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秘書上前,“九爺?”
“那邊的事你先去看看,我暫時不出門了,”
秘書臉上有些猶豫,翟久又道:“了解清楚情況來個電報,我會讓人協(xié)助你,”
“好,那我先走了,”
翟久垂下眼瞼,眸中一片深思。
他曾因放不下,痛苦了二十幾年。
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他那個年紀(jì)承受的事情,他侄子也承受了一遍。
可他不想讓宇墨也經(jīng)歷二十幾年的痛苦。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也不知道翟宇墨心里有多深的執(zhí)念。
可...
翟久想救救他。
翟宇墨的院子漆黑一片,沈行舟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看到了他。
腳邊的煙頭落了一地,指尖的猩紅忽明忽滅,微弱的火光和月色籠罩著他的眉眼,愈發(fā)顯得晦暗不明。
直到沈行舟走到對面坐下,他才驟然回神,抬眸看向他,嗓音暗啞,“來做什么?”
沈行舟也沒有拐彎抹角,他直言:“勸你放棄,我和曉曉已經(jīng)在一起了,”
翟宇墨黑眸緊瞇,嘴角扯出一絲陰冷的笑,涼涼的道:“是嗎?”
“是,”沈行舟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接著又一次說道:“宇墨,放棄吧,”
翟宇墨薄淡的唇掀起一絲冷笑,眼底沒有半分情緒,陰冷的可怕,清冷的聲音薄涼的道:“你這是作為勝利者來我面前炫耀來了?”
這話說出,沈行舟霎時神色驟變,桃花眼瞬間變寒,眸中掀起巨大風(fēng)浪,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握成拳,“我有何可炫耀的?翟宇墨,曉曉不是你我爭奪的戰(zhàn)利品,你言語間注意點,”
“你根本配不上她,所以沒什么勝利與失敗之分,是你根本沒入局,”
“我配不上?你就可以?”
沈行舟盯著他,桃花眸中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我可以不可以就不需要你管了,但是翟宇墨,你絕對不可以,”
聽他這么說,翟宇墨那張英俊的臉上布滿了寒霜,眸底瘋狂的壓抑著什么,黑沉沉的眸滿是陰鷙遍布。
他咬著牙說:“你憑什么這么說!
沈行舟意味不明的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因為你不干凈,”
他抵了抵后槽牙,“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你和別的姑娘湊到一塊...”
而且,笑的那叫一個溫柔。
翟宇墨瞇了瞇眼,“我沒與她們深交...”
“對,不深交,”沈行舟敲了敲桌子,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眸看他,“可你也不拒絕....”
“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目的,還是秉承著紳士風(fēng)度,可這樣的你,已經(jīng)配不上她了,”
既然喜歡曉曉,又任由別的姑娘接近,要沒點不可告人的目的誰信啊。
翟宇墨聲音中滲著寒意:“你又是什么清風(fēng)朗月的君子不成?”
“沈行舟,小小知道你背地里的那些手段嗎?”
沈行舟站起身,涼薄的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身離去。
臨走時,沈行舟回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翟宇墨正陷在一片陰影中,垂眸呆呆的坐在那里。
月光灑下。
他仿佛掩映在一半光影和一半黑暗里,撕裂,卻又和諧。
暗夜里,男人的瞳眸漆黑如墨,薄唇瀉出輕而緩的兩個字,在唇齒間無聲化開,“小小,”
沈行舟走出翟家,看了一眼穆家的方向,眉眼里如冷冽的寒冰融化,情愫深深,桃花眸溢出幽幽笑意。
...
翌日晨。
翟久來到翟宇墨的院子,走到臥室門口推門進入。
房間內(nèi)空空如也。
他皺眉,又推開了書房的門。
看到坐在窗臺小桌前的翟宇墨,他垂眸正看著手中的書。
“阿墨,”他喚他。
翟宇墨抬眸望來。
他眼里太死寂陰郁,像是沒有生機一樣。
翟久斂眸,眸色稍沉。
“九叔...”他眼底一片猩紅,臉色沉郁,下巴上有細(xì)細(xì)的青色胡茬,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眸底雖漆黑空洞,但翟久卻看出了黑暗翻涌下的困獸在悲戚求救。
他嘆了口氣,“阿墨,跟著我出去走走吧,”
男人修長的指尖摩挲著手中的書,眼窩里一片陰翳:“走走?”
“對,走走,”
“之后呢?便能忘記嗎?”
“試試吧,”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顫著嗓音,聲音沙啞的說:“好...”
...
冬日晴天,干冷干冷的。
傅曉擁著枕頭在被窩里滾了滾,又蛄蛹了好幾下,睡意漸漸褪去,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眸光懶洋洋的看向窗外,不用看表也知道至少八點了。
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昨夜跟穆老爺子聊的太晚了,再加上這天氣,本就適合睡懶覺,一時間她還真不想起床。
但聽到外面穆老爺子和劉爺爺?shù)恼f話聲,她還是把手伸進被窩里,把衣服一件件拽了出來,穿好衣服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到她出來,穆老爺子放下手里的報紙,“嗯...起來的正是時候,再晚早餐就涼了,”
傅曉坐在飯桌前,打開蓋在饃框上的蓋布,“爺爺,哪弄得蒸餃啊,”
“沈行舟那小子送過來的,”
“哦,”她也沒拿筷子,直接捏著就往嘴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