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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凌渡宇系列 > 第五章 彌天大禍
  凌渡宇坐在電腦前辛勤工作,傳送器的指示燈器亮了起來,不過這次是把遠方的資料送回來。

  當(dāng)田木正宗走后,他便立即利用該處的電腦設(shè)施,檢閱謝教授的日記簿。

  日記一頁一頁在螢?zāi)簧现噩F(xiàn)。來到一九八七年四月二日,寫著:

  “m從埃及打電話來,說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幾日內(nèi)會動手。他始終不認為‘幻石’和史前的文明有關(guān),因為他并不相信在我們之前,存在過另一些更高度的文明。我曾經(jīng)向他捍過‘大西洋文明’的問題。整個人類歷史上,只有一個人指出有大西洋民族的存在,那就是西方古代的哲學(xué)宗師柏拉圖。他在兩個語錄(timaeus和critias兩章)說起一位埃及祭司提過的話。那祭司說:‘希臘人對于歷史的無知,有若兒童;他們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大水災(zāi)。大水災(zāi)其實怎止一次,而是很多次。最大的一次,把整個大西洋民族毀去。’據(jù)柏拉圖說,這是發(fā)生在他之前的九千年間。

  地球上實在有數(shù)不盡的例證,顯示出曾發(fā)生過全球性的大災(zāi)難。只是打開一幅世界地圖,任何人稍為留心,便可以發(fā)覺非洲和海岸和美洲大陸可以整齊地拼命為一塊。這說明了他們原本是一整塊的大陸,只是在一個天翻地覆的劇變中,分裂開來,在那個情形下,整個大西洋文明陸沉入海,算不得什么奇事,只是柏拉圖怎會知道它的存在?”

  凌渡宇大感興趣,他也曾費過一番功夫,追尋“大西洋文明”存在的可能性。在一八八二年,美國一位哲學(xué)者當(dāng)那列(ignaius donnelly)著書立說,指出大西洋民族居于大西洋一個大洲上,它的皇族公主,成為了以后人類歷史中的神熾。圣經(jīng)中的伊甸樂園,其實就指這大西洋文明的樂土。整個文明,在離今約一萬三千年間,被一個橫掃全球的大災(zāi)難毀掉。

  稍后又有一位人類學(xué)家史賓斯(leis spence)著書表示同意大西洋文明的存在,他提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論點。一個奇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自然現(xiàn)象,就是挪威有種土生土長的鳥類,會成群結(jié)隊地深入大西洋,在海中心某一點盤旋飛舞,跟著一齊飛出海水里去,集體自殺。他的解釋是鳥群投海的地點,曾在地球某一段悠久的歷史中,是一片陸地,這記憶成為鳥兒遺存因子中不能磨滅的烙印,使它們千萬年后,依然向這已不存在的陸地飛去,變成投海自殺的悲劇。

  凌渡宇心中有點惆悵,千萬年的時間,在宇宙的時間觀念中,可能只是一呼一息間的間隙,人類整個被自己歌頌的文明,猶如時間大海中一下翻浪,他開始有點同意謝教授所堅持的信念,人類并非地球上出現(xiàn)的唯一文明。

  下一頁是四月七日,五日后的事。

  “從考古學(xué)的觀點,柏拉圖之前的九千年距今約一萬多年前,所有的考古發(fā)掘,清楚地指示那仍是舊古器時代,故此我對大西洋民族的存在并不那么熱心。有位據(jù)稱有神秘力量的女人,名字叫布華斯奇(madame blavatsky),是位著名的靈媒,她自稱擁有與古代亡魂溝通的能力,指出地球上曾出現(xiàn)過四個文明,大西洋民族是第四個,我們的是第五個,這說法雖然缺乏實證支持,但我非常傾向這構(gòu)想。地球既然適合生命的成長,在她悠久的歷程里,怎會只有我們這一批。會有更早的,或者是三萬年前,又或是三十萬年前。

  m一點音訊也沒有,不知他動了手沒有,對這事我沒有絲毫罪惡的感覺,‘幻石’是屬于全人類的!

  下一頁是兩個月后。

  “一九八七年六月九日。埃及回來后第三日!檬诓┪镳^消失。無論我怎樣詢問,博物館的人依然拒絕回答任何問題。m看來是成功了,為什么不來找我呢?我是事件事的發(fā)起人,他怎可以欺騙我?還有三個多月便是中秋月圓的時刻,石板上已說明貿(mào)然去啟動‘幻石’,會惹出大禍,m應(yīng)該知道那危險性。只有我才知道怎樣做。我有種不祥的感覺,恐怕非?膳碌氖拢呀(jīng)發(fā)生了!

  凌渡宇心下駭然,另一方面他卻在想,其實每三十日都會有月圓的時候,為何要中秋的月圓才有作用呢?

  凌渡宇再看下去,這一頁居然是一年之后的事,謝教授可能心情太劣,連記事的習(xí)慣也放棄了。

  “一九八八年八月八日。

  三日前接到m的電話后,沒有一夜我能安眠。我的恐懼成為了現(xiàn)實。為什么他說闖了彌天大禍?他的聲音那樣怪異,好象一個困在牢中的死囚。他說要趁他還有一點靈智前,把‘幻石’帶來給我,要我想方法將它毀掉。他的思路非;靵y,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我不知應(yīng)該怎樣做才對?”

  這是最后一頁,還有被人撕去的兩頁,內(nèi)容是什么呢?

  凌渡宇關(guān)掉電腦,坐在書房中,把事件事由頭到尾想了一遍。

  紅狐一定曾來找地謝教授。卓楚媛、以國的特工隊、田木正宗,為什么他們不約而同在這個時間追蹤到謝教授這里來?

  門鈴大作。

  凌渡宇在門眼上看了一下,這處不比他那半山的房子,沒有精良的電子系統(tǒng)。

  門開處,卓楚媛盈盈俏立。

  她面上神態(tài)疲倦,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凌渡宇請她入屋來,卓楚媛熟悉地在沙發(fā)上坐下。

  凌渡宇在她身旁坐下,凝視她側(cè)面的優(yōu)美線條,東方女性很少這類輪廓分明的側(cè)面,有如希臘女神像的翻版。

  卓楚媛秀目茫然望著前方,喃喃道:“二百五十二名乘客,十七名機員和服務(wù)人員,全部罹難!

  凌渡宇黯然一嘆。

  機內(nèi)每一個人,都有他們心目中的下一站。忽然全體到了一個盡頭,無論生命的樂章如何動人,卻出現(xiàn)了一個永遠的休止符。

  卓楚媛有點激動,尖叫道:“為什么?”

  凌渡宇默然不語。

  卓楚媛道:“飛機失事前,機師說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說話!

  凌渡宇霍地望向卓楚媛。

  卓楚媛并不轉(zhuǎn)過頭來,依然望著前方,顯然深受那句話的困擾,緩緩道:“他說:‘沒有人可以毀滅我,我有足夠力量時,我一定會回來。’”她徐徐望向凌渡宇,好象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凌渡宇自言自語地重復(fù)這三句說話,面上露出苦思的神情。

  卓楚媛道:“當(dāng)時飛場駕駛室發(fā)生的事情,恐怕永遠成為一個謎,不過說這句話的機師,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出他是一個健康樂觀的正常人,有良好的婚姻子女和家庭,絕對沒有絲毫動機去干這種瘋狂累人累已的暴行!

  凌渡宇道:“你相不相信……有邪魔的存在!

  卓楚媛堅決地搖頭:“不!我不相信!备駛泄氣的皮球,把頭仰躺在沙背上,胸口強烈地起伏,顯示出內(nèi)心的矛盾和掙扎。

  好一會,卓楚媛平靜了一點,坐直身子,兩眼盯著凌渡宇道:“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凌渡宇心中反感,站起身來,走往窗前,街上行人熙來攘往,車水馬龍,陽光普照下,大都會跳躍著無限的生機。

  他內(nèi)心卻是一片冰冷。

  卓楚媛來到他身后,輕聲道:“對不起!”

  凌渡宇心中有點感動,這堅強的美女還是首次如此下氣低聲。他別轉(zhuǎn)身來,半挨著窗臺,低聲道:“除了撕去的兩頁,我剛看過整部日記。它們?nèi)o我儲在電腦內(nèi)!

  卓楚媛霍地抬頭,直視凌渡宇,眼中非常復(fù)雜,被瞞騙的憤怨、意外、渴望,交織在一起。

  凌渡宇貪婪地抱覽她秀氣的臉龐,內(nèi)心滿溫柔,輕輕道:“讓我吻一下,再告訴你一切。”

  啪!

  清脆的耳光,在卓楚媛的玉手刮上凌渡宇的臉上時響起。

  卓楚媛退后了兩步,俏臉漲紅,卻不是應(yīng)有的震怒,而是有點不知所措。

  凌渡宇面上火辣辣,現(xiàn)出五只指痕,苦笑起來。卓楚媛第一時間的激烈反應(yīng),大出他意料之外。

  卓楚媛眼中閃過一絲抱歉的神色,但迅速即被堅強的神情替代,肅容道:“凌先生,希望你以后再也不會對我說這種話!

  凌渡宇有被傷害的感覺。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怎樣繼續(xù)下去。

  凌渡宇走往冰箱,神色如常道:“你要冷飲嗎?”

  卓楚媛神情復(fù)雜,深吸一口氣,有些勉強地點頭道:“好!謝謝。”跟著拿起電話。

  凌渡宇打開冰箱,剛想弄兩杯果汁,卓楚媛輕呼一聲。

  凌渡宇愕然轉(zhuǎn)頭,卓楚媛拿著電話,神色驚慌。

  凌渡宇撲去接過電話,一聽下亦是神色一變道:“給人割了線!

  卓楚媛取出無線電話,放在耳邊,茫然道:“有強烈的干擾電波!

  凌渡宇道:“可惜那風(fēng)箏不能摺起帶來!苯翊我杂矓秤擦。

  在這剎那,一件最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發(fā)生了。

  割線的電話鈴聲大作。

  兩人同時一震,面面相覷。

  凌渡宇遲疑片刻,拿起聽筒。

  操純正英語的男子很有禮貌問道:“閣下是凌先生嗎?”

  凌渡宇笑道:“不是我還有誰。你是電話公司派來的修理員嗎?”

  卓楚媛在旁聽得直搖頭,不過確實佩服凌渡宇臨危仍能如此鎮(zhèn)定從容。

  男子在電話道:“我是以國特工隊夏能準(zhǔn)將,為了要和凌先生靜靜交談,故此冒昧?xí)簳r把貴宅的通訊截斷,事非得已,請凌先生多多包涵!

  凌渡宇一愕,以國一向否認他們在外國的任何活動,今次一改作風(fēng),直認不諱,一就是他們下了殺人滅口的決心,一就是對方確有坦白一談的誠意。這夏能準(zhǔn)將的名字,凌渡宇不止曾聽過,甚至落過功夫研究他。這人負責(zé)以國在國外所有的情報活動,要知以國一向在敵人環(huán)伺中掙扎求存敵人的國土人力比她大上千百倍,所以情報變成最重要的工作,這夏能準(zhǔn)將的地位可想而知。

  凌渡宇笑道:“怎樣靜靜一談,難道這次你們連炸藥也安裝上了滅音器!

  對方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其中有點誤會,半山的房子,凌先生開個價錢,我們一定照足賠償!

  凌渡宇氣消了一半,道:“好!你要談什么?”

  夏能準(zhǔn)將道:“我可否登門造訪,面對面談上一談!

  凌渡宇道:“請便!”

  夏能掛斷了線。電話回復(fù)被截斷線那種無聲無息,對方是怕線接起來通話。

  不到一分鐘,門上傳來敲門聲。

  凌渡宇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了位筆挺西裝的外國紳士,年齡在四十五歲間,頭發(fā)整齊,兩鬢有點銀白色,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雙目精光灼灼,樣貌英俊不凡,一派學(xué)者風(fēng)范。

  凌渡宇呆了一呆,咄咄道:“夏能準(zhǔn)將?”似乎有點不信任自己的眼睛。

  夏能準(zhǔn)將大方一笑道:“凌先生,夏能便是在下!

  凌渡宇讓他進屋,夏能很有風(fēng)度地向卓楚媛躬身行禮道:“卓主任,久聞大名!

  卓楚媛看到夏能的文質(zhì)彬彬,也大感驚奇。她想象中的夏能,應(yīng)是皮膚黝黑、曲鼻深目、堅毅卓絕又辣手無情的硬漢,不知竟然是這樣有風(fēng)度的紳士。夏能從沒有任何照片資料流入外人手里,是有名神秘的人物。

  凌渡宇在夏能身后關(guān)門道:“夏將軍看不見門鈴嗎?”這是說夏能棄門鈴不用而敲門。

  夏能正容道:“我有一個非常得力的手下,就是因為按門鈴,其實卻是按在敵人巧妙設(shè)計的引爆器開關(guān)上,粉身碎骨,由那天開始,我便培養(yǎng)了這敲門的習(xí)慣!备α诵Φ溃骸皠偛胖皇橇(xí)慣成自然吧!”

  凌渡宇暗忖,夏能的生活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寐,步步為營,不知這種生涯,成為了“自然”沒有。

  卓楚媛在一旁道:“我是否要回避一下!彼⒎钦嫦腚x開,只是先發(fā)制人,刺探一下對方的反應(yīng)。

  夏能是老狐貍,如何不知,他面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向凌渡宇道:“敝國總理下達了最嚴厲的軍事指令,由今天下午四時開始,敝國所有人員,將完全退出‘幻石’的爭奪里。”說到這里停了一停道:“所以我上前完全是以私人身分與閣下交談,并希望這次交談的內(nèi)容絕對保密。”跟著神情有點尷尬道:“你可以說我是為了一個……一個……”像是找不到適當(dāng)?shù)拇朕o,好一會兒才說出道:“作為一個人所應(yīng)履行的義務(wù),才來找上了你,希望你能對事件事多點理解!

  凌渡宇心中有點感動,夏能先點明了凌渡宇絕對可以拒絕與你交談,因為他再無權(quán)插手這件事,跟著才說出要來找他的原因,這種坦誠,出現(xiàn)在夏能這類習(xí)慣了冷血無情生涯的人身上,尤為難得。

  凌渡宇爽快答道:“一言為定!

  兩人的目光集中在卓楚媛身上。她的身分特殊,假如她自認不能守秘密的話,她便要識趣地自動回避了。

  卓楚媛經(jīng)過一番內(nèi)心的掙扎,道:“我答應(yīng)你守秘密,夏能先生!

  夏能感激地笑了笑,他知道這對卓楚媛是多么大的讓步,因為起碼她可以把曾見過的事向上方匯報,縱使他將來否認,也會費力得多。

  三人在沙發(fā)坐下。

  夏能道:“事情的發(fā)展,到了完全不能控制的階段,我生平從不承認失敗,可是在追蹤紅狐這件事上,我只有痛苦地承認這事實!

  凌卓兩人聚精會神地聆聽。

  夏能神色有點忿然,使人覺得若非他的總理下達了退出的命令,他一定會鍥而不舍,死命追查。

  夏能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沉聲道:“你們或者會認為我們持強橫行,介入這異物的爭奪里,這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打從一開始,我們便是參與者!

  凌卓兩人同時一愕,望向夏能。

  夏能淡淡道:“因為紅狐是我們的人!

  凌卓兩人一齊跳起上來,叫道:“什么!”

  這時他們才明白夏能為什么低聲下氣求他們守秘,同時知道夏能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秘密,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怎樣違反了他處事的方式。只要紅狐這身分被揭露,那必定是國際的大風(fēng)波。試想報上的大標(biāo)題寫著“以國間諜牽涉民航機附毀事件中”這行大字,會有什么后果,什么以國的現(xiàn)政權(quán)也會因此事的牽而倒臺。難怪他們要即時退出。

  紅狐是以國的特工。

  夏能苦笑道:“你們明白了!”

  凌卓兩人同情地點頭。

  夏能振起精神,道:“紅狐原名格沙堡,是以國人,家族中多位成員,都是以國政府官員,他以祖國的忠貞,是無庸置疑的。不過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夏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頗有一點感觸,他現(xiàn)在的神情,很難使人聯(lián)想到他會是冷面無情的特工頭子,或者這正是他掩飾身分的方法。

  夏能續(xù)道:“為了替紅狐制造這個偽造的身分,你不知我們費了多少力,找人為他寫書,為他刺探各類商業(yè)的情報,使他一躍成為最吃得開的經(jīng)濟顧問和名士。不過會了的代價雖然大,得回的報酬也不少。這二十年來,他為我們立下了無數(shù)功勞,使我們料敵機先,在強敵環(huán)伺下,仍能奮發(fā)有為,節(jié)節(jié)領(lǐng)前!

  凌卓兩人恍然大司,怪不得紅狐這樣吃得開,原來有整個以國在背后支持。

  夏能道:“一直以來,紅狐利用他特殊和超然的身分,受到各國顯要歡迎,兼且他本人學(xué)問又好,外形英俊;可以說是呼風(fēng)喚雨的風(fēng)云人物。”頓了一頓,面上泛起回憶的表情,才道:“直到一九八七年二月前后,他說有一大重要的事,約我往巴黎面談。要知為了保密的理由,我們已十多年沒有任何見面或直接的通訊。所以他一叫我往巴黎,我反而立即起程前往赴會。就是那次會面時,他第一次向我方提出要從開羅博物館把‘幻石’盜出來。”

  夏能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你們也大約猜到我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我堅決拒絕了他,我國和埃及正處于非常微妙的關(guān)系,實在不容許任何魯莽的行動,何況這是公然的盜寶行為!

  夏能嗟道:“當(dāng)時他肯接受我的意見就好了,或者說……”他苦笑起來道:“或者說我有聽他的意見就好了!庇謬@了一口,說:“他反復(fù)陳說,謂據(jù)很可靠的資料推斷,‘幻石’極有可能是某一種遠超現(xiàn)今水平的高科技產(chǎn)品,如果我們能研究出的種種證據(jù)和推論,事后想起,也不無道理!

  凌渡宇問道:“后來怎樣?”

  夏能道:“我們不歡而散。三個月后,才知道他動了手。國際刑警向他下了通緝令,我才醒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凌渡宇這時明白了紅狐為何找上田木正宗,只有田木能助他完成這盜寶的行動。

  夏能道:“我們立時發(fā)動了整個世界性的圍搜,務(wù)求把紅狐找出來,直到今天!

  凌卓兩人默然無語,以國一向以情報和精銳的突擊部隊名聞于世。被他們列為必殺對象無論如何喬裝和改變身分,也難逃出生天。紅狐是他們的人,是他們熟悉的人,要逃過他們的追殺,更加難上加難。

  夏能面上出現(xiàn)回憶的神情,沉凝地道:“田木正宗的確神通廣大,他派出了三個手下,交由紅狐指揮,成功地把‘幻石’盜了出來,從陸路越過邊界,抵達約旦。就在那里,紅狐失了蹤,剩下田木三名手下的尸體。坦白說,即管我們最優(yōu)良的手下,亦未必可以殺田木的手下!

  凌卓兩人露出不同意的神色,因為有心人算無心人,很易成功,最佳的好手,也會陰溝時翻船。

  夏能明白兩人的感受,解釋道:“我們也先后犧牲了八個手下,他們都是經(jīng)過嚴格訓(xùn)練、經(jīng)驗豐富的一流好手!

  凌渡宇哂道:“我知道!”

  夏能知道他是指屋子被炸的事,作了個抱歉的笑容道:“他們死法千奇百怪,不能在此一一盡述,但有一點相同,他們者在死前受到極大的驚嚇,做出種種瘋狂的行為,例如其中一個手下登上紐約一座摩天大樓,跳了下來。尤其可異的,就是紅狐來往各地,如入無人之境,盡管世界上每一個關(guān)卡都奉命留意他,他仍然是出入自如,從沒有人認出他來。生似他學(xué)懂魔法的變幻!

  夏能抬起頭來,有點猶豫地道:“我不得不承認一個我一直拒絕承認的事實,就是紅狐已經(jīng)變成擁有某一種難以解釋力量的狂人,那是近乎黑巫術(shù)的邪惡力量,不是我們可以應(yīng)付!

  卓楚媛陷入沉思中,夏能的說話,令她重新考慮邪魔的可能性。

  凌渡宇道:“你們昨夜怎會找上我的寓所?”

  夏能望向卓楚媛道:“這件事由卓主任解釋最是妥當(dāng)!

  夏能這樣說,不啻暗示情報得自國際刑警,證實了凌渡宇早先認為國際刑警有內(nèi)鬼的推斷。

  卓楚媛瞪著夏能,夏能躬身為禮,表示抱歉。

  怒拳難打笑臉人,卓楚媛拿他沒法,唯有把事情說出來道:“這要從英國的依麗莎公爵說起。她的確是相當(dāng)動人的美麗女性,也是紅狐刻骨銘心的愛人。他們有段時間甚至住在一起,三年前才分手。據(jù)依麗莎說,是因紅狐強烈的占有欲,令好失去了太多的自我和朋友,所以才要求分開。紅狐極有風(fēng)度,讓她離去,所以分手后兩人的關(guān)系依然非常不錯!

  跟著卓楚媛說出事情的經(jīng)過:

  那是兩個星期前的一個晚上。

  依麗莎女公爵用完晚膳,在書房看書。

  門上傳來叩門聲。

  依麗莎應(yīng)道:“請進來!”

  書房門打開,管家利來站在門前,身后似乎還跟著個人。

  依麗莎有點奇怪,因為管家利來一向知道她閱讀時最不歡喜給人打擾,尤其她從不接見未經(jīng)約定的人。

  利來的神情很怪異,囁嚅道:“夫人,有人客來訪!

  依麗莎神情不悅,剛要回絕。管家身后的人道:“莎!是我!

  女公爵全身一震,霍地站了起來,書本失手掉在地上,驚呼道:“紅狐!”盡管紅狐聲音嘶啞,她立時認了他出來。

  高大的紅狐在得來的身后走出來,身上的衣服還算整齊,模樣卻使她嚇了一跳。一向講究外貌的紅狐,竟然變成這個樣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紅狐頭發(fā)散亂,兩眼滿布紅絲,像戰(zhàn)場上的逃兵,完全失去了斗志,眼肚下陷,面容憔悴,胸口起伏不停,眼神露出一種深沉的悲哀和絕望。

  依麗莎望向得來道:“謝謝!你可以出去了!

  得來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終于退了出去。

  依麗莎道:“請關(guān)上門!

  書房門關(guān)上。

  剩下這對曾經(jīng)熱戀過的男女。

  依麗莎急步走到紅狐身前,仰首審視紅狐,憐愛的說:“怎么一回事!

  紅狐呆立不動,淚水從他眼角流下,忽然跪了下來,雙手緊抱女公爵的在腿,把臉埋在她懷里,痛哭起來。

  依麗莎自從認識紅狐后,從未見過他流下過一滴眼淚,一時手足無措起來,只懂把他摟緊,把臉埋在紅狐的頭發(fā)內(nèi),凄然道:“什么事呀,什么事?”陪著紅狐流下淚水。她知道一定有非常可怕的事發(fā)生了,否則精明堅強的紅狐,絕對不會淚灑當(dāng)場。

  紅狐雙肩劇烈搐動,哭道:“我闖下了彌天大禍,人類的命運會因我的無知而改變。我怎么辦才好?”

  依麗莎愕然道:“這怎么可能?”

  紅狐痛苦地道:“你不會明白──你不會明白!”

  依麗莎雙手捧起紅狐的臉,不解問道:“你不告訴我,我怎可以明白!

  紅狐掙離她的手,又把頭埋入她懷中,道:“我雙手沾滿鮮血,我想死,它們也不容許我,我變成它們的工具了!

  依麗莎駭然道:“它們是誰?在那里?”

  紅狐深沉地道:“我不可以說出來,它們……它們在我里面。只有當(dāng)我殺了人時,又適值新月時分,我才可以回復(fù)自我;可是只要我略有異動,它們便會驚醒,將我變成惡魔。莎!我完了。你不知我來這里要經(jīng)過多大的苦痛和努力!

  依麗莎一頭霧水,開始懷疑紅狐神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她盡量放軟聲音,溫和地道:“我給你找個相熟的醫(yī)生好嗎?”

  紅狐道:“你不明白了!我一定要趁我還未完全被它們控制前,到東方找我一位好友,他可能是世上唯一可以制止它們的人!

  依麗莎道:“他是誰?”

  紅狐道:“他是位考古學(xué)家,叫……”忽然狂喊一聲,整個人彈后,雙手緊捏喉嚨,咕咕作響,卻出不了聲。

  依麗莎給他突然一推,整個人倒跌在地毯上。

  紅狐面容震駭欲絕,片刻后,兩眼射出驚人的黃光,雙手依然抓著咽喉,似乎在和一個無形的敵人在搏斗。

  依麗莎玉容失色,全身麻木,給眼前可怖的景象完全震懾。

  紅狐緩緩放下雙手,眼中黃芒閃動,緊盯著依麗莎。

  女公爵全身發(fā)軟,心臟狂跳,紅狐眼中的黃有種使她癱瘓的力量。她連叫喊的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更不要說逃走。

  紅狐象變了另一個人似的,面容猙獰可怖,一步步向坐在地上的女公爵走來。

  女公爵心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紅狐已不再是紅狐,而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完全陌生的狂人。

  紅狐俯身盯視依麗莎女公爵。跟著伸出一對大手,把她脆弱的頸項捏緊。依麗莎痛得幾乎暈了過去,舌頭也吐了出來。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紅狐眼中黃芒倏然消去,代之而起是茫然,跟著是惶恐,大吼一聲,放開雙手,幾乎是連滾帶跑的倒跌開去,一邊高喊道:“你們不要迫我!你們不要迫我!

  書房內(nèi)迅速打開,利來撲了進來,剛好給沖出房門的紅狐撞得變成滾地葫蘆。紅狐直奔出屋外,再也沒有回來。

  事件事就是這樣。

  得來斷了四根肋骨,如來救護車,在警方盤問下,依麗莎說出了整件事,于是由當(dāng)?shù)鼐綀蟾婵偛,再通知國際刑警。才知道紅狐到了英國。

  卓楚媛道:“所以我才飛到了臺北,展開調(diào)查,一時還未能跟到謝教授這條線上,直到他被殺,才聯(lián)想到他身上。真是可惜。”

  凌渡宇沉吟不已。假如謝教授是唯一知道如何制服紅狐的人,他已經(jīng)死了,是否代表再沒有人知道解決的辦法。不會,謝教授一定通知了陳午鵬,這也是“它們”要取他性命的原因,這究竟是什么邪惡的力量,假設(shè)“它們”能利用紅狐把機師的神智控制,那代表“它們”能控制任何人,這樣的敵人如何對抗。不過似乎“它們”的力量還未足夠,所以仍未真正“回來”。凌渡宇思想混亂,仿佛頭大了好幾倍。

  夏能道:“希望我提出的資料,能對凌先生有幫助。”

  卓楚媛抗聲道:“國際刑警難道一點作用也沒有嗎?”

  夏能作個抱歉狀,坦然著:“我們干不來的事,你們也干不到,凌先生有非常特殊的技能和經(jīng)驗,應(yīng)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我才違反一貫作風(fēng),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备D(zhuǎn)向凌渡宇,正容道:“凌先生,請在他下一個暴行前,殺死他!”

  凌渡宇迎頭夏能的目光道:“在公在私,我也要挖他出來!

  夏能道:“記著!還有十天就月圓了!

  一股寒意,升上凌渡宇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