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能飛嗎？！”

  “倒也不必飛，耗盡我精力試試？”

  “......”臭榴芒！

  林亦然被扛回了房間，霍競親密蹭著他臉頰，廝磨了會兒才舍不得地松開，道：“我去幫你拿手機(jī)和筆電�！�

  到了房門口，霍競回頭，忽然提到了另一件事：“霍嘉年和歐陽俊已經(jīng)出國了，出國前還剩一口氣，寶貝，你有什么想法嗎？”

  林亦然蹭得坐直，腦中思緒飛轉(zhuǎn)，面上不顯，這些事一定是霍競趁著他睡著后做的安排，至于為什么還剩一口氣，必定是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折磨，當(dāng)下不能問，也不敢問，問了那倆人可能一口氣都沒了。

  “沒有，”波瀾不驚。

  “確定？”霍競看似平淡，“一個是熱烈追求過你的前男友，一個是把你當(dāng)英雄的年下小奶狗，真的沒什么想問？”

  嘖，還懂年下小奶狗呢，這醋吃得。

  “他們的事和我無關(guān)，”必須毫不在乎。

  霍競眼神轉(zhuǎn)為柔軟：“我把早餐也給你端上來。”

  好多年后，林亦然才偶然從圈子里的朋友那兒知道，霍嘉年在出國前經(jīng)歷了什么，據(jù)說他當(dāng)時有些瘋癲，說自己身邊總出現(xiàn)鬼魂，手指還被一根根掰斷、修復(fù)、掰斷、修復(fù)...所謂十指連心，這種痛苦經(jīng)歷一整晚是只能剩一口氣了。

  霍競一走，林亦然放松下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自己又沒出軌！憑什么要緊張？

  抓過枕頭，胡亂捶了幾下。

  哼！

  霍競先拿來了手機(jī)與筆電，接著端來早餐：“要我喂，還是自己吃？”

  林亦然靠坐在床頭，不理他，氣哼哼。

  霍競緊張：“怎么了？”

  “你覺得是我的錯嗎？”眼瞼微斂，戲精上身準(zhǔn)備扳回一局，再抬眼時，眼中氤氳出破碎感，“因為你覺得是我的錯，所以剛才那么試探我嗎？”

  霍競的五官鋒利，沒有變化，面色卻變了，擁有配偶后他多了許多情緒，心慌，恐懼，驚訝…情緒交集。

  他的然然要哭了。

  配偶傷心了。

  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老婆氣哭，要瘋！好像無形中被啃食骨肉，焦急情緒要把祂撕碎，絞爛。

  “然然，是我的錯。”

  霍競單膝落地。

  林亦然深吸氣，瞳孔顫了顫，剎那怔住，他對非人生物的了解再淺薄也知道，在他們的世界觀里強(qiáng)者為王，弱者才會屈膝，霍競是這個空間的最強(qiáng)者，從來沒有他下跪的時候。

  而他林亦然對于非人生物來說，也不是厲害的存在，反而很弱，霍競根本不需要這么做。

  “然然，你告訴我，怎么做你可以不傷心，你想要去掉我身體的哪一部分？或者我找材料，為你做一把趁手的工具，可以扎穿我的皮肉，我可以任你處置，只要你不哭，好嗎？”霍競異常認(rèn)真。

  瘋了，瘋子！

  林亦然在心里吶喊，霍競是把自己世界里的做法灌輸給他，甚至把他當(dāng)作凌駕于祂之上的支配者的存在。

  一眨眼，真有眼淚從眼睛里落了下來。

  霍競愛他，不會比他愛祂少一點(diǎn)點(diǎn)。

  林亦然趕緊把臉上的水痕抹了，他不要霍競難受，更舍不得霍競受傷：“你起來。”

  此刻，霍競是絕對的遵從者。

  他一站起來，林亦然便撲入他懷里，牢牢抱緊：“我不喜歡血腥方式，我要是生氣，我就拿拳頭說話，或者用枕頭招呼你，還有，我現(xiàn)在鄭重通知你，你的身體是我的，以后你不管是和別的生物打架，還是幫研究所處理吃人怪物，我要你完好無損，不能受傷不能流血，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準(zhǔn)掉！”

  霍競問：“蛻皮呢？”

  噗嗤，林亦然笑了：“我在這么嚴(yán)肅地警告你，你居然還開起玩笑了？”

  他抬頭，發(fā)現(xiàn)霍競沒笑，也是認(rèn)真的。

  傻瓜。

  “蛻皮當(dāng)然可以�！�

  “好。”霍競也擁緊他，情緒漸漸平復(fù)。

  “現(xiàn)在喂我吃早飯，我要坐在床上吃，好不好？”林亦然仰頭。

  霍競哪會不應(yīng)。

  吃過早飯后之后，林亦然查看郵件和手機(jī)信息。

  弟弟和宋裴已經(jīng)出院了。

  手機(jī)有好幾通未接來電，他沒接到，因此短信也不少。

  林亦閔發(fā)的信息內(nèi)容一大串，說在出院當(dāng)天就收到了許多導(dǎo)演投的劇本，經(jīng)紀(jì)人幫他篩選過后立馬就奔劇組去了。林亦然回了條，讓他好好工作，也注意身體。

  發(fā)信息時，瞄了眼在陽臺處打電話的霍競。

  他一回來，弟弟就接到劇本，保不齊就是霍競搞的鬼，故意把人給支走了，愛吃醋，小氣鬼，他在心里默念，卻又甜得像泡了蜜罐。

  霍競打完電話，邁入房間。

  被打碎的移動玻璃門還沒裝，可就是灌不進(jìn)風(fēng)來，林亦然也感覺不到冷，不明白霍競是怎么做到的，然而此刻這些不是重點(diǎn)。

  有個更重要的問題，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問了。

  “霍競�！�

  “在，”霍競走回房內(nèi)，丟開手機(jī)說，“是研究所的電話，這次回來給他們帶了點(diǎn)小麻煩�！�

  “哦，”林亦然道，“我不是問你電話的事�！�

  “想問別的？”

  “對。”

  “你說�！�

  “你到底有幾條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