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小黑屋,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喔!
莊杭沒說什么,摸出懷里的玉印,抬手砸在男人面上。
玉印質(zhì)地堅硬,立馬將男人的下頜砸出一道紅印,男人委屈的嗚咽了一聲,抓住玉印握在手里。
“徐靖庭,這個玉印眼熟嗎?”莊杭在男人懷里開口。
男人手上用力,正要將玉印攥成飛灰,聽見徐靖庭三個字,突然怔楞住,整個人的神志有了片刻清明。
莊杭趁機掙脫,在地上翻滾一圈,氣喘吁吁,“你的名字叫徐靖庭,我知道你的故事!
“瞞報稅糧救了饑荒里快要餓死的村民,卻被他們反咬一口舉報朝廷,遭人凌虐致死。你想報仇,對吧?
可村民卻蒙住你的雙眼,封住你的口鼻,將你禁錮在這座神廟里,只能靠他們每年騙進來的幾個祭品平息怨氣。你難道不覺得不甘心嗎?”
男人摸著玉印上的刻痕,沉思不語。
趁著男人怔楞時,莊杭一把將祭臺上的成績單抓在手里,轉(zhuǎn)身逃出神廟。
賀濯川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已經(jīng)在廟門前等著了,除了臉色不渝之外,倒是看上去還算正常。
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唐亦巧簡進等人,看見莊杭拿著成績單從廟里沖出,露出驚愕又驚喜的神情。
莊杭才跑了幾步,右腿就傳來一陣針扎似的刺痛,已經(jīng)脫力了,他強忍著來到賀濯川面前低聲說:
“把他引到村里去?!”
賀濯川深深看他一眼,將他一把抱起,往村子的方向奔去。
背后傳來一陣氣惱的咆哮,徐靖庭在短暫怔楞后意識到原本唾手可得的獵物逃脫了他的控制,又恢復(fù)了混沌的神志,化身一團鋪天蓋地的黑霧,朝他們追去。
村里一片寂靜,不復(fù)往日的忙碌熱鬧,家家戶戶窗門緊閉,閉門不出。
“不好,他們把村門關(guān)上了!”唐亦巧焦急的說。
村子坐落在山腰上,一共有兩個大門,一頭通向山上的神廟,一頭則是通向山下的農(nóng)田。
他們必須穿過村子,才能到達(dá)位于山下的農(nóng)田,找到田里的稻草人,交上成績單通關(guān)。
然而現(xiàn)在,通往農(nóng)田的大門被牢牢的鎖上了。
后面的黑霧越來越近,已經(jīng)進入了村子,想再從另一個門逃走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等于說,他們五人被困在了村里。
“開門!”簡進沖到村長的屋子前瘋狂敲門,就差跪下求了,可屋子里靜悄悄的,好像什么人都沒有。
但莊杭知道,一雙雙眼睛正在門窗的間隙里盯著他們。不懷好意。
他們在享受這一場瘋狂的殺戮秀。
更糟糕的是,神廟山路旁的稻草人也開始涌進村子,朝他們僵硬的靠近。
賀濯川掏出唐刀,一刀劈碎一個莊杭身后的稻草人,卻有越來越多的朝他撲來。
在如此危機的時刻,莊杭卻蹲下身,開始鼓搗屋子底下的竹竿。
簡進狼狽的躲過一個襲擊的稻草人,看見背著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莊杭,險些背過氣去。
“莊杭你在干什么?!”
簡進氣不打一處來,知道莊杭的腿腳不好,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在打斗上幫什么忙,但這么明目張膽的劃水不太好吧?
“再堅持一下,就快好了。”莊杭說著,刷的一下把竹竿上綁著的符咒撕下來,踩碎。
這個符咒綁的比較緊,再加上莊杭頭一次撕沒經(jīng)驗,所以慢了點,接下來就原來越順手了。
莊杭一個人慢吞吞的,把一排屋子底下的符咒撕了個精光。
賀濯川發(fā)現(xiàn),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小了,像是稻草人在慢慢減少似的。
他停下動作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是稻草人減少了,而是稻草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本來稻草人只盯著他們五個人攻擊,對村里的人視若無睹,他們還以為是村里的人不會被稻草人攻擊。
但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稻草人開始走上臺階,撞擊門窗,試圖闖進村民的屋里去。
已經(jīng)有幾戶被稻草人破門而入,響起了怒罵聲和凄厲的慘叫。
“怎么回事?這些東西以前不會攻擊我們的!”
“符咒不管用了……啊啊。。!”
莊杭這時已經(jīng)撕到村長家里了,正蹲著咔哧咔哧撕呢,頭上的窗戶開了一條縫。
村長的老臉上不復(fù)往日的老神在在,氣急敗壞的對莊杭低聲說:
“別撕了!你們不就想要出去嗎,我把鑰匙給你,放你們出去,別撕了!”
在他印象中,這個瘸了一條腿的年輕人沉默寡言,是溫和不惹事的性格,能提前通關(guān),應(yīng)該是非常樂意的。
可沒想到,莊杭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不再像平時的溫和淡漠,而是如此的冰冷凌厲。
“哦?你放我們出去?可我不想放過你呢!
莊杭淡淡說。
20 冬祭節(jié)(完)
兩人對視,村長的眼中逐漸染上忌憚與猜疑。
“你……”
村長剛開口,臉色忽然變得異?謶,顫抖著手關(guān)上了窗。
關(guān)上窗之前,他猙獰的對莊杭說:“等死吧你!”
莊杭:?
莊杭轉(zhuǎn)頭,看見自己背后籠罩上一團遮天蔽日的黑霧。
黑霧逐漸散去,一個黑袍長發(fā)的高大男子從中踏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