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烏蔓趴在祁盞的身上,身子一呼一呼的喘著氣,問他,“你早就料到了是不是?”
祁盞不知是沒懂還是裝的不懂,“什么?”
裴烏蔓不說話,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
他看她這樣子,好脾氣地拍了拍她后背,安撫道,“蔓蔓,你要信我啊,我是真沒這么想的……”
“再說,這可是你撲上來的!
她氣結(jié),“你這什么歪理,你要不是不給我我能搶嗎,不搶我能把你推倒嗎!”
“哈哈哈哈,”男人好聽的笑聲回蕩在夜里,“好好好,蔓蔓說的都是!
祁盞幫裴烏蔓穿上衣服后兩人又并排坐到了石頭上,頭上的星星變了位置。
斗轉(zhuǎn)星移,地球在旋轉(zhuǎn)。
裴烏蔓歪著頭靠在祁盞的身上,沉默在兩人間蔓延,卻意外的和諧。
夜深、漸涼,風吹過的時候讓裴烏蔓打了個顫。
祁盞從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件外衣,蓋在了她身上,又伸手摟住了她。
裴烏蔓轉(zhuǎn)頭看著他的動作,開口,“準備的這么齊全?”
祁盞的準備細致和周密度確實超出了她的想象,他確實是當作一次重要的事來考慮的,
他緊了緊手臂,“嗯是啊,留下的回憶得是好的才行啊!
裴烏蔓嘴里囁嚅著什么,但最終沒有說出來,只是肯定的回了個“嗯”。
又是一段靜默。
周圍的蟬鳴機械地叫著,本來擾人的聲音變成了催眠曲,裴烏蔓的眼皮開始沉重。
她的眼睛反復(fù)掙扎著,嘗試著對抗即將到來的睡意。
每次眼皮下垂,她都用力提起,但那感覺就像是在濃稠的蜂蜜中揮動手臂,異常艱難。
起初祁盞還沒注意到,但逐漸地,她開始輕輕地點頭。
就像是在默默地同意大自然的邀請進入夢鄉(xiāng),頭點的越來越頻繁,最終變成了無意識的,輕柔的擺動。
祁盞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感受她在他肩膀上越來越沉的重量。
直到她的頭不自覺的往下墜的時候,祁盞拍醒了她。
“別睡,咱還要走路呢?”
一場正要開始的睡眠被無情地打斷,裴烏蔓不解地問他,“走路,去哪?”
“我說了啊,要看日出,要到個視野好的地方去!
裴烏蔓想起來了,可是,“祁盞,我好累啊!
祁盞把她面頰旁的碎發(fā)別到她的耳后,輕聲說道,“那我背著你,嗯?”
裴烏蔓不想讓他背,但也確實累極,中午的覺已經(jīng)在剛才透支完成。
她忍不住嗔道,“都是怪你!
祁盞認下了這個指控,“所以我來彌補彌補!
裴烏蔓嘆了口氣,“哎,還是走吧!
祁盞背著所有東西走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后的往上走著。
裴烏蔓哼哼著小調(diào),忽然開口說,“之前和莉莉還有倆男生去爬過A市的小山,也不算爬,車都開上了半山腰,但也走的好累,”
“五月初天氣還挺冷的,我?guī)Я思鸾q服呢,”
“我們當時四個人,在一起唱歌,反正沒人,唱的好的賴的都一塊兒唱!
說到這,就聽前面的男人開口唱歌,嘰里咕嚕的不成調(diào)子。
裴烏蔓汗顏,“祁少,我對你的濾鏡真是有點碎了呢!
祁盞頓住腳等她過來,揚著聲音說,“祁某很榮幸曾帶濾鏡的存在過裴小姐的認知中,嘿嘿!
她啐了他一口,然后拉住了他的手,“我真的累了!辈浑y聽出她說話時的細喘。
祁盞聽到后拉著她的手轉(zhuǎn)了半圈,拉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半蹲了下來。
“上來!
裴烏蔓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堅持剛才的想法,此刻祁盞的后背就像是一個省時又省力的優(yōu)質(zhì)交通工具,吸引著她。
“我不輕!彼f。
“有勁兒!
“好,我?guī)湍隳冒!?br />
“左右都是我背!
祁盞勾著唇笑,仿佛早就預(yù)料到女人的想法,在她貼上來的時候,他穩(wěn)穩(wěn)的托住了她的臀部。
女人熱熱的、軟軟的,特別老實的勾著他的脖子。
裴烏蔓趴在男人寬厚有力的肩膀上,還是把剛才躊躇的話問了出來,
“祁盞,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