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居然還碰到過野豬?!這也太危險了!
祝安安幾人則是滿腦袋問號。
這么小小一個腦袋瓜是怎么把語言組織成這樣的??
面對三個舅舅瞪大的眼睛,秦雙連忙出聲,“不是不是,打野豬的是我嫂子,爬樹上的是土蛋豆子!
“當時場面是挺兇險的,但嫂子力挽狂瀾,厲害得很!”
“土蛋豆子牙掉了也不是摔的,就是該換牙了!
感情是這樣,秦雙她二舅刮了刮小船鼻子,“你小子咋這么會總結呢!
小船以為真的是在夸他,小表情還挺驕傲。
秦雙這么一解釋,倆舅媽也拉著祝安安問,秦岙則跟兩個不善言辭的表哥站在一起。
七嘴八舌的聲音終止在電話鈴聲響起,那頭阮新燕微顫地喊了一聲大哥,這邊六十來歲的三個大爺瞬間就紅了眼眶。
這會兒沒祝安安她們什么事,幾人就站在外圍,聽電話旁幾人抱頭痛哭。
你一句我一句的,沒人舍得掛。
最后這通電話,電話費直接高達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
就這,秦岙幾個舅舅還掛得不情不愿的,因為后面也有人要用。
好在,最多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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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出門,再回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就這還是因為秦岙他們只請了一天假,晚上不得不回來,他那三個舅舅才放人。
要不然吃完中午飯,她們估計還得在那吃晚飯,然后再來個促膝長談,為此三個已經退休了的老爺子很是遺憾。
到家以后,剛坐下沒兩秒鐘,祝安安感慨道:“怪安靜的。”
耳邊鬧哄了一天,顯得此時的房間空蕩蕩的。
在秦岙他二舅家時,那叫一個擠啊。
房子其實很大,但是架不住人多,有一種提前過年了的感覺。
小船也煞有其事的模樣,“好多人!”
祝安安逗兒子,“都記住誰是誰了嗎?大表姑二表姑小表叔那些還記得嗎?”
小船眉頭皺了起來,小胳膊在胸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圈,“有這么這么多,記不!”
祝安安:“不重要,你爸估計也沒記住!
小船一聽來勁了,跑去抱住秦岙大腿,“真的嗎?爸爸!
昨天加上今天,大部分人都見過兩次,早就記住了的秦岙面不改色,“真的!
說著還把小船抱了起來,“等你奶奶來了,再多認幾次就記住了!
小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好!”
他可是聰明小孩兒,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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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阮新燕的票確定了下來,加上在路上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多星期后就到了。
這天天氣還行,外面沒刮冷風。
祝安安騎著自行車帶著小船去了市里,上次答應的孩子,要去看他候爺爺。
祝安安自己也挺想見見這老頭兒的,怎么說也算是半個師父呢。
五月份走的時候,地址都沒給她留一個,搞得她想寄東西都不知道往哪里寄。
祝安安帶著大包小包順著地址找去,這一帶還挺寬敞的,房子修得也好。
對照著墻體上的樓號信息,祝安安找到了候老的住處,院門關著,她試探地敲了敲。
小船則沒那么多顧及,很大聲地喊:“爺爺!候爺爺!”
沒過一分鐘,院門打開,侯興德站在里面,先看到了祝安安自行車掛著的大包小包。
侯興德嘖了一聲,“怎么?去打劫了啊?跑我這兒來躲災?”
祝安安:“………………”
真是好熟悉的語氣。
祝安安一本正經,“可不是,您老一會兒可別把我交出去啊!
侯興德呵了一聲,小船仰著腦袋抱住人大腿,“爺爺~”
侯興德把小家伙抱了起來,“路上冷不冷?”
小船搖頭,“不冷,我穿厚厚!”
兩人像親爺孫一樣,聊得起勁。
祝安安把東西放下后,也沒閑著,看旁邊放得有沒處理的藥,問過后就給弄了弄。
一直到下午,祝安安才抱著依依不舍的小船走,她來時大包小包,回去時也沒少多少。
她不接,老頭兒就虎著臉說都是給小船的,又不是給她的。
等回到家的時候,又是黃昏時分了。
后面幾天倒是沒再出去,祝安安就在家里收拾屋,雖然她覺得婆婆來了后,大概率不會住這兒,估計會住秦岙幾個舅舅那。
但還是先收拾了出來,不會長時間住,一兩天肯定是有的。
這段時間忙來忙去,倒是沖淡了一點等待高考成績的焦慮。
祝安安目標很明確地報了復大醫(yī)學院中醫(yī)學,學校她前幾天去看候老的時候還路過了,就在市里,離得不遠。
如果順利錄取上的話,以后早上沒課的時候還可以回來院兒里,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考上了。
祝安安預估過自己的成績,應該是穩(wěn)了八成的,所以沒咋著急。
主要是都考完了,現(xiàn)在急也沒用。
倒是秦雙,這兩天閑下來,一個勁兒地念叨通知書啥時候來。
她報的是本市的師范,這人思前想后覺得當老師不錯,她很喜歡。
但是她又不想當小學老師,覺得小學生鬧騰,反正先把大學讀完再說。
就在秦雙的各種念叨中,阮新燕的火車到了。
這次祝安安去接了,秦岙跟曹英毅請不到假,準備等下值了再去縣里。
姑嫂兩人騎著自行車帶著孩子,到火車站后都不用刻意找人,秦雙那三個舅舅帶著有空的小輩站成一堆。
還有幾個祝安安都沒見過,是大舅家的。
跟上次在郵局一樣,有路人頻繁地往她們這邊看,可能是在想,到底接的是什么人,怎么老的小的都來了?
沒人關心路人的眼光,都在等著火車進站。
冬天火車晚點是常態(tài),沿途有些地方要是雪下得大,路上可能就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好在阮新燕她們這趟沒有晚很久,就一個多小時。
等開始有人出來時,祝安安一眼就看到了土蛋豆子,倆小少年又長高了,明明才十四歲,看著都快有一米八了。
長得又一模一樣,往那一杵十分顯眼。
祝安安跟秦雙揮手的同時,站在最前面的阮同和兄弟三已經看到人了。
幾個六旬老爺子健步如飛,給后面的小輩嚇得,一個勁兒地喊著慢點。
阮新燕速度也不慢,時隔三十多年的重逢,場面一度有些失控。
秦雙挨著祝安安語氣很復雜,“第一次見我媽這樣!
她媽雖然看著和氣,說話不緊不慢,也不會跟人大吵大鬧,但她們兄妹幾人都清楚。
母親最是堅韌要強,爸還在世的時候,也是聽媽的,家里大小事都拿得了主意。
從來沒見過,媽說話的時候帶著委屈的意味兒。
秦雙都沒見過,祝安安就更沒見過了,“可以理解!
有些父母會常對孩子說,不管多大都是她們的孩子。
兄弟姐妹間也是一樣的,即使五十多了,那也是家里最小的小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兄妹四個終于又哭又笑完了。
阮新燕眼眶還紅紅地走向祝安安兩人,抱著小船果果好一頓親香。
祝安安跟著才回二舅家沒多久,秦岙便帶著曹英毅來了。
再加上白天上班沒去火車接的表哥表姐啥的,晚上吃飯的人多到,直接坐了三大桌。
秦岙他三個舅舅都有四五個孩子,表兄弟姐妹十三四個,一大半都是結婚了的,一個家孩子兩三個。
雖然并沒有全在這兒,有些在因為工作或者是嫁得遠,都在別的城市,但不可否認,真的是好大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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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祝安安所料,她婆婆晚上并沒有跟她們回去,住在了秦岙他二舅家,他三舅阮同飛想拉著小妹回自己家。
最后秦岙他二舅阮同弘以自己早出生一刻鐘的優(yōu)勢,鎮(zhèn)壓了搶小妹的弟弟。
倒是土蛋豆子說要跟著一起回去,兩人站在秦岙旁邊,臉上也不知道是累的了,還是被一下冒出來這么多親戚驚得了,一副微微有點扭捏的樣子。
到家見到石頭小然后,又變成以前那樣兒了。
今天周五,兩人晚上剛好在家,四人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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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婆婆的到來,祝安安又跟著忙忙碌碌了起來。
首當其沖的就是,要去墓園祭拜秦岙外公外婆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