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盞的眉頭緊鎖,指尖捋著頭發(fā),然后逐漸變得更有力,似乎要驅(qū)散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兩人站的位置很顯眼,在公司大樓底下,遠(yuǎn)看像因為什么事僵持住了。
喬荻的眼睛瞥了周圍一圈,問道,“不進(jìn)去嗎?”
祁盞本想說算了,但喬荻馬上又說,“我能自己走!庇谑撬c(diǎn)了點(diǎn)頭。
喬荻走在前面,大腿根處的淤青不僅是皮膚上的痕跡,還伴隨著她的每一步移動而扯痛。
她的身體會不自主地微微搖晃,好似隨時都可能失去平衡。
祁盞放慢腳步跟在她后面,看著她一步步的趔趄。他雙手插著兜,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兩人找了個空沙發(fā)坐了下來。
喬荻為了避開淤青,特意微抬那邊的臀部,斜著身子坐。
“說吧!逼畋K淡淡開口,沒什么多余的感情。
“盞哥哥,”喬荻喚他,“別這么生分,喝點(diǎn)什么好好聊聊吧!
“你想和我解釋?”祁盞挑著眉,他不知道除了這件事以外,她難道找自己還有其他的事嗎。
喬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尷尬,她扯了下嘴角,“不是,是其他的事!
“我免了!彼芙^了飲品的提議。
喬荻聰明地不再堅持,只是開口說自己的,“盞哥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兀自說下去,在說到“我在國外好多年”的時候,她聽到祁盞一聲幾不可聞的嗤笑。
喬荻咬了咬唇繼續(xù)說下去,“我剛回來,好多人都不認(rèn)識。我在想盞哥哥,可不可以做個局,讓我和大家都玩一玩,認(rèn)識一下呢!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
“你要拒絕嗎?”她并沒有回答。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喬荻,就昨天局上的人,有幾個不知道你我的過往的?”祁盞沉著聲,隱含著怒氣,“你還想怎么樣?”
“你不需要去的,沒人會知道你,我只想認(rèn)識些別的人!
“叮鈴”一聲,祁盞的手機(jī)里進(jìn)來一條消息,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拿起手機(jī),見是眼熟的紅色頭像,便劃開了鎖屏。
在你來我往的簡短又干癟對話的最底下,是一條更加無情的新消息:【今晚不要過來了】
他馬上回了個【?】過去。
本就煩躁的內(nèi)心更是迭加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悶。
話說裴烏蔓這邊和莉莉逛著街,忽然感覺小腹一股暖流竄出,當(dāng)時就覺得不妙,待她鉆進(jìn)廁所扒開褲子后才確認(rèn)了生理期的到訪。
裴烏蔓的身體一直很好,月經(jīng)前后都很少感覺到不適,所以她忽略計算日子的后果就是,被姨媽整得措手不及。
她想到祁盞臨走前給自己塞的那張手帕,上面說什么今晚共赴巫山云雨,雖然不知他具體意欲何為,但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給祁盞發(fā)條消息。
要是他滿懷期待的勃起之后發(fā)現(xiàn)一灘血,可不是什么美事。
干脆就別要他過來了。
她看祁盞發(fā)過來的那個問號,甚至都能在腦袋里想出他疑惑又不甘的表情,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
她回【祁少,姨媽到訪,她為大,恕不能接待您啦】
這邊喬荻見面前的男人一直盯著手機(jī),完全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偷偷探出頭。
瞇著眼睛,她能看到對方的頭像是一團(tuán)紅。
祁盞的手指在屏幕上畫著圈,終于等到了裴烏蔓的回復(fù)。
看清文字后,他的動作驟然頓住,竟有一時的怔愣。
月經(jīng)期嗎?這女人,祁盞對她這話是哭笑不得,哼哼笑了兩聲。
【等我】他回了兩個字。
喬荻不明所以,但能感覺到男人和剛才面對自己時的態(tài)度和心情完全不同。
一種是戒備、一種是放松;一種是陰郁、一種是歡快。
她暗暗咬著后槽牙,怕事情不成,落得一場空。
正當(dāng)她開口要再次詢問的時候,她聽見祁盞的一聲“好!
可能是裴烏蔓的話讓他烏云轉(zhuǎn)晴,可能是喬荻的請求并不難辦,總之在最后,祁盞是答應(yīng)了。
給了答復(fù)之后,他便和喬荻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