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笑盈盈的看著她,“雪兒從來不敢忘記姑姑!
她記得她一向乖巧懂事,怎么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親人尸骨未寒,熱孝未過。你就迫不及待的勾引自己的姑父。”她厲聲呵斥道,“喬家是這么教你的嗎?”
“哈哈哈哈…”喬雪笑的花枝亂顫的道,“喬家自然不是這樣教我的,但我是和姑姑你學(xué)的呀!”
“不知廉恥,男人就是一切。為了得到赫連慕,可以拋棄一切!
“我哪兒比的上姑姑呀,姑姑可是以一己之力害的喬家差點滅門,我還差的遠!”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喬之晚被氣的將桌上的茶杯砸向了她,春桃一把抱住喬雪,茶杯砸在她背上,她痛的臉白了一下。
喬雪幽幽的望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哀怨的道,“姑姑怨我恨我沒關(guān)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還請姑姑高抬貴手!
她看向她的肚子,寬大飄逸的紗衣掩飾下并不明顯,所以她之前并未察覺到不對勁兒。
她是最可笑最可悲的人吧,當(dāng)年費盡心思的得到了赫連慕,幾乎為這段所謂的“真愛”,賠上了喬家滿門的性命。
現(xiàn)在她的侄女懷了赫連慕的孩子,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眴萄┮荒樞腋5奶ы鴨査,“安安馬上就要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姑姑你開心嗎?”
她心口一窒,恨不得當(dāng)場掐死她。
安安是她和赫連慕唯一的女兒,她無法接受她的女兒,要多一個身份這樣復(fù)雜的弟弟或者妹妹。
“喬雪,你是在報復(fù)我嗎?”
喬雪笑了,笑的妖嬈又薄涼,“我明明就是被你和王爺?shù)慕^美愛情感動,所以情不自禁的加入你們了!
“從今以后,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滾!”
喬雪慢慢站了起來,神色不變的道,“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姑姑。姑姑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我們的齊心協(xié)力把王爺伺候好了,多多為王府添枝散葉!
她說完,扶著侍女的手慢悠悠的走了。
等人走遠了,喬之晚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忍冬驚慌的道,“王妃你吐血了!”
剛踏進門口的安安快步?jīng)_了過去,看著她面無血色的樣子,著急的道,“娘,你怎么了?”
她抬手摸摸她的頭,“娘沒事,別怕!
忍冬很快請來了郎中給她看病,郎中說她是氣急攻心。
安安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追了出去。
“本郡主,要給她一點眼色瞧瞧!”
第317章 新歡舊愛
安安追到了飛雪閣,一開始她是很喜歡這個姐姐的,但是后面姐姐成了父王的女人,她無法接受。
作為王府郡主,她已經(jīng)七歲了,已經(jīng)懂得很多東西了。
“你敢欺負我娘,去死吧!”
她揚起手里的鞭子一鞭子抽到了喬雪的背上,喬雪痛的一哆嗦,轉(zhuǎn)身淚眼朦朧的望著她,“還請郡主看在你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的份兒上,手下留情!
她最恨的就是這件事情,果然瞬間被激怒,對著喬雪的肚子就來了一鞭子。
喬雪雙手捂著肚子,微微側(cè)身。鞭子大多數(shù)抽到了手上,她卻緩緩倒下暈了過去。
“不好了,側(cè)妃暈倒了!”
“出事了,側(cè)妃出事了!”
春桃和秋天立刻大聲嚷嚷了起來,她握緊了手里的鞭子,眼里閃過殺意!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徹底將這個孩子扼殺。那她就是王府唯一郡主,依舊可以被獨寵。
她向倒在地上的喬雪走過去,抬腳就要踹她的肚子。
“安安…”
耳邊傳來赫連慕不可置信的聲音,她卻充耳不聞的一腳狠狠踹了下去。
本來裝暈的喬雪痛的蜷縮了起來,對上她憤恨的目光心里一涼。
喬之晚也終于追到了,看著混亂的局面,大聲的道,“安安…”
“王爺流血了,救我…”喬雪哀嚎道。
看著她流出的血,安安抬起腳還想繼續(xù)踢,被沖過來的赫連慕一拉住。
“安安,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不要弟弟妹妹,她敢懷我就敢殺!”
喬之晚在一邊聽的膽戰(zhàn)心驚,心情復(fù)雜極了。
“你怎樣這么惡毒!”
赫連慕被沖擊到了,無法接受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竟然變成了這樣。
安安眼淚流了下來,倔強的道,“父王,我討厭你!”
喬之晚一把將她拉到身后,看向赫連慕,“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不是有意的!
赫連慕看都沒看她一眼,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喬雪抱進了內(nèi)室。
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拉著女兒回了 聽玉軒。
到底是七歲的小姑娘,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里還是很怕的。一回去,就在她懷里嚎啕大哭。她一句責(zé)怪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疼。
又讓人熬了一碗安神湯,哄著她喝下。等人睡著了,這才帶著人重新往飛雪閣去。
剛走踏進屋子里,就聽到穩(wěn)婆惶恐的道,“側(cè)妃的孩子沒保住,請王爺節(jié)哀。”
她一時之間進退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整顆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一樣難受。
赫連慕猛的回頭看向她,目光里的冷意將她凍僵,“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
“王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赫連慕用刺人的話語絲毫不留情的一刀一刀將她凌遲,“沒想到,連雪兒的孩子你都容不下。”
她心痛的無法呼吸,用手扶著門框渾身發(fā)軟無力的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安安從來都是好孩子,怎么你一回來就出事了?”
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難道她要說,她是無辜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墒沁@個孩子,的確是因為安安沒的。
這樣說,無異于變相表明是安安惡毒,對未出生的小孩下毒手。
她低頭出垂眸道,“是我管教無方,我自請禁足佛堂半個月,給孩子念經(jīng)祈福!
赫連慕抬腳去了內(nèi)室,她被扶到椅子上坐下,給自己猛灌了一杯茶水,咬牙強撐這才沒有倒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赫連慕出來了,冷漠的對她道,“哼,等會進去好好給雪兒道歉!
忍冬替她委屈,等赫連慕走了扶著她道,“王妃,我們回去吧!
她走進了血腥味未散的內(nèi)室,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喬雪,“這是你自找的,好好的大小姐不當(dāng),要來做小!
喬雪白著一張臉,虛弱的笑了笑,“又背了一條人命,姑姑你開心嗎?”
“我再下賤也比你強,至少沒有連累家里人送命。姑姑你處心積慮搶來的男人,現(xiàn)在成了我的裙下臣,你感受如何?”
她面無表情的道,“你好好休息吧,既然是自己選的路,那么就要承受后果。”
“呵,來日方長。”喬雪眼睛里的恨意讓人心驚,“安安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今日的事情我記住了。”
“她只是個孩子,有什么你沖我來!
喬雪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喬之晚跌跌撞撞的回了聽玉軒,將自己關(guān)在了佛堂,終于無聲的哭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報應(yīng)嗎?”
當(dāng)年她是新歡,贏了冰瞳那個舊愛。看著她失寵,看著她沒了孩子,她心里是暢快的。
她以為自己能和赫連慕長長久久,多年后她輸給了喬雪這個新歡,自己成了失寵的舊愛。
費盡心機搶來的男人,終究還是被搶走了。
到了晚上赫連慕來看她,目光沉沉的道,“晚晚你讓我很失望,這樣的事情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雪兒她還年輕,你是做姑姑的要多讓著她一點!
她的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眼睛里含著眼淚,神色恍惚的道,“多年前,您也曾對王妃說,晚晚還年輕你要讓著她一點!
這個“王妃”自然是指的當(dāng)年冰瞳,時隔多年后回旋鏢正中她的眉心。
提起冰瞳,赫連慕沉默了。
喬之晚冷笑道,“不知道王爺現(xiàn)在是更愛雪兒,還是更愛冰瞳!
赫連慕瞇了瞇眼睛,“瞳兒她是不一樣的!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赫連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當(dāng)年不是你要死要活的,要和本王在一起的嗎,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哈哈哈哈,赫連慕你早就后悔了,對不對?”
“無論如何,本王一定會找到冰瞳和她在重逢的!
“你好自為之吧!
她看著他在夜色里遠走的背影,在眼淚里絕望的認(rèn)清一個殘忍的事實,原來新歡舊愛都不是她。
她自以為的“真愛”,只是一個笑話。
當(dāng)年她執(zhí)意置冰瞳于死地,也是清楚她在赫連慕心里的份量。
她是新鮮感,冰瞳才是摯愛。
現(xiàn)在喬雪是新歡,冰瞳是白月光,她是面目可憎已經(jīng)厭煩的過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