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司宸垂眸緩慢的摩挲著指尖,低聲喃喃自語:“既然不想按部就班的熬資歷,那就加油吧,我期待你靠著功績走上來的那一天!
若是一個人連續(xù)幾次獲得一等二等功,即使他資歷尚淺,年紀(jì)很輕,也會給予他該有的職務(wù)。
可這個到達(dá)頂峰的過程,勢必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拼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之前什么都不在乎,現(xiàn)在是什么都想要。
這兩級反轉(zhuǎn),搞得他還有點(diǎn)懵。
【虛構(gòu)....切勿參照現(xiàn)實】
是夜...
月上柳梢,周圍靜悄悄。
翟宇墨剛回到家,就被通知翟久找他,雖然有些困乏,但還是強(qiáng)打起精神往翟久的院子找他,看到唯一亮燈的書房,抬腳走過去,敲了敲門,“九叔...”
“進(jìn)...”
推門走進(jìn)去,翟久對著秘書道:“先下去吧,告訴門口的人,撤回院子外去...”
秘書走后,室內(nèi)一片靜謐。
翟久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孩,喊了他一聲:“小墨,”
他抬起頭,露出那張白凈細(xì)膩充滿健康光澤的臉,眼眸深邃幽長,仿佛星辰般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果真是病好了,可人怎么也變了?
他沉默的時間太長,翟宇墨輕笑出聲:“九叔,您有什么指示?”
翟久道:“小墨,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您指的是?”
翟久聲音涼了幾分:“睦寧的事...”
翟宇墨緊緊的抿了抿唇,垂下眼簾,遮掩住眼里的情緒,靜默許久,才淡淡說:“她喜歡沈行舟,在家里整日心神不寧,我便安排她去了津市,”
翟久抽出一根煙點(diǎn)燃,抽了一口,嘆道:“在我面前,誠實點(diǎn),”
“九叔,我哪錯了?”
“表面為了妹妹,可你還有另一層目的!
翟宇墨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目光沉沉,有著說不清的固執(zhí),“就算我有另有目的,可我這么做也是她同意了的,我只是推手,不是最終決定者,”
“是她放不下,想用這次機(jī)會最后一搏,”
翟久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輕聲提醒:“她....是你妹妹,她自己認(rèn)不清,你難道不知道沈行舟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讓她走這一遭,除了再傷一次,有什么用?”
翟宇墨沒有做聲,那雙眸子,又沉又暗,沒有絲毫情緒在里面,翟久道:“你喜歡小小....”
翟久注意到,他的那雙眼中有了情緒,連呼吸都亂了....
他微微蹙眉:“小墨,你對睦寧,真的沒有一點(diǎn)兄妹情誼?”
翟宇墨淺笑:“九叔,她小時候可沒有把我當(dāng)兄長看,”
那些言語侮辱,他一直記得,即使是個孩子,那些話,也傷到了他。
翟久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過年期間,這孩子十歲左右。
翟家人口比較多,這時候人都比較齊,其他人都在嬉笑打鬧,只有他,穿的很厚,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一邊。
都是七八歲左右的孩子,在他面前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他聽到后,呵斥了一頓后,帶著他回了院子,當(dāng)時他是怎么說的來著?
翟宇墨抬頭看他,“九叔,您曾跟我說過,沒必要過多在意他們的話,我說我不喜歡他們,你笑著說,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
“九叔,我不喜歡她,為什么要替她考慮問題....”
所以在她問知不知道沈行舟在哪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幫忙了,能給沈行舟添點(diǎn)堵,為什么不呢....
翟久從書桌前站起身,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月色,手中指尖還夾著已經(jīng)快要燃燒殆盡的煙頭。
煙霧在他身邊繚繞,又隨風(fēng)飄散。
“你可以不喜歡,但一家人有一家人的定義,”翟久出聲道。
他側(cè)過臉來,扔掉煙頭,看著他說:“我不喜歡你母親,可我依舊對你盡心盡力,我也不喜歡三哥,還有二哥二嫂,二哥家的所有孩子,我都不喜歡,可你看我利用過他們誰嗎?”
“不喜歡,不深交就行了,見了面該如何如何,面子上過的去,這些基本的道理你不懂嗎,”翟久朝他走了一步,輕笑:“不,你懂,”
“小墨,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很聰明,看事也很通透,之前你身子不好,九叔很遺憾你無法施展所長,現(xiàn)在你病終于好了,你大伯為你鋪路,我的人脈資源任你取用,甚至你把我的人拉為己用,我也視而不見....”
翟宇墨驟然渾身一僵,他蒼白著臉,唇線平直,整個人冷的像三月的寒冰,乍然褪去平靜的假面。
翟久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開口:“一個家族要興旺就得團(tuán)結(jié),我們不排斥家族內(nèi)部光明正大的競爭,這會讓我們變得越來越好,說到底,九叔對你寄予厚望,翟家的未來靠的是你,是你們,”
“但,”他的語氣加重,“但我們抵制一切用不入流的小手段,來獲取利益的行為,尤其是這些手段還是對自己的家人,小墨,這樣不對,”
翟宇墨手指泛起了一層涼意,他眸子微微一震,忽然笑了,“我不覺得自己做錯,是她要求的,我只是沒有提醒她后果罷了,”
翟睦寧一個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為什么他要提醒呢,他與她關(guān)系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