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半夜都在做夢,驚醒后看了看身側(cè)的溫華,伸手把他搖醒。
溫華被她弄醒,看了她一眼,笑瞇瞇的,迷迷糊糊地抱住她說:“不行寶貝兒,我現(xiàn)在硬不起來!
方晚跨腿騎在他身上:“交往?就這樣的交往是不是太草率了點?而且你給我買個項鏈都兩個億,求交往就九十九朵玫瑰?這配得上你那不知道多少個億的身價嗎?”
溫華勉強打起精神:“那我送你的項鏈你喜歡嗎?”
“……太重了,樣式也花里胡哨的!
“那掛在客廳的那幅畫呢?那個價值一千四百萬。”
溫華說那副畫叫《達(dá)芙妮》,曾經(jīng)是歐洲文藝復(fù)興時某位大師為教皇所設(shè)“神”題下的作品,隸屬于意大利教皇的收藏室。
“很怪。”方晚說。
“我在黛絲特給你買的那些首飾你戴過嗎?先不說其他的,光是出院的時候戴你脖子上的‘銀海之戀’就價值八十萬!
方晚瞇起眸子,說實話她都不記得那些首飾了:“……好像……沒有……”
“那看到我手捧著玫瑰花的時候呢?”溫華瞇著眼睛笑,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線下,方晚依舊能看到他臉部輪廓所模糊出來的美好。
那種美好哪怕沒有萬貫家財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足夠令人芳心大亂。
方晚伏在他胸口,想了想,聲音低下去,手指揪著他的絲綢睡衣:“挺好看的……”
溫華滿足地?fù)е]上眼:“那不就行了。好了睡覺吧寶貝,我們明天要早起。”
他的懷抱很緊很熱,方晚不適地頂了頂他:“我討厭你!”
“嗯嗯……好,已經(jīng)不是恨我說我禽獸了……有進(jìn)步……嗯……”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均勻的呼吸微微傳來,已經(jīng)睡著了。
方晚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睜著眼睛思考了會,最后也抵擋不住酸軟的眼皮打架。
第二天四點半,天際一線昏沉,半藍(lán)摻白的天空留綴著幾顆星辰,明月薄化,掛在西山邊緣。
方晚被溫華喊醒,拉著她起來洗漱。
方晚呆愣地坐在床邊,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啊什么啊,今天要出去約會,你要不起來的話我會讓你今天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溫華暗搓搓地威脅著。
方晚只能被溫華拉著去洗漱,整個人發(fā)軟,一半的靈魂都還在被窩里沒起來。
銅雀臺門外的路燈都還亮著,天空鋪滿漂亮的深藍(lán)色,山林幽暗。
簡單地吃了早餐,溫華開著觀光小車來,把裝滿東西的背包往上一丟,再給穿著白色吊帶和牛仔短褲的方晚弄了一件灰色的淺灰藍(lán)色的防曬衣。
兩個人都戴了一頂情侶款的白色棒球帽,黑絲繡在一人一邊繡了個“BOY”和“Girl”以及小樣的品牌logo。
車往銅雀臺左側(cè)開,現(xiàn)在才剛到五點,吹來的山風(fēng)都泛著冷,山林層層波動,碧綠浸染湖水。
“我們?nèi)ツ陌?”方晚打了個冷戰(zhàn),攏緊防曬衣問。
觀光車在彎彎繞繞的板石小路上平穩(wěn)地開著,溫華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等會方晚的確知道了,因為十分鐘后溫華就把車停在了湖邊,岸邊露伴,低垂著往下,湖水悠揚泛來,岸邊架起短短的一座小橋,?苛艘凰掖。
溫華抱著方晚上了這艘烏篷船,搖搖晃晃的,在平靜的水面上晃悠開波紋。
里面鋪了草席,溫華怕太硬了,還迭了一層柔軟的毯子,溫華給她穿好救生衣,然后方晚就坐躺在船蓬里,看著溫華拿起木漿抵住靠岸的小架橋,用力一頂,船身開始流入湖中央。
清涼的風(fēng)吹進(jìn)來時,船也離岸邊越來越遠(yuǎn),一座又一座的山峰連繞在眼前,交替出現(xiàn),溫華掌控方向,精準(zhǔn)地劃入兩座山之間。
“我們要去哪?”方晚問。
湖水緩緩流動,船也隨波逐流。
溫華放下木漿,鉆入船蓬內(nèi),側(cè)坐躺到她身邊:“不知道會去哪,隨便吧,到哪是哪。”
方晚被他無所謂的語氣驚到了:“你就不怕我們倆掉湖里淹死都沒人知道嗎?”
溫華溫柔地摸向方晚的后腦勺:“怎么可能,你穿著救生衣,想沉都沉不下去。”
夏季晨曦從山林之中照下,方晚抬頭看向那些高山,霧氣從天際蔓延撲下,繚繞在頂端亦或是深處,亦有些許,同他們一起泛舟于江上。
諸多巨大的石塊斜飛而出,鋪滿苔蘚,密林層層迭迭,一片綠水映照,清晨的鳥兒開始鳴叫,清脆的聲音在空谷之中傳遠(yuǎn)。
方晚翻身靠近船邊,流水從身邊掠過,清澈見底,她伸出手,手指點撥泛起流樣的水面,冰冷刺骨。
反復(fù)地試探幾次,她才把半個手掌都放到水里,然后閉上眼睛感受水從指縫之間流過的細(xì)膩。
寧靜,悠遠(yuǎn)。
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就這么感受大自然中的空闊清新。
溫華在旁邊撐頭看她,光線在密集的林間偶爾閃過她的臉龐,秀麗的面孔含著淡淡的笑意,就好像融入山林之間,沁人心脾。
方晚躺了會,身邊的溫華難得這么安靜不鬧她,早起的困倦在新奇退散后就繼續(xù)涌上,然后慢慢地縮在船蓬里睡了過去。
小船搖搖晃晃的,山林間安靜,偶爾路過高山流水下,再幾聲飛鳴騰空也不覺得叨擾。
溫華就這么看她入睡,放松的模樣,方晚半夢半醒之間還能感覺到溫華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滑過,有點癢地縮了縮脖子。
當(dāng)她再度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八點半了,太陽升起,陽光早已鋪滿世界。
溫華在船尾搖漿,一根繩子浮在水面上,溫華走到船頭拉住繩子往岸上靠,回頭喊方晚:“小懶豬,起來了,今天我們要爬山。”
“哈?”
方晚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腳。
什么?爬山?她?真的假的?
這里已經(jīng)是另外一個地方了,方晚被溫華背了上去,幽深的山林里非常安靜,朦朧的綠色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走了大概五十多步臺階,上面就分了另外左右兩條環(huán)形的平整小路來,溫華把她放下來:“一整天悶在家里,出來呼吸呼吸多氧空氣吧,這樣對身體好。”
方晚瞪了他一眼:“……我是因為誰才不得不留在家里的……”
溫華厚顏無恥地笑,從她手里拿過沉甸甸的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來劉姨早上烤的面包,還有肖瀟做的幾個小蛋糕讓方晚吃點補補體力。
方晚戴好棒球帽,幾口吃完一個小蛋糕,慢慢悠悠地陂著腳走,玉石欄桿在小路的邊緣圍了起來,免得人不小心從這里掉下去。
溫華把帽檐往后拉,看起來像個大學(xué)生一樣散發(fā)著年輕桀驁的氣息,當(dāng)方晚吃得口干舌燥時,他就擰開礦泉水瓶給她喂水。
“我是什么小孩子嗎?”方晚還是乖乖喝下。
“戀愛中的女人可都是小孩子。”
“誰跟你戀愛了,少臭不要臉了!
溫華擰緊瓶蓋:“昨天不都說了開始交往了嗎?你都收下我的玫瑰花了!
“什么玫瑰花?”方晚攤手,眨巴眼睛仰頭看他,“在哪。课铱蓻]看見!
溫華噘嘴,了然地緩緩點了幾下頭:“我明白了,走吧走吧,拉你回去繼續(xù)看,剛好你腳不方便,今天就不要下床了!
說著他就拉住方晚的胳膊要往回走,方晚一想到他在床上會翻來覆去折騰她,直接抱住前面亭子的柱子,閉著眼睛喊:“不不不!我不回去!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了!”
她響亮的聲音在山谷之間傳蕩,層層回聲,驚天地動鬼神。
半餉,方晚聽到一聲低沉的笑,睜開眼睛一看,一對夫妻帶著小孩子正走過來,小亭子里還有一對老年夫妻,都用好奇又好笑的目光在方晚身上瞥。
方晚一下子臉色漲紅,松開了柱子,尷尬得身體都有些踉蹌。
溫華捂嘴偏頭笑。
“現(xiàn)在的小情侶啊真會玩……”亭子里的奶奶笑著說,手里還拿著一把蒲扇。
“是啊,不像咱們年輕的時候了……不過我們那時候你還扎兩條馬尾辮呢,給你摘朵野花你都會臉紅……”
方晚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fā)燙,尤其是臉,燒紅燒紅的,溫華笑的聲音低沉綿綿,優(yōu)越的鳳眼彎成漂亮的月牙。
方晚鼓著嘴就往前走,雖然還不能正常的走路,但走得比之前快多了。
然而前面是一個拐彎角,一個小孩子一邊調(diào)皮地回頭看著自己的父母讓他們來追自己,一邊狂奔過來,方晚嚇了一跳,沒來得及閃躲,被小孩撞了個滿懷,結(jié)果兩個人都被撞翻在地。
溫華和小孩的父母臉色一變,都立馬跑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家小孩沒看路,真的很抱歉……”小孩媽媽看見人高馬大面色陰沉的溫華和只穿了一雙拖鞋腳上還打了繃帶的方晚,有種自己是不是要被訛了的感覺。
溫華扶起方晚,她摔得屁股痛,揉了揉,溫華看著她的腳,眉頭微皺:“怎么樣?你的腳痛嗎?”
一說到腳孩子媽媽就心驚肉跳,立馬摁住自家也在哭的小孩子的頭:“快!快給阿姨道歉!都跟你說了多少遍要看路!就是不聽!”
小孩子大眼睛溜圓,鋪滿了淚水,聲音尖細(xì)又低低的:“阿姨對不起……”
方晚看小孩膝蓋上那紅了一片的擦痕,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溫柔:“沒事,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嘛……不過以后可以看著點跑哦。”
她對小孩子溫柔又耐心,一臉笑意盈盈,孩子媽媽再叁道歉后兩個人才繼續(xù)往前走。
方晚走走停停,隔叁差五的就有陰涼的小亭子,而且人流也越來越多,方晚這才知道這是京勇市最近大力提倡的綠色旅游開發(fā)項目,以前這里也出名,只是政府介入后有了更多的宣傳機(jī)會。
一路上溫華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每當(dāng)有人過來,溫華就會伸手?jǐn)堊∷难屗呃飩?cè)。
偶爾還會遇到幾個上了年紀(jì)又話癆的和藹老人,笑呵呵地用京勇市本地口音問她:“這小伙子好高喲,是你男朋友吧?”
溫華笑著,陽光下那張俊臉讓人心馳神往:“奶奶你看人真準(zhǔn)!
“那可不,女娃娃還這么漂亮,肯定是一對兒!
“那您覺得我們倆有夫妻相嗎?”
奶奶看了看溫華,又看了看方晚:“有一點,你們倆的眼睛尾呀都細(xì)長細(xì)長的,眼珠子亮晶晶的,鼻梁還高,還是蠻有夫妻相的!
溫華聽了后就更高興了。
方晚在這種長輩場合里提到戀愛的話題是最容易害羞的,不停地用手繞到溫華身后掐他腰間的軟肉。
溫華疼得呲牙,但臉上還是止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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