同的數(shù)字。
他喊了聲莊杭,示意后者來看:“真是怪了,怎么這兩天跟18這么有緣?等出副本了是不是該買張彩票!
唐亦喬碎碎念道。
莊杭也覺得奇怪,他想了想:“今天任務結束后,再去養(yǎng)老院看看吧。”
上次去的太匆忙了,很多細節(jié)都沒有注意到,今天早些去,應該能在天黑前趕回來。
“行!碧埔鄦桃豢诖饝饲f杭的提議。
——
等今天的看護時間結束,玩家們魚貫走出了活動室,今天居然又是個難得的平安日,沒有任何一個玩家受到傷害。
不過想想也是,嬰兒連刀都拿不起來,又能對他們產(chǎn)生什么樣的威脅呢?
一個染著時髦發(fā)色,打扮入時的女玩家這么想著,漫不經(jīng)心的將手插進褲兜,想摸煙出來抽。
她摸了個空。
回想起來,好像是換尿布時怕煙味熏到嬰兒,所以順手放到旁邊的椅子上了。
她嘖了一聲,打算返回去拿,沒辦法,她的煙癮很重,如果今天不抽煙,她一定會瘋掉的!
活動室的門沒鎖,她小心翼翼的摸進去,房間里的燈沒開,在窗戶透進來的昏暗日光里,整齊排列的嬰兒床悄無聲息,簡直像一個個小小的墳墓。
……剛才人多時,怎么沒覺得這地方有點兒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