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
宋如淵惡劣的勾了勾唇:“平時再怎么師徒情深,在自家孩子面前,我們又算的了什么呢?”
“你只知道我行事狠辣,可你知道王家那兩個兒子在背后做了什么?”
當時的他們竟然想從他爹的這幾個徒弟家里入手,成就自己。
可王師傅攔了嗎?攔得住嗎?
他不采取手段,首當其沖被針對的就是穆家...
穆連慎眉頭緊皺,思緒繁雜,語氣淡淡:“不管別人如何,我只管你,”
“你大可以不用那些手段,那些暗中的手段,真的不適合你,”
“宋如淵,改變一下吧,跟陰暗的東西待的時間久了,你還能控制得了你自己嗎?”
宋如淵淡笑,眉宇間之間卻流露出一絲難過,“你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么光明磊落,行事坦蕩...不愧是軍隊出生的孩子。”
可他不是,他宋如淵就是在陰暗里長大的孩子。
行事狠辣,做事決絕有什么不對?
不管手段如何,只要做自認為對的事就行。
從小在痛苦中掙扎的孩子,能成長的多正直善良呢?
身處黑暗,自身如何光明?
穆連慎垂眸,壓下眼中的復(fù)雜情緒。
這個兄弟,真的拉不回來了嗎?
他抬起眼,幽深冰寒的深眸緊緊的盯著他,“你現(xiàn)在行事還有分寸,我真的怕再過一年,或者兩年,你會收不了手,到時候怎么辦?”
“你真的要把自己送到我的槍下?”
“兄弟們?yōu)槭裁措x你而去?”
“那么多年 ...”穆連慎聲音沉寂:“我們勸了你幾次?”
“你就自顧自一條黑道走下去,而且做事愈發(fā)不管不顧,你讓我們怎么做?舉槍對著你?”
穆連慎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我只勸你這最后一次,你若再不回頭,如果真的到了清算時,我不會留情!
宋如淵笑著開口:“翟久跟我又有何不同?”
穆連慎怒摔了酒杯,恨恨道:“他是為商,雖然現(xiàn)在不允許,可有翟家那么多人給他上下打點,而且這條路,早晚,是可以走到明面上的!
“你呢?宋如淵,你害了多少人?”
“你這黑道,早晚是要被清算的,到時候你該如何?”
宋如淵神色怔怔,“可他們罪孽深重...”
“我不管他們多罪大惡極,這與你何干?”
穆連慎走上前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人按在墻上,“所謂人命關(guān)天,這才是底線。”
“你把自己當成懲奸除惡的老天爺了嗎?”
“該懲的奸,只有派出所管,該除的惡,也自有槍口對準他們,你出的什么頭!
穆連慎眼神冷冽的看著他,“你曾經(jīng)的兄弟們!
“穿的都是軍裝,槍口對準的也都是敵人,惡人。”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們有一天也把槍口對準你嗎?”
宋如淵眼中情緒翻涌,猝然出聲:“趙晨也曾出過手,你為什么不提他。”
穆連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他媽還比上了?”
他的雙眼通紅,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虎,一拳拳打在宋如淵的臉上,“他做了這事,一周沒有睡著覺,到現(xiàn)在也走不出來,而且他是為妻報仇,”
“狗東西,知道拿話堵老子了...”
被打的宋如淵沒有絲毫還手的意思,任由他坐在自己身上往臉上招呼,嘴角溢出血,也不喊痛。
竟然還笑出了聲。
聽他話中難得的帶了臟話,就知道肯定是氣狠了。
穆連慎收斂了情緒,冷聲道:“趙晨這事不對,你他媽的就跟他比吧,你愛咋咋的,老子不管了,以后要死你也死遠點,”
“別礙老子的眼。”
說完松開他的領(lǐng)子,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宋如淵臉上滿是青紫,嘴角帶著血,低低的笑,“說歸說,”
“你打我做什么,還打臉,真的是....”
第222章 君子之守
他從地上站起來,坐在桌子前,又開始喝酒,嘴角被打破的地方碰到酒精,瞬間讓他疼的嘶了一聲。
“穆連慎,你是不是故意打我臉的....”
長風拂過,唯有酒香四溢,再無一言相應(yīng)。
穆連慎這邊,從小酒館走出,站在門口深深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開著車回了大院。
天空暗沉,繁星點點,仍處在夜里。
穆連慎在月色下回到了穆家。
看到書房還亮著燈,他皺眉,走上前推開門。
看到還在看書的傅曉,他訝異的挑挑眉,“怎么還不睡?”
傅曉輕笑著回頭,“馬上就睡了...”
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的笑頓住,怎么感覺他心情很差。
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穆連慎注視著擔憂他的女兒,眼底的寒冰慢慢融化,染上點點柔色,“我沒事,早點睡吧!
把她手中的書接過,合上放在書架上,牽著她的手走出了書房。
把她送到房間門口,看著她走進去,才轉(zhuǎn)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想著從前。
年輕時的宋如淵,待人彬彬有禮,正直講義氣。
做事一本正經(jīng),骨子里是個直內(nèi)方外的人。
現(xiàn)在,他身上雖然還能看到從前的影子,可有些事,慢慢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