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的人,怎么會在意影響兩地關(guān)系呢,這件事,根本制約不了他。
翟久道:“那他為什么遲遲不動手...”
穆連慎眼神有些恍惚,嘴唇勾起淡笑:“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在等一個時間,沒出手,只是因為時間沒到罷了,”
“什么時間?”
“不知....”
那是不是證明,時間到了,他會不顧一切做出一些事呢。
到時...
翟久眼中不由得閃過陰郁,穆連慎見狀輕笑出聲:“小九,莫怕,不會有事的。”
“老子是怕嗎?”
穆連慎又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翟久張了張嘴,剛要跟穆連慎商量該怎么做防范時,門被敲響。
隨后門被打開,一個小腦袋探頭進來,笑笑:“爸,九叔,”
“進來,”
傅曉推門進來,“你們談好了嗎?”
穆連慎指了指一旁的小沙發(fā),溫和的問:“怎么沒睡,”
她默然片刻,開口道:“今天看那人的眼睛,我覺得像一個人,”
“誰?”
“顧其琛,”
聽她這么說,翟久和穆連慎開始回想顧其琛的樣子,并不覺得兩人有什么相像的。
穆連慎問:“真的覺得像?”
傅曉點頭,“我跟他動過手,那天夜里,他的眼神有一瞬間就是那樣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之后再相見的時候,他的眼神很平和,里面有情緒,除了眼型跟霍天衍沒一絲相像之處。
要說眼型一樣的人,那可太多了,不能以此為依據(jù)就說兩人有關(guān)系,可傅曉覺得,那天夜里在大山村的顧其琛,眼神與霍天衍的相似程度,幾乎百分百。
穆連慎心中思索,笑道:“好,我會問問你宋伯伯,回去睡吧,”
“好,”
傅曉走出書房,但沒有收回精神力,暗中聽著他們的談話。
翟久看向穆連慎,“顧其琛是老宋從哪撿的來著?”
穆連慎搖了搖頭,“我從沒問過他這些,”
“只知道剛撿回來的時候,他為了這個孩子被當時的宋老頭揍了一頓,”
翟久笑了笑,“偷人參那次?”
穆連慎也沒忍住笑出了聲,“對,我們幾個知道后,還給宋老頭套了麻袋,”
笑之后又是一陣沉默。
翟久道:“老宋為這個孩子盡心盡力過,可見在意,就算真的跟霍家有關(guān)系,那...”
穆連慎嘆息:“是啊,我雖然不喜歡顧其琛此人,可我們能把錯怪在他身上嗎....能拿他做什么?用來要挾霍天衍?”
“就算不為老宋,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這件事上,他畢竟無辜,”
翟久也道:“雖用處不大,”
“可還是問問吧,若是真的,也無需告訴顧其琛,讓他知道,怕是會毀了他,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也算多了個籌碼...”
穆連慎微微頜首:“我明天聯(lián)系對面,”
“對面誰?”
穆連慎傲然低眸:“司家,我讓老宋一直待在司家,是不是足智多謀?”
翟久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穆連慎無聲的笑了...
霍天衍啊,他的想法確實不對。
他的這群朋友,不管有多少誤會,多少芥蒂,可全都一路同行走到現(xiàn)在。
當他曾經(jīng)萎靡不振的時候,這些朋友,有的罵他,有的勸他,有的揍他。
都希望他能振作。
在他一次次在戰(zhàn)場上找死的時候,魏學澤每次出門都會跟他說一堆的大道理,企圖讓他注意自身安危。
有他們在,真的很好。
所以,朋友真的很有用。
霍天衍走到如今,并不是只是家人的離去,而是他從未真正用心的交過朋友,他的心,一直在封閉。
凡是有才之人,內(nèi)心都是孤傲的,他在莊家又承受了什么呢。
封閉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里,再加上承受了非人的羞辱,他能是個正常人嗎?
走出房間的翟久看到客廳還亮著燈,走過去,看到茶桌前的連年。
“年哥,還不睡?”
連年抬起頭,定定看著他,“這么多年不見,疏遠了?”
“年哥何出此言?”
見他的眼神往書房的方向瞟....
翟久笑道:“沒有,之后免不了要你幫忙,”
連年遞給他一杯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港城,人脈不少,”
翟久垂眸淺笑:“我知道,”
“不早了,睡吧,”
另一間房的傅曉雙手枕在腦后,緩緩睜開眼,從床上坐起,把枕頭放在背后,靠在床頭。
眼底一片冷靜,嘴角勾起弧度。
用處不大?
不,若顧其琛真的是那人的親人。
那用處大了。
身子往下出溜,鉆進被窩,閉眼,睡覺....
轉(zhuǎn)眼天亮,晨曦普照。
傅曉剛一睜眼就聽到樓下連弈刻意的喊聲:“一二三四...”
她有些無奈,這秀作的太明顯了。
跟誰沒跑過步似得。
穿上長衣長褲,外面又穿了一件很厚的大衣。
不穿不行,早上這邊的溫度很涼,中午熱的適合倒是可以再換身衣服。
打開門走出房間,下樓,看到穆連慎正準備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