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言的氛圍,她張開雙唇,被徐謹禮吻過來。
手在接吻的間隙摸到他的睡袍系帶,和他做好像已經(jīng)是一件再熟悉不過的事,連在接吻時解他的衣帶都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慣。
唇齒分開后,徐謹禮吻她的臉頰:“……這兩天做了那么多,還能做嗎……下面是不是還腫著?”
水苓被他問得夾緊腿,羞赧地垂下眉眼:“嗯……是!
這兩天做得有些過頭了,水苓的身體確實有點吃不消,她現(xiàn)在動動腿還覺得渾身酸麻。
徐謹禮帶她坐進被子里,把水苓抱在他腿上:“陪我說說話吧,剛好我也有很多事想問你。”
如果那些真的是過去,水苓也有滿腹的話想和他說,還沒等徐謹禮問,她就先張口:“您不在的時候,墾區(qū)經(jīng)營得也還可以,吉隆坡就在那一年取代巴生成為雪州首府。第二年天運不好,發(fā)生了一場大火災(zāi),一百多間房子都被燒毀,墾區(qū)倒是沒有被波及,不過陳記被燒了一家店,對我們也有不小的影響。那次火災(zāi)后很多人放棄了吉隆坡去了古晉、馬六甲。葉阿來向我借了一些錢要重建吉隆坡,努力了不到一年,年底又遇上水災(zāi),請神祈天做法事想盡辦法,后面終于沒再有什么大災(zāi),慢慢穩(wěn)定下來……”
“寶貝,不是這些……我回來不是為了知道這些,”徐謹禮拉起她的手,吻過她的每一根手指,“我更想知道你后來過得怎么樣,那對我來說才重要!
“我……”水苓剛說一個字就覺得喉嚨卡著,像腫了起來,咸濕的感覺從口腔蔓延到眼眶。
她想說沒有你在我過得一點也不好,然而又有很多人依賴著我們的事業(yè)而活,所以她又不能和他一起走。
水苓眨眨眼把眼淚吞回去:“挺好的,很多學生都會定期來看我……錫價回揚后我身邊錢都用不完。后來甲必丹制度不太行了,華人開始競當青云亭亭長,學生們和我說了很多次,我沒去,安安心心養(yǎng)老了……”
徐謹禮聽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著,女孩乖乖坐在他懷里,和以前一樣,每一根發(fā)絲都散發(fā)著柔軟的微光,他指尖繞著水苓的發(fā)尾,心也跟著變得很柔軟。
談及過去,水苓腦海中浮現(xiàn)他走的時候那場白事,七天七夜硬是被她拖成了十天十夜,死活拉著棺材不愿意讓人下葬,最后還是被掰開了手。
她有點憋不住眼淚,怕他看出來,突然把被子掀開往里面拱,裝作得意的腔調(diào):“誰都過得沒我好,每天有用不完的錢,每天十個八個小伙子排著隊來看我! 想看更多好書就到:yehua9.com
徐謹禮氣笑了,朝著女孩撅著的屁股上輕輕扇了一巴掌:“特意氣我死得早是吧?”
水苓蒙住頭咳了咳,把眼淚擦在被子上,說話悶悶的:“昂,我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富婆,戲樓打賞一姐還是我呢,追我的人可以從這里排到新加坡!
徐謹禮走的那一年,她怎么都緩不過來,程雙拉她去看戲放松心情,看到演出悲歡離合、情真意切時,自己的眼淚也跟著流,哭出來會好受一些,哭完了扔賞錢的時候自己也不太注意額度,一不小心就成了戲樓打賞一姐。
“誰?看誰去了,都看成一姐了?誰的戲這么好看,我怎么沒看出來那戲樓有什么看頭呢?油頭粉面的,有什么意思?”徐謹禮說著就要去扯她蒙頭的被子,被水苓死死拽住。
他感覺不太對,用了點力氣把被子扯開,看見她在里面哭得眼睛和鼻尖通紅,還有淚水往下滑。
徐謹禮怔了一瞬,聽見女孩抽噎著,聲音很輕:“……老公,我很想你。”
他心里倏地墜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酸從心臟浸滿整個胸腔,低頭吻去她的淚:“不哭了寶貝……我現(xiàn)在不是在這嗎?”
水苓被他抱起來,撫著背親吻,徐謹禮和她額頭相貼:“抱歉乖乖……抱歉……”
狠狠舒了一口氣,水苓平復完心情轉(zhuǎn)頭揪著他的睡袍,跪著直起腰,神情相當嚴肅:“老、公,我以后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徐謹禮看著平時乖巧的女孩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種荒誕的話,沒忍住笑了一聲:“行行行,只要別再為了騎我把我迷暈就行。”
水苓看他笑了,剛開心一會兒,聽見他說后半句,又尷尬到想窩回被子里去。
她紅著臉試圖解釋:“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我吹口氣你就睡了這么久!
徐謹禮捏了捏她的臉,聽她哎呀一聲,捧著她的臉,吻她的唇,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水苓連眼睛都不敢眨,好似面前的氧氣被抽離,情因此讓人窒息,聽他說:“我愛你……水苓,寶貝……”
水苓伸手抱著他,把臉往他肩頭埋,悶聲應(yīng)了句:“嗯!
徐謹禮抱著她入睡,等女孩安睡后,他起身去陽臺吹了會兒風,吉隆坡此時燈光還未謝。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半,徐謹禮發(fā)了個消息問高辭:“我身體里的殘魂什么時候會消失?”
夜貓子高辭還沒睡,秒回:“不能算消失吧,融魂會發(fā)生在夙愿了清之后。”
夙愿了清嗎……
他回去坐在床邊,手掌覆在女孩的臉頰上,垂首看著她,眼神安靜而專注,良久,輕聲道:“能再見你一面,其實我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第二天水苓醒來時,不出預料,枕邊又是空的。她去摸手機看了眼時間,眼睛瞬間睜大,都快十點了,她竟然睡了十多個小時!
水苓一把掀開被子起床去洗漱,站起來時一股麻意從腳心躥到腰牽著疼,她皺著眉哎呦一聲:抽筋了……
徐謹禮打開門恰好看見這一幕,快步走過去:“怎么了?哪疼?”
水苓動動小腿緩了下,那股勁過去只剩酸麻,痛漸漸消下去:“抽筋了而已,已經(jīng)好點了。”
徐謹禮朝她微抬下頜:“坐著!
水苓看他的表情有點正經(jīng),不會是要說她運動太少,做個愛事后都能抽筋吧。她不好意思地抿著嘴,慢慢坐在床上。
徐謹禮蹙眉問她哪條腿抽筋,握在掌心給她按摩。
水苓倚在靠背上,笑說:“謝謝老公!
感覺到男人放在她腿上的手掌停了一瞬,他笑了笑,沒說話。
揉按了一會兒已經(jīng)好多了,水苓膝行過去抱著他蹭了蹭:“我去洗漱了!
徐謹禮拍了拍她的背:“好。”
吃完早午飯,徐謹禮告訴她今天要去一趟關(guān)老那,再看看她的身體情況,決定要不要驅(qū)魔。
水苓在車上聽見要驅(qū)魔,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有不知道的事,現(xiàn)在驅(qū)魔,那剩下一百多年的過去怎么辦?
“要不先不著急?”水苓握住他的手,至少等她了解完一切再說。
徐謹禮看向她,記得她昨天問問題的時候明顯是為此感到困擾的:“你確定?”
實在不行就先把還債的事放放,等她搞清楚過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個比較重要:“嗯,先不驅(qū)魔吧。”
徐謹禮和司機說:“找個地方靠邊停車!
他下車打了個電話取消預約,又打了個電話給杜惟,安排些事情,約莫十五分鐘后重新上車:“既然不驅(qū)魔的話,今天下午晚些時候回大陸。你在馬來西亞還有什么事要處理嗎?”
見水苓搖頭,徐謹禮說:“待會兒我要去談一些事,你自己留在家里,有什么需要去找家政就行,我會盡快回來。”
水苓看看他說話的樣子,不確定地出聲問:“老公?”
徐謹禮笑:“叫我干什么?”
“你是哪一位?”她沒有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徐謹禮沒多逗她:“昨天給你剝蟹的那位!
水苓噢了一句,又抬頭小聲問:“你真是我爸爸?”
自從知道徐謹禮身體里的人屬于過去,她還真拿不準她可能面對的是什么身份。
“知道契爺這個說法嗎?”
水苓搖頭,沒聽說過。
徐謹禮解釋:“你小時候一直身體不好,病懨懨的,后來你爸爸讓人去給你算了一命,說你命里缺木,讓你做我的契女,受我照拂!
水苓松了一口氣,干爸爸就好,不是親的就行,不然她真的會被嚇出心臟病。
“那他呢?我老公和叔叔呢?”
徐謹禮發(fā)現(xiàn)她把叔叔往后排笑了笑:“歇著呢,幾個人現(xiàn)在在打牌吧,你叔叔輸了快叁輪了!
這個說法有點熟悉,水苓想了想:“你是之前那天早上我睡醒后見到的那位嗎?”
徐謹禮笑著搖頭:“不是!
水苓開始在腦海中翻找,還有什么時候換過人。
徐謹禮見她低頭思索著,隨后表情像是凝住了一樣,他笑著俯身將手撐在她的身側(cè),吻她的臉頰:“想起來了嗎乖乖……你回馬來西亞見到的第一位是我啊……”
————————————————————————
作者PS:(1)契爺或者契娘:兩廣、港澳一帶和海外說粵語的華人對干媽、干爹的叫法,五行不足的人須吃契爺或契娘飯補回來,男孩認契娘,女孩認契爺,一生都得保持往來。
除了1.0現(xiàn)身外,這兩天出現(xiàn)的是軍官2.0噢,記住他現(xiàn)在溫柔的樣子,下一章就要見到他了。另外,論干爸爸的N種叫法(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