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南春挽上了林友瑤胳膊,“不去,之前就是想想!
林友瑤虎著臉,“想也不準想,你要有個啥,小魚咋辦?!”
章南春應(yīng)了一聲。
確實是她想差了,她以為這活就是辛苦一點而已。
秦雙插話,“南春姐畫畫那么好,完全可以去畫繪本呀。”
章南春勉強笑了笑,“想過的。”
也看過,能出版的繪本都很有趣,她編不出那種故事。
祝安安發(fā)現(xiàn)的這人因為失敗婚姻有點妄自菲薄的問題,秦雙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
見人說完沒了下文,她就沒再問。
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山腳下。
祝安安先去了趟衛(wèi)生所,把背簍里的藥材放下,都是常見藥。
侯興德撇了撇被祝安安包起來的樹葉,“那啥東西?”
祝安安打開大樹葉子,“蛇,不知道學(xué)名叫啥!
侯興德來了興趣,上前看了看,隨后又有點可惜的語氣,“怎么腦袋被你砸了個稀巴爛?”
祝安安聳了聳肩,“不砸爛我也抓住啊!
雖然毒蛇頭爛了確實有損它的價值,但是再值錢,也沒她的命重要。
侯興德:“這樣子倒也值幾個錢!
祝安安嘿嘿一笑,“我準備明天拿市里賣了,您要嗎?要的話我打個折!
衛(wèi)生所是有采購經(jīng)費的,這蛇油可以拿來做燙傷膏,蛇皮能治些牙痛頭痛,最值錢的蛇膽也在。
侯興德擺了擺手,“不要,我那有一條!
祝安安瞪大了眼睛,“您啥時候打的?也有毒嗎?”
侯興德臉一虎,“問那么多,天都要黑了,杵這要我管飯?”
祝安安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嘛。”
這老頭脾氣真的是…………
祝安安夾起蛇轉(zhuǎn)身就走,沒注意到身后侯興德虎著的表情上松了口氣。
蛇有是有,只是因為害怕三分之一都被他砸了個稀巴爛的事情,小年輕就沒必要知道了。
天確實要黑了,祝安安加快了步伐。
一進家門,就看到秦岙已經(jīng)回來了,在廚房里忙活。
小然估計也在里面幫忙,石頭帶著小船在雞窩外面夾著蚯蚓喂雞。
不管在大隊還是在這里,家里的老母雞都被石頭喂得膘肥體壯的。
祝安安輕咳出聲,“我回來了!
石頭回頭喊了一聲姐。
小船有兩個多小時沒見到媽媽,還怪想的,起身顫顫巍巍地朝著祝安安走來,小肉手不知道啥時候還抓了一條蚯蚓。
一邊走,一邊嘴里喊著,“媽、媽媽~”
祝安安蹲下/身接住人,“想沒想媽媽呀~”
小船不會說想,只把小肉手伸了過來,“吃、吃!”
祝安安盯著那一條蠕動的蚯蚓:“………………”
真是她的好大兒!
第83章
面對好大兒的孝順, 祝安安一句‘媽不吃你吃’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才反應(yīng)過來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祝安安把蚯蚓摳了下來,“不準抓, 臟死了。”
手里的東西沒了,小船低著腦袋想一屁股坐地上去撿,可惜被祝安安穩(wěn)穩(wěn)抱住, 沒有得逞。
小船急了,“次、次!”
一急發(fā)音都不準了。
祝安安抱起大胖崽子, 把企圖逃跑的蚯蚓丟進了雞圈, “你媽不吃, 這是雞吃的!
小孩子忘性十分大,看到雞又啊啊啊地叫了起來。
石頭又給雞的破碗里添了一點水,壓水的時候看到祝安安扔在角落里的大樹葉子,驚呼了一聲, “蛇?!姐姐你們上山還遇到蛇了?”
祝安安正拿水瓢舀水給小船洗手呢,聞言回道:“有毒,別碰。
石頭‘嘶’了一聲, 扭頭看向自己姐姐, 還沒說話呢, 祝安安就知道小孩兒在想什么, “放心, 沒咬到。”
小然聽到聲音從屋里跑了出來,“哪呢哪呢,讓我看看!嘶~~腦袋是三角形的。
秦岙也拿著個鍋鏟站到了門口, “在哪遇到的?”
祝安安胳膊抬了抬, “就河邊那座山, 半山腰的草堆里!
說完祝安安把洗完手的大胖兒子塞到了秦岙懷里, 跑去把蛇撿起來收好,明天還要拿去賣錢呢。
最主要的是,怕一會兒一個沒注意,小狼把它吃了,這玩意沒處理可吃不得。
小船在老父親懷里興奮地一上一下跳動,胳膊揮舞著,“大、大!”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呢,祝安安一下就懂了小崽子是什么意思,“是蛇,不是大蚯蚓!
小船繼續(xù):“大、大!”
一邊說一邊掙扎著就要下來。
可惜他再好奇,祝安安都不可能把這東西給小崽子碰。
撿回來的蘑菇剛好夠一頓,姐弟三人外加一個搗亂的小船,飛快地就洗了出來。
新鮮的菇子只需要最原始的烹飪方式,隨便一炒就很好吃。
同一時間,這一排一連幾家都散發(fā)著鮮香的味道。
秦雙還在自家院墻里探了個腦袋出來,問祝安安夠不夠吃,不夠她分一點過來。
夠當然是夠的,秦岙還炒了別的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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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周六,小船扔給了孩子他爸帶著。
祝安安打算去趟市里,除了要把蛇賣了以外,其實主要還是想去糧站肉食站看看,買點糯米跟肉。
馬上就是端午節(jié)了,家里糯米只剩下一點點,名副其實的一點點,瞅著只能包一兩個的量。
一同去的人還不少,后勤部的采購車里兩邊坐滿了人。
祝安安旁邊坐著秦雙和章南春,唐小夏也把孩子扔給了她老娘帶。
采購車今天出發(fā)得比往常早了一點,一進市里停下后,大家都飛快地往糧站跑。
像這種臨近節(jié)日的時候,糧站里糯米供應(yīng)會多一點,但人也多呀。
祝安安她們到的時候,糧站外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
雖然沒有像有些地方為了買點細糧,夸張到要半夜三四點來排隊才能買得上,但也還是人擠人的。
祝安安緊緊拽著秦雙,秦雙被擠得齜牙咧嘴的,“早知道我們應(yīng)該前段時間就來!
祝安安還沒說話呢,秦雙前面一個一看就經(jīng)驗很豐富的大嬸子說道,“來得早也沒用,大家都這么想,糧食就那么點!
只有臨近節(jié)日的時候,供應(yīng)才會多。
平時就那么點,擠的人少,量也少。
祝安安墊著腳尖往前望了望,“問題不大。”
說話間,糧站開門了。
祝安安拉著秦雙一通蛇形走位,技巧與力量并存,成功地擠到了前面。
買是買到了,就是等出來的時候,辮子也亂了。
唐小夏跟章南春兩人也差不多,甚至比祝安安還狼狽一點。
唐小夏理了理頭發(fā),“人真多,簍子差點給我擠扁了!
章南春則是一臉牙疼的表情,“不知道是誰,踩了我好幾腳,疼死了。”
說著還蹲下/身揉了揉布鞋。
祝安安跟秦雙同時看到了對方鞋面上的印子,秦雙心有余悸的的語氣,“幸好我沒穿涼鞋出來。”
祝安安跟著點點頭,她剛剛也想說來著。
唐小夏整著背簍,扭頭問道:“現(xiàn)在去肉食站嗎?”
祝安安:“去,買完剛好順路去趟收購站!
肉食站雖然也擠,但是沒這邊夸張。
就是去得有點晚了,只能買人家挑剩下的,五花肉那些沒了,豬板油更是搶手貨,這年頭油水少,絕大部分人都喜歡吃肥的。
祝安安拿了幾個豬耳朵,這玩意煮完涼拌非常好吃。
零零散散買完,拐個彎便到了收購站。
唐小夏跟章南春兩人也有一些山貨要賣,不值啥錢,也就賣了兩三塊,聊勝于無。
祝安安這條蛇是值錢的,賣了三十八塊九毛七分,這還是因為蛇頭被她砸爛有點影響到了,不然還能更貴。
唐小夏很是感慨的語氣,“貴是貴,這份錢也不是一般人能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