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鬼被他抱得緊緊的,臉貼在他的頸間,因為離得近,往下挪一點點,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小聲嘀咕了一句:“壞東西。”
徐謹禮的手在他腰間摩挲,閉著眼問:“又氣什么?”
“不告訴你。”女孩仰頭咬他的下巴。
“伶牙俐齒的,還咬人。”徐謹禮說完捏住她的臉頰吻上去。
不容拒絕的力度,沒有絲毫能讓她閃躲的余地,被他禁錮在懷中,小女鬼氣得要抬腳踹他,被徐謹禮壓制住。
“氣性這么大呢?”他笑得有些曖昧。
小女鬼別過臉,隨后又瞪過來:“討厭你。不準你親我。”
徐謹禮看她氣得臉都脹紅了,笑得瞇起眼:“給哥哥親兩下怎么了?你小時候偷親我那么多次,我也沒和你計較吧?”
小女鬼用手臂擋著去推他:“你胡說。你最會騙人。”
徐謹禮順著她那點毛毛雨的力氣被推到一邊去:“好了好了,被你推倒了,不動了行不行,好好睡覺。”
小女鬼一個轉(zhuǎn)身的大動作用后背對著他,揣好被子,把臉埋進去:“睡覺!
她閉上眼睛有一會兒,感覺到一只有力的胳膊伸到了她的腰間,摟緊了她。男人的胸膛貼著她,體溫隔著睡裙輕薄的布料傳來。
“苓苓,真生氣了?”他低聲輕問。
水苓沒搭理他,裝作已經(jīng)睡著,等著看他還有什么話要說。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不再動作:“不搭理我,不要哥哥了?”
小女鬼轉(zhuǎn)過身來,皺眉看著他,眼里有怨念:“你好煩啊。我都快睡著了!
徐謹禮笑著摸摸她的臉頰:“好,睡吧。”
水苓湊到徐謹禮懷里,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抱著他慢慢醞釀睡意,在快要睡著前感覺到徐謹禮吻了她一下,好像對她說了什么,叫了句小妹,別的沒聽清,沉進夢里。
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沒想到自己會見到十五歲的徐謹禮。
和身為大少爺?shù)男熘敹Y十五歲時很不一樣,他坐在二樓的陽臺上拿著書,抿了一口咖啡,并未給她們分出一個眼神。
母親說今天要帶她來見爸爸,自然不會是親爸,這個男人是母親的第叁個情人,有名的富商?锤嗪脮偷剑簓e lu6.c o m
這套房子對彼時小小的水苓來說大到像是個宮殿,她跟著母親進門,像是進入故事中什么規(guī)矩森嚴的城堡,哪里都不自在。
出來接她們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比她母親要大十多歲。這個男人有個孩子,母親在進門前就和水苓說了很多遍,這家的少爺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見面的時候要裝得可憐點,別叫哥哥,叫少爺。
水苓緊張得不行,心里已經(jīng)把那個少爺?shù)哪酉氤闪斯适吕锏哪ь^,沒想到被繼父帶到了后院坐下,瞥見了二樓容貌驚艷的男孩,難過的心思瞬間飄沒了。
“這個肯定不是那個少爺,媽媽說了,那個少爺是個壞人,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
水苓低著頭,內(nèi)心小聲嘀咕著。
繼父和母親談了一番之后笑呵呵地說:“我兒子在二樓看書,等我把他叫下來讓苓苓見見,這小子說著要看書,不想被人打擾,還得我去請!
水苓等他走了之后,拉著母親的手用氣音說:“媽媽,二樓那個就是少爺啊?他看上去不像壞人欸!
母親把水苓的手握得緊:“不管怎么樣,你按我說的做,不會有錯!
男人帶著眉間斂著一股不耐的少年下了樓,帶到母親面前,拍了拍他的背:“來打個招呼,她們以后就住家里。”
神情冷淡的少年對著母親微微伸手,母親連忙握上去,聽他說了句:“您好!
很快就松開了手,被男人哄著要求:“和妹妹也打個招呼,以后就是你妹妹了啊!
水苓感覺到少年的目光垂下看了她一眼,并沒有什么反應,這樣的態(tài)度惹得男人不快,咂了下嘴,對她笑說:“來,苓苓,叫哥哥!
水苓記得母親說不能叫哥哥,但是男人又說讓她叫,她轉(zhuǎn)頭去偷偷瞥了一眼母親,看看母親要她怎么做。
母親對她笑著,笑得有些假,大概是現(xiàn)在并不方便指點她。
她又抬頭看了看徐謹禮,少年看上去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等下去,藏著一點私心,水苓細聲細氣叫了聲:“哥哥……”
她聽見了一聲嗤笑,他臉上的嘲諷意味毫不收斂,問男人:“完了嗎?沒事我回去看書了!
男人氣得面色發(fā)紅:“你這小子,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少年并不在意他說什么,兀自走開:“嗯,你們隨便!
他說完就走開,并不太把父親的憤怒當一回事。
水苓有些尷尬地捏著裙擺,被男人半蹲下好聲好氣地哄:“苓苓別生氣,你哥他對誰都是這個樣子。他脾氣大,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就當給爸爸一個面子,讓讓他好不好?”
“嗯,好。”水苓抿著唇點了點頭。
水苓住進家里之后有了屬于自己的房間,比她之前和母親一起住的那間還要大。
她沒什么機會見到那位少爺,見到了他也當作看不見她,并不會和她說些什么。好的是,他同樣也沒有為難她,只是把水苓當個透明人而已。
他每天司機接送去上學,水苓是媽媽開車送她過去,偏偏媽媽出差那天她竟然睡過頭了,慌里慌張地下樓被他看見,少年也正打算去上學。
水苓想求他帶她一程,少年應該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瞥了她一眼,如同往常一樣上車,冷漠地關上車門,當她不存在。
她沒敢說什么,趕緊找家里傭人借了輛自行車,小短腿使勁蹬著,在上課鈴響那一刻,滿頭大汗地跑進了教室。
水苓氣喘吁吁地坐在位置上,邊喘氣邊想:這個人確實不是一個好哥哥,媽媽說的沒錯。
平常一起吃飯的時候更是,只有繼父會和母親還有水苓說幾句話,但他絲毫不言語,只會在繼父說得太多的時候不快地抱怨一聲:“吃飯的時候,有這么多話要說嗎?”
而繼父在他說完之后,尷尬地笑了笑,明顯話少了不少。
這個家里很奇怪,水苓感覺到這個繼父對著兒子有點討好的意思。是的,就是討好,而不是寵愛。
她一開始并不理解為什么,直到她聽家里下人說老爺子和外公外婆要過來,少爺一早就去接了。
那幾天她和母親被繼父帶出了門,住在外面,沒能回家。
水苓不懂為什么那個老人家來了,她們就得離開,到了酒店里問母親:“媽媽,為什么我們不能留在家里,要出來住。俊
母親有些為難地和她解釋:“媽媽和他還沒有結(jié)婚,你爸爸有難處,咱們頂多出來住個幾天就回去了。”
水苓不知道他們還沒結(jié)婚,還以為母親已經(jīng)和那個男人結(jié)婚了,她們才能住進來:“媽媽,那個哥哥為什么在家里那么兇啊?我感覺連繼父都怕他,為什么?”
母親為難地解釋:“這套房子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產(chǎn),這個少爺?shù)哪赣H是橡膠大王的女兒,家里有船,還有很多房子和車,甚至這邊不少學校都被他家資助過。他的母親因病早逝了,你爸爸守寡五年,媽媽去年才和他認識。”
水苓理了理關系:“噢……那就是說,這套房子也是少爺?shù)模坎皇抢^父的?”
母親點頭:“當初遺囑說的是,要是他母親過世,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少爺?shù),所以咱們不能惹他知道嗎?萬一他哪天沒有耐心了,你就沒有大房子住了!
肚子里莫名反胃,水苓低下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問母親:“我們一定要住大房子嗎?媽媽,你開心嗎?你以前還會給我講故事,你現(xiàn)在都只和他在一起,不管我了!
母親的時間都用來陪繼父了,水苓自從住進這里,只有繼父不在的時候,才能和母親一起睡,聽她講故事。
“寶貝,沒有人的日子是往回過的啊……媽媽這么多年實在好辛苦,你體諒體諒媽媽好不好?”母親摸著她的小臉,抱著她安慰,哄求。
水苓想起母親以前回來因為喝多了難受的樣子:“好……”
要在這個家生存,讓母親好過點,肯定得討好這個小少爺,水苓摸清了關系之后,每次見到他都是笑著的,反被他以厭惡的目光掠過去。
時間長了她也有點委屈,等到他晚上在院子里賞花的時候,水苓悄悄冒了出來,問他:“哥哥,我能問你句話嗎?”
少年頭都不轉(zhuǎn),原本摸著花朵的手將整朵花都摘了下來扔進了土里:“不能。”
她眼眶發(fā)酸,很小聲地問:“噢,那我不問了,哥哥晚安。”
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一看她在哭,眼神中的冷漠有一絲松動,隨后恢復如初:“別叫我哥哥,誰是你哥?”
水苓委屈得哭出聲,當初那一眼里的悸動變得七零八碎。
她不再叫他哥哥,和別人一樣叫他少爺,不再希望他能將她當妹妹。
母親說的沒錯,她們更像是來借住的,而不是什么家里人。
這里也不是她的家,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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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好吧再預言一下,被罵的應該是3.0,不過我覺得他的行為邏輯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