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雙目含淚的跪在地上,“爹...您別這么說,錯都在我,跟您無關(guān),”
“別說傻話,”
老人滿心寬慰的看著王大牛,就像是有了他這么個孝順兒子,此生無憾了一樣。
有他們父子的這一出,剩下的不少老人都紛紛上前。
“對啊,都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出的主意,跟我兒子沒關(guān)系啊,把他們放了吧,”
“政府啊,我們村太窮了,根本沒有人愿意嫁過來,不買人能怎么辦?難不成要讓我們王家溝絕戶嗎!
還有一個人沖過來叫嚷著:“我兒子可不是買的人,我們可嫁過去一個姑娘,這屬于換親....你們抓錯人了,”
字字句句都是迫于無奈,可有人在意那被劃掉的人命嗎?
傅曉聽著他們的言語,頓了會兒,笑起來,“真的是太諷刺了,”
她指著幾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女孩,“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隨意供人買賣的,”
“你們就沒生過女兒嗎?自己疼在心尖上的女兒若是也這么被人對待....”傅曉看著那幾個明顯有女兒的人家,聲音淡漠的發(fā)問:“你們該如何?”
聽了她的話,下面人表情各異。
有的面露沉思并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有的卻不以為然,就比如那個拿親生女兒給兒子換親的母親。
“呵!”傅曉冷笑出了聲,深知針對這些人,簡單的語言根本無用。
既然沒用,那就沒必要多費口舌了。
傅昱走過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涼薄的看向他們,“你們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就不用受到懲罰?”
有個尖酸刻薄的老婆婆走上前說:“我今年都70了,還能活幾年啊,你們要抓,那就把老婆子我抓進去,反正我孫子沒犯錯,”
傅昱聞言又是一笑,眼眸清涼,玉容微冷,疏寡淡漠,“我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法理對你們這些老人確實有優(yōu)待,但....你們未來的后代,可就再也出不了頭了,”
老婆婆笑容僵在臉上,問:“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政審這個詞你們不陌生吧,”傅昱看到老人臉上有了驚慌,他有些諷刺的繼續(xù)說道:“看來你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是刀子沒割到自己身上,不疼對吧....”
他眉目微斂,面對眾人的眼神,神色平靜,“這件事,會留在他的檔案記錄上,就連最基本的工廠招工考試都不能參加,不止是他,他的兒子....孫子,都有影響,”
“怎....怎么可能呢,”有人質(zhì)疑他的話。
傅曉冷哼:“你們不知道現(xiàn)在政府招人,政審都是要查三代的嗎?”
“所以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你們王家溝的后三代,都別想出一個當官的,不僅如此,這件事會昭告全市,屆時全市的人都會知道王家溝的腌臜事,你猜會有多少人在背后罵你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哦,你們村子可算是出了名了....”
他們兄妹真真假假一番話,明顯是戳了在場老人的心窩子,他們在窮山溝子窩了一輩子,一直想的,就是讓他們的兒子、孫子能走出山溝溝。
他們盼著兒子成才,沒盼到。
所以才想著讓他生個孫子出來,接著盼孫子。
若是兒子爭氣,能當上工人,甚至當上官,他們哪里會給他們買媳婦壞他們名聲啊。
只能傳宗接代,但是這后代不能改換門庭,那這意義何在啊。
看著他們頹廢的臉色,傅曉心里舒服了點。
看啊,他們什么都懂。
知道這事是錯的,喪良心。
可他們還是做了。
針對這些人,她忽然有了很好的宣傳點子。
就是要捅他們心窩子,他們才能杜絕做這些事。
“穆小姐,這邊發(fā)現(xiàn)一人...”
不遠處負責搜查王強家里的軍人喊了一聲。
傅曉對旁邊的公安說了一聲:“你處理這邊的事,”就往王強家的方向走去。
這邊一個隱秘的地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已經(jīng)昏迷很久的男人,她上前探了下脈,看向一旁的人,“弄點水給灌進去,”
這是脫水昏迷了。
...
深夜,在舉著火把幾乎把整個村子搜了一遍又一遍再無所獲的時候,陸袁走向傅曉,“小小,你和阿昱先回去吧,我還要看一下其他幾個村子的情況!
“這個王強你們先帶回去審一審,若是問道什么別的情況,給縣里的派出所聯(lián)系一下,”
傅曉點頭,“人我?guī)ё邇蓚就行,其他的跟著你,”
“嗯,行,”陸袁也不逞能,畢竟他這里需要人。
就在這時,那個昏迷的人清醒了過來。
清醒后他看了眼四周的環(huán)境,掙扎著爬起來,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公安的褲腳,“都救出來了嗎?有沒有看到我女兒,....”
公安蹲下身子將他扶起來,“你叫什么?你女兒多大了?”
男子有些虛弱的開口:“我女兒十七歲,有一雙圓圓的大眼睛,”
說著說著他眼角竟然流下淚來,“她都丟了一年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害怕,都怪我,我....”
傅曉出聲打斷他的自怨自艾:“救出來不少的女孩,你女兒叫什么?”
她拿出那份受害者女孩們登記的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信息準備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