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曉看著穆連慎。
他眼中的悲痛之色她看的分明。
如果宋如淵此刻不回頭,早晚都會是對立局面。
畢竟,自古黑白分明。
穆連慎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平靜的開口:“安安,顧其琛,不要跟他來往了,京市穆家的人脈我會給你,別跟他扯上關(guān)系,”
傅曉淺笑點(diǎn)頭:“我知道了,”
頭上的動作愈發(fā)輕柔,“乖,”
“那宋如淵呢?”
頭上的手動作一頓,穆連慎收回手,斂眸沉思良久。
“他必須回頭,”他的聲音冷靜又堅(jiān)定,如積壓多年的冰層,堅(jiān)硬,不會輕易崩裂。
“不回頭,我就打的他回頭,”
“怕是...”傅曉聲音低不可聞。
“沒那么簡單吧!
有的事好像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穆連慎好像聽到了她的話,他的眸色驟然變得分外凌厲,跟著氣場全開,“不難,”
蒼穹幽暗,繁星閃爍,一輪彎月斜在夜空。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朝霞。
今天傅曉跟著穆連慎出了門,他去了軍區(qū),她則是去了干部招待所,看一下傅煒倫。
來到這里的時候,在一樓看到了馮樹恒,她有些驚訝的開口:“馮大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馮樹恒笑著回道:“剛到?jīng)]多久...”
“哦,”傅曉指了指樓上,問道:“三舅在嗎?還是已經(jīng)進(jìn)會場了...”
馮樹恒:“在樓上呢!
“那我先上去了,馮大哥你吃早飯吧,”
傅曉上了樓,在房間里看到了戴著眼鏡正在翻閱文件的傅煒倫。
看到她,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骨,笑著開口:“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三舅,你今天怎么沒去會場?”
“下午去!
傅曉看著床上散落的文件,問道:“需要幫忙嗎?”
傅煒倫笑了笑,聲音溫和:“這些不用管,一會馮樹恒會整理,你來看看你大哥寫的這篇稿子。”
“大哥寫的?”傅曉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沓稿紙。
坐在床邊看了起來。
看了這篇總結(jié)稿,傅曉不僅有些感慨,這總結(jié)寫的。
以她后世來的眼光都覺得很不錯。
站位很高,甚至點(diǎn)出了若干年后的問題,而且都非常準(zhǔn)確。
貼合實(shí)際,分析上也不是泛泛而談,下面有論據(jù),有數(shù)據(jù),看著讓人信服。
她抬眸看向傅煒倫,詢問道:“這些數(shù)據(jù)?”
傅煒倫眉眼帶笑:“雖然沒有確認(rèn),但大致都是準(zhǔn)確的,”
“而且你大哥從來不會糊弄人,這肯定是下訪弄來的數(shù)據(jù),”
傅曉又聽到傅煒倫問道:“你覺得這篇,有什么需要改進(jìn)的?”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見他點(diǎn)頭,傅曉沉吟了數(shù)秒,才緩緩開口:“首先,這篇文章針對性很強(qiáng),沒有假太空,書寫人肯定是很優(yōu)秀的!
傅煒倫低頭淺笑,“繼續(xù)...”
“咳...”她裝模作樣的輕咳,繼續(xù)開口:“要我看還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沒有寫出解決辦法!
在傅煒倫這里她看過太多他寫的總結(jié),很多材料都是三段論。
講述事件、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還有怎么解決。
還有再引申一些產(chǎn)生問題的原因,再用什么方法,出臺什么政策才能徹底解決這些問題。
傅昱的這篇沒有寫具體解決辦法,不過這都是她個人的觀點(diǎn)。
有可能是職位不同,那些不是傅昱該提的呢....?
傅曉抬頭看向傅煒倫,“我說完了,”
然后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嗯,說的挺好的,”傅煒倫聲音含笑。
隨后指了指桌上放的書,輕笑道:“看書吧,”
傅曉撇了撇嘴,他還沒說她說的對不對呢。
不過看他又開始看自己手中的文件,到底還是沒有出聲打擾他。
走到一旁拿起書看了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幾個市委的同事聚集到這個房間。
傅曉眼看著他們有事要忙,就給傅煒倫說了告辭離開。
傅煒倫輕撫她的頭發(fā),笑道:“自己去玩吧,不過要帶著警衛(wèi),注意安全,”
她笑著點(diǎn)頭。
走出干部招待所。
傅曉滿臉笑容的看著李亓,開口道:“李叔,找個空曠的地方吧,我開車轉(zhuǎn)轉(zhuǎn)。”
李亓笑的一臉和善,搖頭道:“不行,司令說了,暫時不讓你開車。”
她臉上的笑僵住,“他什么時候說的?”
“前天,”
傅曉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至于嘛。
她郁悶的坐上車,懨懨的開口:“那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吧...”
李亓啟動汽車,載著她開始四處轉(zhuǎn)悠。
來到百貨大樓附近。
傅曉緩緩開口:“李叔,你去給我買瓶喝的吧,有些渴了!
李亓看了看旁邊的百貨大樓,把車停到路邊。
看著他走進(jìn)大樓,傅曉從副駕駛下來,依靠在車門上等著。
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注視。
傅曉轉(zhuǎn)頭看過去,看見一位清瘦的老人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目光犀利,如雷電一般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