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zhì)逐一離開機艙。
現(xiàn)在只剩下二十多名運動員、兩名機師、凌渡宇和八名劫機者。
當(dāng)然,還有那披紗女子。
她站在機艙的前端,苗條的身軀里在寬大的阿拉伯袍服里,俏面藏于薄紗。
萬眾一心等待默金大駕降臨。
雖然她一動不動,可是凌渡宇卻從她輕輕波動知道她呼吸在加速。
一直以來,她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沉著和冷靜。
這一刻的緊張,是否因為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還是因為即將見到這默金先生?
他們間是什么關(guān)系?
為何要殺人迫默金過來。
默金為何不愿被營救?
這一大串問題,使凌渡宇的頭也大了幾倍。
舷梯聲響。
有人緩步走上來。
所有人的眼光齊集在艙口處。
一個高大的阿拉伯人慢慢地步人艙內(nèi)。
他的面滿是皺紋,看來最少有八十多歲,身材瘦長,步伐依然硬朗。皮膚比一般阿拉伯人更深黑,可能帶點黑人血統(tǒng)。
矮漢喝道:“舉起手!”
老者聽而不聞轉(zhuǎn)往阿拉伯女子的方向,眼中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緩緩道:“是你嗎?”
女子輕應(yīng)道:“是我!怎會不是我!备鴩@了一口氣:“這是何苦來由·”
除了默金和劫機者外,眾人都是莫名其妙。
沒有人能明白他們間的對話。
默金不能置信地搖頭,道:“讓我看你一眼,可以嗎?”
女子靜默了四秒鐘,伸出纖美的玉手,解下了臉紗。
那是不屬于人間的清麗,而是仙界的女神。
凌渡宇、默金,甚至劫機者眾人,都沒法把目光從她俏臉移開,如醉如癡。
女子掩上臉紗。
驚嘆聲在艙內(nèi)此起彼落。
默金嘆道:“真教人難以相信,你變得這樣美麗快樂嗎?瑪仙?”
凌渡宇心寧中奇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以前她不是這樣子的嗎?
瑪仙轉(zhuǎn)過身去,冷冷道:“搜身后把他押在一角,通知古巴政府,要清除機場所有障礙物,我們放最后一批人。只留下兩個機師.劫機者領(lǐng)命而行。
令人焦慮的等待。
在長時期的冒險生涯中,他從未曾試過像這眼下的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還有最頭痛的,就是站在他背后那兇悍的矮子德馬。
他察探到德馬的殺氣和敵意。
“輪到你了!”
手持自動步槍的其中一名劫機者,揮動槍嘴向他示意,命他步下舷梯。
凌渡宇謹(jǐn)慎地踏出兩步,來到舷梯頂端的平臺。
“卡嚓”。
背后傳來槍嘴上膛的聲音。
凌渡宇立時想起德馬的大口徑手槍和給他槍殺的那老人血肉模糊的臉。
他腦中迅速定下對策。
唯一機會,就是靠他敏捷的身手,翻到舷梯底下。
那是避開德馬準(zhǔn)確如神的槍法的唯一福地。
“走下去!”
劫機者不耐煩地發(fā)出指令。
凌渡宇環(huán)視四周。
最后一個運動員,身朝二百米外一群全副武裝的古巴特警走去。
凌渡宇全身一震。
全副武裝的特警里,有兩個身穿便裝的大漢。其中一個面目陰森、矮壯強橫、四十多歲的男子正是古巴的情報局長,威震國際的惡人,他的死敵尼均上校。也是他在這個時刻,最不想遇上的人。
尼均同樣全身一震,拿起望遠鏡朝著他望去。
凌渡宇可以想像老虎見到不請自來的羊兒那種欣喜若狂。
“滾下去!”
凌渡宇苦笑一下。。
他應(yīng)該如何抉擇:被背后的德馬槍殺,抑或落在尼均魔爪里受盡極刑。
一股冷意從脊背升起,他忽然想到矮子德馬并不會一槍結(jié)果他那樣便宜。
凌渡宇在他同黨面前空手制服了他,令他威信盡失,他會射傷凌渡宇的四肢,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也是矮漢德馬舍自動步槍而用手槍的理由。
這些念頭電光火石般在凌渡宇腦海掠過,使他決定了跟著來的行動。
君子不吃眼前虧。
他緩緩舉起左腳,向下一級踏去。
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右腳,當(dāng)左腳尚未落地的一剎那他將會利用右腳蹬之力,整個人彈起,翻下舷梯。
左腳向下踏去。
身體微弓。
這下彈跳翻騰,將全以腰力帶動。
在這千鉤一發(fā)的剎那。
“轟!轟!”
機頭駕駛室處傳來兩聲悶響。
尼均方面的人蹲了下來,舉起機槍。
凌渡宇迅速回頭。
只見艙門內(nèi)的劫機者露出緊張的神色,扭頭望向機頭的方向。
凌渡宇暗叫天助我也。
他快速地向后猛退,閃電般來到兩劫機者中間,兩肘猛撞兩人的肋骨。
兩名大漢側(cè)跌兩旁,他一手撈著其中一人手持的沖鋒槍,待要奮力奪過,豈知對方非常了得,雖在劇痛中,仍一口咬著系在頸項的槍帶,一時爭持不下。
凌渡宇暗叫糟糕。
一技冰冷的槍指著他的背脊。
德馬冰冷的聲音喝道:“停止!舉起手來!”
凌渡宇暗嘆一聲,無奈舉高雙手。
德馬沉聲道:“小子!你死期到了。”
凌渡宇心中一凜,這樣失敗,確教人心有不甘。
他感到死神的降臨和它的獰笑聲。
“住手!”
德馬喝道:“為什么?我一定要干掉他!
女聲道:“德馬,你已殺了兩個人,還不夠嗎,讓他轉(zhuǎn)過身來。里奧!是他嗎?”
凌渡宇緩緩轉(zhuǎn)身。
瑪仙垂著臉紗,盈盈卓立。
她身旁叫里奧的大漢指著他道:“就是他!他說會駕飛機的!
凌渡宇呆了一呆,記起剛才曾告訴這個大個子自己是駕飛機的能手。
瑪仙冷冷道:“你說的是否真的?”
凌渡宇聳聳肩胛道:“真神阿拉在上,我是從不說謊的。”
矮漢德馬怒喝道:“異教騙子,沒有資格提阿拉的神圣名宇!
瑪仙不理矮漢,道:!F(xiàn)在是證明你說話的時候,記著!說謊的代價是很大的。”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
兩名正副機師的尸體被拖出艙外。
他們身旁有兩柄手槍。
劫機者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凌渡宇已估到兩名機師受過反恐怖分子的訓(xùn)練,駕駛位上藏有自衛(wèi)手槍發(fā)難時慘被槍殺。
駕駛室內(nèi)傳來指揮塔驚怒的叫聲道:“駕駛員,立即回話!立即回話!停下飛機。你們是不會成功的。”
幾枝槍管立時對著凌渡宇的背部。
矮子德馬一把失掉了傳聲器,喝道:“快點!否則殺了你。”
凌渡宇暗忖即管你不說,他也會不惜一切使飛機起飛,想不到敵我雙方逃走之心都是那樣迫切,世事出入意表者,莫此為甚。
警衛(wèi)車的號角震天響起,從機后的兩旁追來。
“快,他們追來了!
最少十多輛車,在機后箭矢般沖來。
凌渡宇有個奇怪的想法,就是這些追蹤者只是沖著他而來,與劫機者無關(guān),因為古巴似乎很樂意把默金交出來。
跑道上出現(xiàn)激烈競逐。
凌渡宇一邊調(diào)較機翼,一邊將速度提升至極限,他要縮短起飛的時間,以免給對方趕到前面,變成路障。
兩輛裝甲車趕了上來,和飛機并排而行,逐漸超前。
德馬狂叫道:“起飛!起飛!”
瑪仙冰冷鎮(zhèn)定的聲音插入道:“閉嘴!”
凌渡宇既欣賞又驚心,這瑪仙在此等危急關(guān)頭,仍是冰雪般冷然處之,教人難以相信,尤其是她頂多只是二十來歲吧!
凌渡宇一咬牙,啟動飛機。
飛機升離跑道,斜斜向上提起。
“轟。!
駕駛艙左邊的機身立時露出一排彈孔,一名劫機大漢慘叫一聲,滾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毯。
氣流從彈孔漏出去,壓力減低,整架飛機向右一側(cè)一降。
凌渡宇狂喝道:“堵住彈孔。”
幾名大漢這回倒真聽話,撲了過去,用手死按著那排彈孔。
凌渡宇增加機翼的浮力,飛機強烈顫動了幾下,終于回復(fù)上升的勢子。
跑道遠遠給拋在下方。
凌渡宇估計發(fā)射的人十成九是尼均,只有那種深仇大恨,才會在兩名機師存亡未卜下,甘冒不諱,痛下毒手。但他心中更奇怪是這一排槍是泄憤的成分居多,而不是真要把飛機擊下。
假若全部特警一齊開火,他們早成黃蜂巢了瑪仙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干得很好!”
即管是贊美,也聽不出絲毫喜怒哀樂。
凌渡宇苦笑道:“你最好想方法堵好那些洞否則恐怕要找地方緊急降落了!
瑪仙道:“這個你放心,他們正在這樣做!
凌波宇側(cè)頭一看,德馬等正把衣布強塞進彈孔內(nèi),當(dāng)然只是權(quán)宜之計,在高空中飛行,一個針孔般大的氣洞也可以做成致命的危險。
飛機忽升忽降,有點不受控制。
凌渡宇將飛機保持在一萬米的高度,希望飛機能穩(wěn)定前進。
其中一個劫機大漢把一張地圖攤在他面前,指著一個紅點道:“你要把飛機降落在這里!
凌渡宇愕然道:“那是撤哈拉大沙漠,并沒有飛機場!笨陔m這樣說,腦細胞卻在迅速活動,記下地圖上每一寸地方。
大漢詭異地一笑,道:“你看到紅點旁的大湖嗎,那是乍得湖,在湖北五十公里處,博德累盤地和特內(nèi)雷沙漠問,有一個小綠洲,降落的地點就在那里。”
凌渡宇還想抗議,一把槍管抵在腦后枕處,德馬粗暴地道:“小子!閉口,叫你怎么做便怎么做。”
凌渡宇氣往上沖,冷笑道:“好吧!我偏不做,一槍結(jié)果我吧!”
德馬的喘氣聲在背后響起,顯然在盛怒里。
凌渡宇悠閑地嘲弄道:“記著!不要射歪了,否則會再多個漏氣孔!
瑪仙插入道:,‘德馬!拿開你的槍。”
德馬謙恭地道:“是!阿娜拉!對不起!
凌渡宇呆了一呆,他也略懂阿拉伯語,雖說不上精通,卻明白“阿娜拉”的意思是圣女,究竟她是何方“神圣”?
凌渡宇心想這時不談條件才是傻子,連忙道:”拿開槍也沒有用了,本人決定罷駛。”
眾大漢一齊怒喝起來。
像一群猛獸圍著待宰的獵物。
飛機猛地向下急降,使人的心臟欲脫口而出。
圣女淡然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凌渡宇道:“成功降落后,保證我的安全,并安排我離開沙漠,到附近的城市去!
德馬冷吼一聲,卻忍住沒有說話。
女沉默了一會,道:“這公平得很,我答應(yīng)你。”
凌渡宇道:“以真主阿拉之名!
圣女道:“以真主阿拉之名,不過你卻要保證不泄露我們絲毫的事與第三者!
凌渡宇笑道:“你可以放心,我對你們的所作所為。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又不是兇殺組的負責(zé)人!
室門打開,一名大漢進來道:“阿娜拉!請你救一救拉斯,死神已鎖緊他的靈魂,只有你才能解開。”
凌渡宇豎高雙耳,留心聆聽,看那大漢的傷勢,只是失血過量那使大羅金仙亦不能挽回,圣女難道有回天之術(shù)?
圣女幽幽一嘆,道:“我的能力在減弱中,實在難以損耗!
一下嘆息,圣女顯露出她人性的一面,分外動人心、可是她的·說話卻令人摸不著頭腦。
大漢噗地雙膝下跪,垂頭道:“圣女!看在真神阿拉分上請你大發(fā)慈悲。格拉斯是我巴圖的親兄弟,父親會因他的死傷心欲絕!
大個子里奧跪了下來,哀求道:“圣女!你是我們族的救星,默金已在我們手里,一找回‘御神器,你的能力會回復(fù)大海般深廣……”
圣女沉默了片晌,輕輕點頭道:“好吧!”轉(zhuǎn)身出去。
飛機這時越過了大西洋,飛迸非洲大陸的上空,離降落的地點只有四個小時的航程。
凌渡宇心內(nèi)波濤起伏。
事情比他先前想像的更為復(fù)雜。
這圣女瑪仙,不但擁有近乎神異的驚人美貌還擁有奇怪的治人力量,被這些阿拉伯戰(zhàn)士奉為天人。
他又想起她那種如電如磁的能量感。
里奧說的“御神器”又是什么東西?看來這是他們找上默金的原因。
默金又是什么人,為何古巴政府這般容易把他交出來?
凌渡宇回頭望向身側(cè)的里奧道:“你們是那一族的人?”
身后的德馬插口道:‘閉口!專心駕你的飛機!
里奧道:“是特拉賈坎特人,阿拉的真正女兒!
德馬怒責(zé)道:“里奧!為什么要告訴這個異教徒騙子?”
里奧冷冷道:“你和他的恩怨我不管,只知道沒有他,我們早戰(zhàn)死機場,你不服氣,可要求與他舉行‘莫塞撒’!
莫塞撒是沙漠民族的生死決斗。
德馬悶哼一聲,道:“我會這樣做。”
凌渡宇無暇顧及他們的對答,心神轉(zhuǎn)到特拉賈坎特族阿部落。
他對于非洲的情形非常熟悉,這特拉賈坎特部落是撒哈拉大沙漠兩個最兇悍的游牧民族之一,另外一個是圖雷阿部落。
十八世紀(jì)炒前,特拉賈坎特部落一直牢固地統(tǒng)治著西撒哈拉地區(qū),圖雷阿部落統(tǒng)治著撒哈拉中部。
這兩個部族,是宿世死敵。
近二百年來,戰(zhàn)爭無時或已。
一八0七年來,兩族發(fā)生了史無前例的大決戰(zhàn),學(xué)賈坎特部落大敗于圖舍阿部落之手,自此步上衰落道路。
特拉賈坎特人借以為生的跨越撒哈拉大沙漠的貨運貿(mào)易,亦隨之衰弱,引致政治和軍事力量退敗的連鎖反應(yīng)。
一**六年的“廷杜夫戰(zhàn)役”里,特拉賈坎特人遭勇到再一次毀滅性打擊,潰不成軍,從此一蹶不振,再無抗?fàn)幹Α?br />
圖雷阿人控制了撒哈拉大沙漠西中部地區(qū)。
在沙漠里有的只是沙漠的規(guī)律,任何國家的勢力來這里也變成一籌莫展,所以沙漠上名義上可能屬于某一國家,實質(zhì)上卻由這些游牧民族牢牢抓在手里。
兩個小時后,飛機深入撒哈拉大沙漠內(nèi)。
滾滾黃沙,波浪般在下面此起彼伏,擴展至視野的極限。
人類雖然步進了核能時代,但這寬敞無匹的地域,仍是人類所不能征服的兇地。
它像永能擊敗的惡魔,人類只能在它的爪牙下順應(yīng)茍全。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熱帶沙漠,北接地中海和阿拉斯山脈,西臨大西洋,東臨紅海,面積廣達八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占據(jù)了整個非洲大陸的北部,橫跨十一國的國境,與整個美國的面積不相上下。
歐洲人在十八世紀(jì)末開始進入撒哈拉考察,可是直到今時今日,仍有廣大地區(qū)未為人所知,是人跡罕至的絕地。
凌渡宇五年前曾和大探險家沈翎博士進入撒哈拉的邊緣區(qū)域,險死還生,不過像這樣深進沙漠還是第一次。目下勢成騎虎,只有見步行步了。
太陽從地平線升上來,把沙粒照得耀目生輝。
早晨來到這沙的世界內(nèi)。
時空停頓下來。
凌渡宇感覺像是到了外太空的另一個星球上,這異域里和一向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
室門打開。
香風(fēng)徐來。
凌渡宇忍不住回首探看。
圣女走迸控制室,清秀的臉孔仍然深藏臉紗之內(nèi),但凌渡宇比對她先前的從容輕巧,感到她現(xiàn)在確有種倦態(tài)。
不知受傷的格拉斯給她治好了沒有,這將是證實她擁有超能力的如山鐵證。
圣女輕聲道:“還有多久?”
凌渡宇爽快應(yīng)道:“四十五分鐘,請告訴我降落的細節(jié)!
和凌渡宇比較友善的里奧答道:“在乍得湖正北五十公里處,有一片廣達三十平方公里的綠洲,綠洲東南角有條臨時筑成的跑道,雖然簡陋,足可承受一次的飛機降落。”凌渡宇嘆道:“倒是計劃周詳,只不知跑道是什么鋪成!
萊賽道:“是三合土和著碎石沙礫造的,應(yīng)該沒問題!
凌渡宇點頭同意,一次降落應(yīng)沒有問題。
早先為兄弟格拉斯求情的巴圖走于進來道:“默金睡過去了!
瑪仙道:“小心麻*醉藥的分量,他年紀(jì)大了,恐怕受不起!闭Z氣中透出一絲罕有。關(guān)懷,大異于先前的冷漠無情。
凌渡宇奇道:“奇怪,你也會關(guān)心人嗎?”
巴圖、德馬一齊怒喝,他們是不容許任何人頂撞至高無上的圣女的。
里奧解圍道:“圣女不是凡人,不是我們能夠明白和批評的!
圣女輕描淡寫地道:“‘你是誰?”
這句話很奇怪,不是問他的名宇,而是問他是誰,顯然在她心目中,凌渡宇絕不是泛泛之輩。
凌渡宇一方面感到自豪,另一方面也感到很窩囊,因為他已兩次在她鞭子下栽了跟頭。
他笑道:“相逢何須曾相識,況且一下飛機我們就要各走各路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有經(jīng)驗的向?qū)А!?br />
里奧將一套深灰色的阿拉伯袍服、鞋襪和太陽鏡掛在他肩上道:“陌生人,你最好換過他們,否則沙漠的陽光,會令你一分鐘也受不了。尤其是你的皮膚!
凌渡宇感激地回頭,見對方數(shù)人穿回了傳統(tǒng)的阿拉伯牧人裝束,充滿了異國風(fēng)情。
里奧笑道:“大荒漠是個撲朔迷離的妖婦,起始你會恨她,又會愛她,但最后你完全弄不懂,究竟那是愛還是恨,只知她能給予你任何其他女人都不能給予的奇妙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