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在一塊地板下面翻出了一個賬本,還有幾捆大團結(jié)。
找到這兒,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陷害了,傅曉眼底色澤翻涌,周身緩緩縈繞著一層冰冷的氣息,她不敢想象,她今天如果不來這一趟,如果王爺爺沒有說那句話,這些東西一旦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翻出來,那傅煒倫會是什么后果。
她斟酌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決定先下去再說,反正東西都已經(jīng)找了出來。
現(xiàn)在畢竟是白天,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也是一個現(xiàn)成的把柄,從窗戶向外看到四下無人,把窗戶上不小心留下的腳印掃去,順著大樹下到一樓。
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門衛(wèi)室,她心想,從縣委宿舍到辦公室只有這么點路程,如果不出意外,大哥這時候應(yīng)該早就回來才對,現(xiàn)在還不回來,那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她并沒有什么驚慌的,因為她知道不管他那邊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重點都是她剛找出來的東西,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這場戲不管前面怎么唱,最后收尾的地方肯定是在這里.
所以她只需要等著人上門就行了。
她猜的不錯,傅昱剛從傅煒倫手上拿到鑰匙,準(zhǔn)備下樓的時候就聽到樓下一陣喧嘩聲傳來。
傅煒倫臉色陰沉的看著樓下的場景,對立在一邊的傅昱說,“你恐怕暫時回不去了,”
說完就要往外走,傅昱緊跟其后。
走到樓下就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體健壯,長臉,留著寸頭,時刻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帶著幾個人守在樓下,
傅煒倫目光很冷,語氣平靜的開口:“尤主任,你這是...來抄家來了?”
尤鵬濤臉上掛著不怎么自然的笑,“傅書記,我這收到一封您的舉報信,”
“哦...?”傅煒倫冷道,“一封舉報信就能讓尤主任你親自帶人來一趟?”
尤鵬濤故作為難的說:“哎呦我的書記啊,這要是普通的舉報信也不信不是,可是這封信里說的內(nèi)容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我這不查不放心啊,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還您一個清白啊,您要是帶著污名,這市里也不放心不是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瞬間周圍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空氣中溫度一點點降了下去。
忽然,傅煒倫發(fā)出一聲輕笑,“不錯,尤主任所言極是,那不知道尤主任準(zhǔn)備從哪里查起?”
尤鵬濤:“還請書記您先待在辦公室,我們的人會去搜查...”
傅煒倫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覺得只是你的人怕是會累到尤主任了,王秘書?”
王志峰聞言從樓下走了上來,站在他身邊,“書記...”
傅煒倫輕聲吩咐道:“去我辦公室,給派出所打電話,讓派出所的同志也跟著一起出動,跟尤主任一起查...”
“是,”
尤鵬濤臉色難看了一瞬,開口:“書記,就不用勞煩派出所的同志了吧,畢竟只是做個例行檢查,你說這事弄的....”
“你來這么多人,圍著我的辦公室,你說只是例行檢查?”傅煒倫朝他走了兩步,平靜的看著他,目光清冷。
“既然要檢查,那就檢查的徹底點...哦,對了,這么大的動靜,怎么不見蕭政委?”
這時候已經(jīng)打過電話的王秘書走了過來,說道:“書記,蕭政委今天請假了!
傅煒倫嗤笑一聲,“蕭政委可真會挑時候請假啊...”
尤鵬濤眼神閃爍了一下并沒有接話。
傅煒倫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尤鵬濤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面色突然變得陰鷙,嘴角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傅煒倫,不管你找誰來,這次這個跟頭,你載定了...”
回到辦公室的傅煒倫一言不發(fā)站在窗前。
傅昱斂著眉問:“三叔...?”.
他沒有回應(yīng),從口袋掏出煙,點燃,兩指夾著煙頭輕抿在唇里,隨即從嘴里吐出白色的煙霧。
一直等到陸建國的到來,聽到樓下來了動靜,他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他面上不怒不喜,看不出情緒。
他走到樓下就聽到陸建國豪邁的聲音,“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尤鵬濤開口說道:“陸所長,您這怎么也過來了,我就說嘛,就是例行檢查,您看,書記還讓您也過來,真的是...”
陸建國擺手止住了他的話,“既然是要檢查,那開始吧,正好我的人也跟著尤主任見見世面,”
尤鵬濤點了點頭,對身后一眾人使了個眼色,身后幾人就往辦公室走去,陸建國隨意的揮揮手,派出所的幾個人就跟著一起上去了。
不管辦公室如何鬧騰,樓下倒是一片安靜。
陸建國上前走了兩步,看著縣委大院門口守著的人,聲音怪異:“尤主任,你這動靜弄得有點大啊,看來是確定能找到點什么?”
尤鵬濤抿唇沉默。
陸建國轉(zhuǎn)頭看向他,壓低了聲音:“這要是最后找不出什么...你這準(zhǔn)備...怎么辦呢?”
尤鵬濤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面上波瀾不驚,眼底夾雜著要達到目的的興奮。
沒一會辦公室檢查的人就都下來了...沒有搜到什么,對于這個結(jié)果尤鵬濤好像并不意外,臉上帶笑,一臉不好意思的語氣,“傅書記,你看,我這真是打擾了,這樣,咱們再去宿舍搜一搜,我們就收隊了,其實我心里是相信您的,但是我這個部門收到舉報信,不能不作為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