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然一抹眼睛,強自冷靜地扶著霍競起來:“我馬上去買,附近有24小時藥店,我再買點紗布和消炎藥。”
“你別亂跑,”霍競看向丁飛躍和白列:“你們?nèi)ベI!
丁飛躍把任務(wù)交給白列:“你去買。”
白列挑挑眉,沒走門,直接從五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公寓里滿地是血,還得打掃,這活兒自然落到了丁飛躍身上,糙老爺們干點活兒不在話下,進洗手間拿了拖把開始拖地,偶爾瞟一眼忙忙碌碌的林亦然,什么讓霍競把上身衣服脫了,又拿毛巾幫霍競傷口處的血擦干凈,接著又在廚房里翻找,乒乓乒乓不知道找什么,從廚房出來后又進了臥室。
丁飛躍心道一句瞎忙活,怪物哪兒用得著這么伺候。
“哎,明明就是愛得死去活來,還非得折騰,一個跑一個追,一個自殘一個哭,談個戀愛這么麻煩嗎,嘖,”丁飛躍搖頭嘖嘴。
林亦然又進廚房了。
這套公寓房就一百平米的地方,客廳的話在廚房里能聽得很清楚,他洗著杯子,倒了開水,然后將翻出來的糖果剝了紙殼放入水杯中,用勺子攪拌幾下端去給霍競。
“我這里沒有葡萄糖,廚房里也沒有白糖紅糖,勉強找到顆糖果,你湊合著喝!
林亦然把杯子遞過去。
霍競很聽話,老婆讓喝就喝。
丁飛躍搖頭,這是怕怪物能低血糖暈倒了啊。
打開的窗戶刮進一陣風(fēng)來,白列回來得神速,該買的都買了,藥品、消毒水、紗布、剪子、敷貼等等。
霍競側(cè)坐,林亦然站在他身旁,打開消毒水倒了些在棉花團上,消毒前先提醒霍競:“藥水碰到傷口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不疼,開始吧,”霍競道,等不及要讓林亦然幫他處理傷口了。
“那你忍著,”說是讓霍競?cè)讨,林亦然自己卻咬緊了牙,猶如痛在自己身上。
霍競撕裂的觸手大約有七八厘米寬,斷面的肉因為染了血而呈了糜爛的粉色,從中能看到舒張的不少血管,也能看到觸手是從對方背脊裂開的皮肉里面延伸出來,因為視力太好,他還看到皮肉的裂縫里有別的東西在緩慢地蠕動。
是霍競的其他手腳?
驀地,心口一陣狂跳,因為哭喊漲紅的面頰少了幾分紅暈。
林亦然按捺心神,壓下心里的懼怕,用棉球輕輕擦拭霍競的傷口,也想觀察霍競的表情,偏頭卻只看到男人的耳廓,看不出他有多痛,但還是最大限度放松手里的動作。
“呼、呼.....”不知不覺,低頭吹著傷口處,每擦一下都會輕輕吹一下。
他不知道,霍競有多享受。
傷口的疼感覺不到,只感覺到林亦然對他有多溫柔。
消完毒,林亦然拿起敷貼,還是防水敷貼,也足夠大,對著兩處傷口貼完后叮囑:“雖然敷貼是防水的,但是洗澡的時候還是得謹慎,不要沾水,免得傷口感染發(fā)炎!
“呵呵呵呵呵......”白列閑散地坐在一張小桌邊,支著腮幫子笑起來。
給支配者買紗布這種事已經(jīng)夠滑稽了,沒想還有更滑稽的,不能沾水。
霍競冷眼凌厲地掃向他。
白列識趣。
不管白列笑什么,林亦然都不想放任霍競不管,起碼在他的常識里,傷口必須處理,所以敷貼貼上了還不夠,還用紗布把霍競身體纏了,一圈接著一圈,系好結(jié)才算完工。
然后進臥室拿了干凈衣服,他的衣服穿在霍競身上又緊又小,把精壯的身軀輪廓全部勾勒了出來。
“你先將就穿,明早我去給你買新的!绷忠嗳坏馈
霍競哪敢不同意,點頭:“聽你的!
客廳也打掃完了。
霍競、丁飛躍、白列仨坐一長沙發(fā),林亦然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里,說起怪物要他殺霍競的事和看過的畫面,但略過了他一開始對怪物說的話,那是對真的霍競說的,在沒有分手的前提下給他一點心里建設(shè)的時間,現(xiàn)在丁飛躍和白列也在,不適合聊感情問題。
“祂說,”林亦然抱起膝蓋,看著霍競,“你是第一個撕裂空間的怪物,是你造成了這個空間出現(xiàn)許多縫隙。”
丁飛躍與白列一齊看向霍競。
霍競道:“不是我!
林亦然嗯了聲,聽他接著說:“第一個來的是鑰匙!
丁飛躍問:“鑰匙是什么?”
他是個大老粗,研究所對時空的研究他沒興趣,趙佑講起時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心負責(zé)看守空間縫隙和跑各地殺怪,深層的東西不了解。
霍競:“鑰匙可以是一種生物,也可以是一個概念,存在任何空間內(nèi)又在任何空間之外,是維系所有空間的平衡點。”
丁飛躍摸不著頭腦。
林亦然思忖著:“就是說,祂可以具象化,也可以沒有任何形態(tài)?”
霍競點頭:“是這個意思。”
林亦然:“那祂為什么要打開空間縫隙,對祂有什么好處嗎?”
“不是祂故意打開,”霍競的視線移向桌上的玻璃杯,“比如你不知道,下一秒你有可能打翻杯子,祂也不知道,具象化的那天會無意掉落進某個空間,平衡點掉入固定空間,打亂了空間秩序,交錯、碰撞,產(chǎn)生空間縫隙.....”
霍競說的簡單易懂,林亦然在腦海中想象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