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這回一定不會出紕漏!”
“滾!”
“是。”
“你?隨我來!
“是!
清廬知縣帶著?李六來到后堂,伏案寫了些什么,用?蠟油封好后遞給李六:“選一匹快馬,送到那邊去,親自交到那位的手上,小心些!”
“是!”線駐付
……
出了縣衙,吳蔚一口氣走出一里地才停下?,走到空曠之處才敢回頭看去,見沒有任何?人跟上來,頗有一種死里逃生之感?。
吳蔚幾乎是跑著?回家的,還?沒進院子便大聲叫道:“繡娘!”
聽?到吳蔚的聲音,繡娘整個人都?為之一振,奔到門口推開門迎了出去,高寧雪也跟了出來。
“蔚……嗯!”第?二?個字尚未出口就?被?吳蔚撞了回去,吳蔚幾乎是飛撲過來一把抱住了繡娘,下?巴抵在?繡娘的肩膀上,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軟了,只能?把重量都?泄到繡娘的身上才能?站穩(wěn)。
繡娘輕拍吳蔚的脊背,柔聲安撫道:“不怕不怕,沒事兒了,回家了就?好了!
“咳咳咳!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聽?到高寧雪的聲音,吳蔚猛地松開了手,繡娘的臉也有些紅,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向左向右各轉(zhuǎn)了一次,最后向后轉(zhuǎn)去,匆匆回了堂屋,瞥見掛在?架子上的凈布,一把拽下?又從堂屋里走了出來。線祝賦
“你?這是什么眼神,我那是劫后余生的擁抱,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情,怎么了?”不知是跑的,還?是什么原因,吳蔚的臉頰粉紅。
高寧雪答道:“我什么也沒說啊,看你?還?不行?你?那么厚的臉皮還?怕看?”
“切!眳俏蛋琢烁邔幯┮谎。
“蔚蔚,擦擦汗,當心吹了風起疹子!崩C娘遞上了凈布。
“謝謝!眳俏到舆^凈布猛擦了一把臉,可幾個呼吸之后汗珠就?又冒了出來。
吳蔚說道:“進屋吧,我跑得有些猛,得歇歇才能?消汗!
三人進了屋,吳蔚甩掉鞋子爬上了炕,靠著?被?子癱到了炕上,繡娘給吳蔚舀了一杯熱水,放到了炕桌上:“蔚蔚,喝點水。”
高寧雪說道:“出什么事兒了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不是說清廬縣的師爺死了嗎?死狀慘烈?”
繡娘輕聲補充道:“雪兒姑娘也很擔心你?,要?是你?再不會來,她就?讓那幾位大哥去衙門接你?了!
“哪里是我,明明是繡娘……你?走了之后她就?和沒頭蒼蠅似的,一直在?屋子里轉(zhuǎn)啊轉(zhuǎn)。我說:清廬縣的知縣不至于蠢到把你?騙到公堂上去滅口,她還?不信我。”
吳蔚無奈地掃了高寧雪一眼,目光最終停在?了繡娘的身上,目光交匯。
很神奇的是:吳蔚好像能?感?受到繡娘的心情似的,而且自己這顆不安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吳蔚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端起碗,水溫正好便一口氣喝了下?去,將碗放在?桌上,吳蔚心有余悸地說道:“繡娘的直覺沒有錯,清廬知縣就?是把我騙去滅口的。”
“什么?!”高寧雪和繡娘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吳蔚從懷中摸出明鏡司的令牌:“沒有這個,我現(xiàn)在?可能?就?是一灘爛泥了!
……
之后,吳蔚把在?清廬縣衙門發(fā)生的事情和二?人說了一遍,高寧雪眉頭緊鎖,神情嚴肅。繡娘則是情不自禁攥住了自己的衣襟,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繡娘,能?再給我盛一碗水嗎?我好渴。”
“好。”繡娘起身又給吳蔚舀來一碗水,這一次吳蔚慢慢分成幾次喝了。
“豈有此理!清廬知縣可真是一手遮天啊,多虧你?機靈,要?不然你?就?回不來了!”
吳蔚點了點頭,嘆息道:“是啊,多虧了東方大人給我留下?了這枚令牌!
“一個小小的知縣,他是怎么敢的?”
吳蔚冷笑一聲,答道:“有什么不敢的,清廬縣遠離京城,雖然毗鄰泰州,但藩王又管不著?他,在?這方圓幾百里的土地上,他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此大費周章栽了一個罪名給我,已經(jīng)是非常謹慎了。大概是聽?到了什么風聲,不然直接把我抓過去,胡亂給我套上一個罪名,我若不招就?大刑伺候,結局無非是屈打成招,或者直接把我打死,亂葬崗上挖個坑一埋就?是了!
“蔚蔚!”繡娘叫道。
吳蔚看向繡娘,見后者眼眶都?紅了才知道自己這話說重了,立即解釋道:“我這不過是一時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沒事兒了!
繡娘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高寧雪,說道:“雪兒姑娘,我相信蔚蔚,她是無辜的!
高寧雪答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袖手旁觀的,等我?guī)煾竵砹艘欢ㄒ?法辦了他!”陷珠付
對此,吳蔚卻并不樂觀。
吳蔚所了解的東方瑞,雖然身居高位卻是一個講求證據(jù),遵循律法的人。就?像當初即便她有能?力解決自己戶籍的問題,卻因為那并非明鏡司的職權所在?而拒絕插手,寧可給自己一塊明鏡司的令牌證明身份,也不越雷池半步。
如今師爺已死,現(xiàn)有的證據(jù)沒有一件能?證明清廬知縣是幕后主使,單憑師爺一句話根本就?不足采信,即便是東方瑞來了……恐怕也奈何?不了清廬知縣,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