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那份資料上說,他今天六點有個重要的會議,這時候出來的人應(yīng)該都是參會人員。
又等了好一會兒,司令部里面的燈基本上都滅了,這才從里面開出來一輛車。
她用精神力感應(yīng)到,確實是他,車上除了司機只有兩人在。
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她穿上輪滑鞋,暗暗的跟在后面,好幾次差點跟丟,還好她精神力一直追著車。
最后車停在一個小院,她藏在暗中,看到兩人從車上下來。
其中的一個男人身形硬朗挺拔,身穿純黑色的中山裝,側(cè)身間,可以看到男人的下顎線,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多少情緒。
她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們走進(jìn)了小院。
兩人下車后,司機把車開走,這段時間她一直用精神力感受小院里面。
她用迷藥放倒了不遠(yuǎn)處的警衛(wèi),小心的把他們放在一邊。
精神力全開,小心的跳進(jìn)院子,跳進(jìn)去的時候順勢一滾,來到了打開燈的房間外面。
“連慎,你今天為什么....”
里面人話沒說完,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晠柡龋骸罢l?”
電光火石間,傅曉感受到了危險,閃身躲在一邊,幾乎是同時,一聲槍響,落在剛才自己站的位置。
看來她可能小看了這些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警覺真的很強。
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就退出去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她此刻心里....
莫名的覺得很不舒服。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股子沖動。
抬腳就踹開了房門...
一進(jìn)房間就看見,男人握槍的手還沒有落下,像是沒有想到剛才那一槍竟然被她躲過,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又要抬手開出第二槍。
傅曉心里突然涌出一陣很強烈的委屈,她強壓下這種情緒,運用精神力讓他有一瞬間的恍神,快步走上前,奪過了他手中的槍。
他的反應(yīng)很快,槍離手的瞬間就抓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擰,胳膊傳來的疼痛感告訴她,已經(jīng)脫臼。
傅曉另一只手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銀針,扎入他的穴位,胳膊上的鉗制消失。
她掙脫束縛后退一步,把槍扔在一邊。
此刻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哦,
差點忘記后面還有一個人。
她看著拿起棍子隨時準(zhǔn)備給她一棍子的男人,很輕松地一腳撂倒,相比身后男人強悍的戰(zhàn)斗力,他就顯得很是不堪一擊了。
應(yīng)該是個沒上過戰(zhàn)場的文官。
拿起銀針也扎了一下他的穴位。
看到他四肢失去知覺倒地,這才轉(zhuǎn)身繼續(xù)看剛才那個開槍的男人。
此刻他正艱難的想要站起來。
她扎的穴位,心里有數(shù),現(xiàn)在他四肢酥麻是不可能有任何反應(yīng)的。
傅曉從房間里找出一根繩子,把那個戰(zhàn)利很弱男人給捆了起來。
這才轉(zhuǎn)身看向他。
這張臉。
確實很像...
此刻跟她幾乎一致五官的男人,盯著她的眼神如此陌生和狠厲。
傅曉臉上帶著面巾看不清面容,只是露在外面的貓眼閃過譏諷。
身后男人這時候開始怒吼出聲:“你是誰?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我告訴你,你最好是別動他,要不然后果你承受不起。”
“呵...”傅曉不理會身后人的怒吼聲,只定定的看著他。
看著眼前的男人倚靠著桌角閉上了眼睛,即使是這種境地,他臉上也不見絲毫的慌張。
傅曉淡聲道:“我當(dāng)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誰...高高在上的總司令誰不認(rèn)識。”
“對嗎?穆司令!
她的語氣暗含嘲意。
穆連慎聽她這么說睜開了眼睛,表情淡漠,雙目深邃,無悲無喜,仿佛沒有身陷囹圄。
他薄唇輕啟,“你想做什么?”
傅曉沒理會他的詰問,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
身后男人看到她拿出匕首,頓時更加著急,語氣帶著一絲祈求,“你別動他,你求財?shù)脑,多少錢我都給你,別動他,要殺殺我也行,他不能動啊...會出事的!
傅曉站起身,輕聲開口:“會出什么事?”
能聽出來她是個小孩子,現(xiàn)在也摸不清她到底想要什么,所以只能極力哄著她,勸阻一下。
男人臉上滿是焦急,“會出大事的,他是個好人,你別動他,你想要什么給我說,我盡量滿足你!
她語氣喃喃道:“他是個好人嘛?”
“他當(dāng)然是個好人,他之前打仗殺過不少敵人,他救過很多人,他也保護(hù)了很多人...你可以去軍區(qū)打聽一下,誰都知道他是個英雄....”
傅曉安靜的聽他說完,什么也沒說。
良久,走到穆連慎身邊緩緩蹲下,眼神毫無波瀾看著他,語氣卻有些復(fù)雜,“穆司令做了這么多好事,那...有沒有...對不起過什么人?”
穆連慎抬眸看著她,眼底滿是探究之意,像是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問。
見他不說話,傅曉拿起匕首橫在他面前,語氣微冷,“說話...”
穆連慎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沉著聲音開口:“沒有,”
傅曉聲音愈發(fā)冰冷,“沒有嗎....”
男人一言不發(fā),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瀾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