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句話也不說,繼續(xù)哭泣道:“行舟啊,那你別趕盡殺絕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你父親,你弟弟都是跟你有血脈關(guān)系的親人啊...都是祁家的血脈,你爺爺留下的東西也應(yīng)該平分吧!
沈行舟桃花眼只有冷漠,連句話都懶得應(yīng)付,把視線轉(zhuǎn)向一旁的祁景浩,“趁我現(xiàn)在還打算聽祁爺爺?shù)模s緊滾,”
祁景浩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可是你親生父親!
沈行舟沉默不語,連眼皮都懶得抬起,唇邊的笑意令人心顫。
祁景浩眼中有了驚恐。
眼前少年眼神里的殺意,他看得分明,這個兒子是真的想殺了他。
最后兩人還是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畢竟沒了所謂的父子之情,祁景浩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叫囂的資本。
小六把門關(guān)上,走到沈行舟面前,擔(dān)心的看著他,“舟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沈行舟臉上的笑意依舊和緩,“小六,中午把人叫出來吧,我想著還是應(yīng)該請大家吃頓飯。”
小六笑著點頭,“好,那咱還是老巷子偷摸開的那家小酒館,那里的菜做的比國營飯店做的好吃!
“行,你去通知大家,中午就在那吃,”
小六應(yīng)聲出去。
“爺爺,小時候的看顧之情,我留祁景浩一命,已經(jīng)還清了,至于別的,還是算了,”
沈行舟端坐在院子里,平靜地看著遠(yuǎn)方,目光漸漸清冷。
午飯時間,小酒館。
十幾個人推杯換盞喝了不少酒,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點酒后的紅暈。
沈行舟放下酒杯,臉上帶著笑,看著眾人,“大家以后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我在小六小院那里給大家留了不少東西,我走后讓小六給你們送過去,我們總有再見的一天!
喝完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謝成軍微紅著眼抬頭看他,“舟哥,你安頓好一定要跟兄弟們聯(lián)系,常寫信!
“對啊,以后有啥事一封信一個電話,兄弟就是在千里之外也趕過去!
沈行舟笑了笑,“好,我安頓好會給你們聯(lián)系的,都好好的,該結(jié)婚的結(jié)婚,該生孩子的生孩子,好好過日子!
“以后賺錢的機會多的是,黑市誰都不能再碰了!鄙蛐兄壅Z氣平靜,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以后誰家有困難可以給我寫信,兄弟們不會不管的,不能冒險了,”
“舟哥,我們都聽你的!
小六嘿嘿一笑,開口道:“舟哥,你就放心吧,你留的東西足夠兄弟們幾年衣食無憂的,再說了,咱兄弟幾個現(xiàn)在也都有了工作,還能養(yǎng)活不了自己嗎,”
喝到最后,臉上都染上了醉意,結(jié)束了今天的聚會。
幾個醉的狠的相互攙扶著往外走,沈行舟跟小六沒喝太多,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走到主路上,迎面開來了幾輛吉普車,幾人站到路邊避讓。
一共三輛吉普車,緩緩開過來,一起簇?fù)碇虚g的一輛特殊牌照的車,保護(hù)的意味十足。
沈行舟百無聊賴的抬眸看著這些車走過。
忽然,不知道看到什么,表情一頓。
中間的車,車窗是開著的,副駕駛坐著的男人一身軍裝,眼神一直看著窗外,注意到沈行舟的視線,他抬眸看了一眼,那眼神不含一絲感情,透著刺骨的危險氣息。
只是這五官...
幾輛車開走,沈行舟還恍然的盯著那輛車。
小六羨慕的看著這些車,“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這車上坐的可都是大人物啊,”
謝成軍這時候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可都是軍部的車,一般人可坐不了這樣的車...”
沈行舟回過神,聲音很淡,“中間那輛車上坐的人,知道是誰嗎?”
謝成軍大笑出聲,“舟哥,你想啥呢?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人家,不過...”
“不過什么?”沈行舟視線轉(zhuǎn)向他。
“你看他穿的軍裝上的肩章,還有胸口掛的軍功章,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啊,那肯定是上面的,咱是接觸不到的!
謝成軍納悶的看著沈行舟,“舟哥,你怎么對這個感興趣了!
“沒什么,好奇而已!
沈行舟垂眸,壓住了眼底那些情緒。
吉普車上,車后座的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前面副駕駛的男人開口:“連慎,下周軍區(qū)的匯演,大領(lǐng)導(dǎo)讓你露個面!
副駕駛上的軍裝男人冷聲吐出兩個字,“不去...”
隨后愣愣的看著窗外,那雙漆黑的眸子不見半點波瀾。
中年男人輕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不回大院看看?”
前面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車路過熟悉的街道并沒有停,繼續(xù)往前開去。
又開了十幾分鐘,來到一個小院,停下。
看著男人進(jìn)了院子脫掉了身上的軍裝,隨后換了一身常服,隨意的依靠在床上就開始抽煙。
身后的中年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收緊,面上緊緊繃著,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你現(xiàn)在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在意了...每次做任務(wù)總是挑最難最險的去,而且每次都是沖在最前面,你是真的想死的對嗎?”
男人聞言輕輕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這不是沒死嗎?”
中年男人目光徒然一冷,咬牙切齒的道:“你怎么就不為家里人多想想,還有孩子,她給你生的孩子,你也不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