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把話說清楚,至于其他的,我會找人查證,”
“也沒什么,他比較喜歡吹牛,”高野抬頭,“他曾在我面前吹噓過一些事...”
聽著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傅煒倫端起茶缸,斯文儒雅,從容不驚。
仿佛對他所說之事一點都不驚奇。
“大概就是這些了,沒有求證過,我也不知真假,”
高野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傅煒倫的臉色,小聲道:“也有可能只是吹牛,他喝多了有個口無遮攔的毛病。”
傅煒倫挑眉,“你只管說你知道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自然會安排人證實!
“是,是,”高野連連點頭,又繼續(xù)說了一些,就連平時趙麒跟他說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放過。
他是把想起來的都說了出來。
直說的自己口干,這才停下,緩緩抬頭看他,“書記,我知道的都說了...”
“嗯,”傅煒倫發(fā)話,“你出去吧,”
“好的,”高野連忙站起身,弓著腰笑著開口:“那書記,如果還有什么要我說的,我一定配合!
傅煒倫輕笑,“你不是已經(jīng)都說清楚了嗎,難道還有隱瞞不成?”
“沒有,沒有隱瞞了,”高野著急的擺手,“我是什么都說了,就連他跟我吹噓的晚上跟媳婦來幾次,這事我都說出來了啊,”
他急的腦門都冒出了汗,生怕眼前的男人不相信他。
傅煒倫嘴角微抽,沉默片刻:“出去...”
看著高野又想說些什么,他把嘴里想說出口的“滾”字給咽了下去。
聲音略重的重復(fù)道:“出去...!!!”
高野忐忑著一顆心從辦公室走了出去。
傅煒倫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蠢貨...”
...
接下來的時間,不知為何。
傅煒倫開始培養(yǎng)她的寫稿能力。
一些不太重要的會議場合,他都會讓她準(zhǔn)備一份稿件,雖然他有時候會用,有時候不會。
可他不用的情況下,會告訴她那里寫的不對,需要修改。
還有那些會議場合,那個字眼不能出現(xiàn),都給她普及到位。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寫的一手好稿子。
用她稿子的傅煒倫曾不止一次在會議上被領(lǐng)導(dǎo)夸獎。
他都會很平靜的提一句,“就是外甥女隨便寫的,當(dāng)不得您一句夸!
領(lǐng)導(dǎo)眼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帶了絲夸獎,“這小姑娘進步挺快啊,這才多久,就能寫出這么有深度的稿子,人才!
接下來就是場面性的寒暄畫面。
總之,在傅煒倫不怎么刻意的宣傳下,不止市政,市委,甚至于別的市的人都知道他有個文采斐然的外甥女。
小小年紀,不僅能寫一手好文章,更是可以獨當(dāng)一面編寫演講稿。
工作中也從沒有出過錯。
這種水平比很多做了很久的秘書都強。
更難得的是這孩子才十六歲。
在她寫完了又一篇稿件后,把稿件放一邊,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看向正在看文件的傅煒倫。
她有些不理解,他這段時間的行為,他好像有意讓她出名。
可有什么意義?
感受到她的視線的傅煒倫抬起頭,與她的眼神對上。
他輕笑開口:“怎么,累了...?”
她眨了眨眼,直接發(fā)問:“三舅,你最近為什么要這么做?”
“怎么做?”
“就是到處說我的事...”
聽她這么問,傅煒倫眼神復(fù)雜了一瞬,但又開口問了一個毫不沾邊的話題:“你覺得讓你做的那些事,難嗎?”
傅曉如實回答:“不難啊,”
傅煒倫聲音含笑:“那為什么不能說出去?”
“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沒有任何人幫忙完成,我又沒有夸大其詞,為什么不能說?”
傅曉怔住,“倒也不是不能說,可是我們...”
“你是想說,我們可以藏拙?沒必要到處炫耀?”
傅煒倫開口止住了她的話頭,直接說出她想說的話。
她怔怔的點頭,雖然話不是這么說的,但大抵就是那個意思。
她不太喜歡做什么事都到處去說,倒也不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那套理論。
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到處說,顯得自己功利心很重。
而且,到處說那些話的傅煒倫,真的跟他的氣質(zhì)很不搭。
她都看到好幾個人用微妙的眼神看他了。
那眼神很露骨,好像在說,真沒看出來你也是這種人。
傅煒倫眼神意味不明,恍惚間,他又想起曾聽到了那些話...
“穆家后人只剩一個女娃,怕是后繼無人了吧!
“穆家世代功勛,到穆連慎這一代怕是沒落了。”
“一個軟糯糯的女娃娃能成什么大事,哈哈哈!
諸如此類的話,他不止一次聽聞。
語氣中的輕蔑之色,淺顯易見。
他明白,穆家居高位已久,樹敵太多。
不能奈何穆連慎,還不能在背后過過嘴癮嘛?
更有甚者,把傅曉當(dāng)成貶低穆家的一個工具。
他們?nèi)绾握f穆家,他不管。
可他聽不得別人用那些話說他家的孩子。
這孩子明明很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