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接過看了一眼,疊好放在旁邊的外套口袋里,“我回去的時候會路過安陽市,有什么需要帶的?”
傅曉想了想,“你等一下,”
說完她站起身,上樓把給兩個哥哥的回信拿了下來,“你幫我把信拿給大哥就行,其他的不用了,”
鑒于傅綏的嘴賤,好吃的沒了。
沈行舟接著開口:“連家大伯和我有一個合作,我能往港城那邊傳些消息,”
傅曉眨眼:“東西可以帶過去嗎?”
他點頭又搖頭,“可以是可以,但安全沒法保證,也不一定會到他們手中,”
她有些疑惑:“那你們做的什么合作?”
“中藥材,”沈行舟笑著解釋道:“安家的中醫(yī)院,有政府的批條,正常的出口藥材是可以的,這邊對接的是安珩,”
傅曉點頭,“暫時沒什么消息要傳,”
他忽然輕聲開口:“我那里,還有關青托我給你帶來的東西,”
傅曉笑了,“青姐信里說了,”
沈行舟垂眸,眉眼染滿了溫柔情意,“我給你送過來?”
傅曉抬眸,與他的目光不期而遇,片刻后,忽然移開目光,眼底多了一層含義不明的情緒,她道:“不用麻煩了,我去拿吧,”
他笑了笑,“好,”
銀針入穴的時間夠了,她一一取下銀針,提醒道:“穿好衣服,”
“好,”沈行舟重新扣上。
傅曉快步走在前面,走出穆家大門,沈行舟穿好外套后緊跟其后。
走至她身側與她并排而行,他問:“你離港時,我送你小貓....怎么沒見你戴過,”
“太丑了,”
傅曉想都沒想直接開口。
沈行舟臉上的笑意僵住,臉上難得的帶了絲窘迫,干笑兩聲:“呵呵,是嗎,很...很難看嗎?”
傅曉挑了挑眉,手伸進小包里,把東西從空間里偷渡出來,打開紅色的布袋子,把玉墜從里面拿出來,示意他仔細看,“你真覺得這玩意兒像貓?”
“有臉比身子還大的貓?”
沈行舟一雙桃花眼開始發(fā)亮,隨后慢慢上挑,笑了,“你一直隨身帶著?”
傅曉頓住,失策了...
她把墜子還給他,“不是,我是準備近日還給你,所以才帶在身上的!
“你拿走吧,太難看了,我是不會戴的,”
沈行舟好似沒聽出她語氣里的嫌棄,好脾氣的開口:“好,我收回去,”
他把墜子拎在手上,當著她的面,慢慢掛在脖子上。
墜子正巧落在他鎖骨位置,看著那四不像的貓,傅曉嘴角抽了抽,果然好丑。
關青托他帶的是一個藤編的行李箱,打開看了一下,一箱子都是衣服,傅曉朝他道謝后,很輕松的拎著箱子準備離開。
“等一下,”
沈行舟從角落抱著一個小盒子走過來,他說:“我拿走了你的小貓,自然要還你一個,”
傅曉無奈,“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送了你的,就是你的,”
他打開盒子,柔聲道:“選一個,”
盒子里放著的,是各種各樣的玉,有各種形狀的,還有未經雕琢的小玉塊,她大概掃了一眼,從里面撿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珠子,“我要這個就好,”
彈珠大小的珠子,應該不算很珍貴,她拿了也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傅曉的視線一直落在珠子上,沒有發(fā)現,從她拿起那顆珠子的時候,沈行舟嘴角猛地上揚,形成一抹明顯的弧度,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愉悅。
雖然滿心愉悅,但他還是說:“你選的這個是最不值錢的,”
她抬頭看他,“這個就夠了,”
沈行舟點頭,聲音含笑:“你既然喜歡,那就這個,”
他從書桌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紅繩手鏈,“我給你串起來...”
說著不等她同意就接過她手中的珠子,串在手鏈上,修長的手指動作很快的編了一個活扣。
傅曉怔怔的看著他的手指翻飛,她的本意只是拿走就行,沒想做成手鏈,誰能想到一個男人這里,東西這么齊....
她有些無語:“沈行舟,你這里怎么什么東西都有,”
他只是笑,沒說話,這些東西都是他給她準備禮物的時候折騰的。
他想送她一份讓她看到就能想到他的禮物,所以在玉石鋪子待了幾天,挑出一塊上等的紅色玉石,留了一塊自己雕刻,剩下的都弄成了珠子,給自己弄了個手串。
他想了很久,要送她什么,自己親手編了一個手鏈,準備把僅剩的一顆珠子串進去,可又嫌棄太簡單,太廉價,配不上她。
所以就送了那個他雕成的小貓。
他只學了兩天,手藝是糙了點。
她既然不喜歡,那就換了它。
誰知她今日的隨后一指,竟然選中了這個珠子,這是不是緣分呢。
沈行舟垂眸,冷白如玉的手指,勾起手鏈的尾端,慢慢的編了個收尾,將手鏈緩慢的套在她的手腕上,像是把她完完整整的套牢。
與此同時,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猛然跳動。
眼底繾綣愈發(fā)深刻。
他垂著眸,傅曉并沒有看到,他眸中被眼睫毛遮過去的、極其難以捕捉的淺淡水光、濕潤、深刻。
傅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實在難以想象,這竟然是一個男生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