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周圍那些可能突然發(fā)瘋的修士,身后的傳來的聲音,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夜闕打算背水一戰(zhàn)的時候……
“夜闕?你在干什么呢?”
熟悉的聲音,如同情人霧中的一抹清泉,讓他有些躁動不安的心緒瞬間安定了下來。
夜闕用一種得救了的心情轉(zhuǎn)過身“君洛,你去了哪里,怎么才……”
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面前之人是君洛不錯,但為何會滿身是血?他的第一次想法是,君洛受了傷。
可是張了張嘴,想問的話愣是沒能說出口。
君洛毫無所覺的偏了偏頭,淡聲道“怎么了?”
夜闕悄悄的吞了一下口水,抿了抿唇,心底有些發(fā)毛,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是錯覺嗎?
“你方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夜闕試圖穩(wěn)定心緒,忽視心底那一股不詳?shù)母杏X。
“有幾個人突然發(fā)瘋來砍我,我順手解決了一下。”君洛笑了笑,似是并不在意,那輕松的語氣,仿佛她解決的只是幾只小蟲子,而不是人命。
違和感更強(qiáng)烈了。
夜闕再如何想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這個人可能根本不是君洛。
可是如果她不是君洛的話,又為什么扮成君洛的模樣來找他?最重要的是,真正的君洛呢?
君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她側(cè)目看向樹下昏迷之人,神色略顯冷漠“這人是誰?”
夜闕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口道“一個陷入夢魘發(fā)瘋,追殺我的人。”
話音剛落,眼前驟然劃過一片血色,也將夜闕從自己的心緒中徹底拉了回來。
“你做什么。!”眼前的場景過于驚駭,夜闕到底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尖銳到有些變形。
只見原本躺在樹下之人,被一劍兩段,身下滲出大量的血液,很快變成了殷紅的一片。
同時,‘君洛’的身上也又多了幾滴她犯下的罪證。
‘君洛’似乎并不滿意有人在她身邊大吼大叫“一個要殺你的人,我替你除了他,你不高興嗎?”
夜闕極力想保持淡定,可是他并不知道,由于他過度的控制,面部早已扭曲成了很奇怪的表情!八锊恢了溃皇鞘芰饲槿遂F的影響而已。”
‘君洛’想了想,又點點頭“嗯,你說的也對!
夜闕握了握拳,沒有跟上‘君洛’的步伐。
‘君洛’察覺到微微側(cè)身“不走嗎?”
夜闕不太敢看‘君洛’那雙淡漠至極的眼睛“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我覺得分開行動找到出口的概率還能大一些!
‘君洛’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夜闕,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這樣的氛圍讓夜闕的緊張感又出現(xiàn)了。
許久之后,‘君洛’打破沉寂“你是怎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聲音還是君洛的聲音,只是語氣和之前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夜闕本還想裝傻,只是這人下一句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居然又被你們?nèi)祟惪创┝恕?br />
夜闕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你們?nèi)祟悺簿褪钦f眼前的家伙不止不是‘君洛’甚至連人都不是。
夜闕祭出長劍,抵在‘君洛’的身前“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君洛’突然化成了粉色的情人霧,隨后大團(tuán)的霧氣向他襲來。
夜闕知道此劫難逃,被迫應(yīng)戰(zhàn)。
“夜闕,你若在和樹靈對抗,切記屏息不要吸入情人霧,更不要沾染它的本體!”
還是君洛的聲音,不過這道聲音好似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時空傳來,甚至還有幾分失真。
但莫名的,夜闕能從這道聲音,感受到安定……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真的君洛。
不過,聽君洛的意思是,她知道自己在打架?還知道自己對抗的東西是樹靈?
他有些奇怪,她怎么知道的?
當(dāng)然,這種時候,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最佳時機(jī),如今他率先要做的是,打敗樹靈。
……
白色的花瓣印記于君洛的眼底微微閃爍。
說起來,也是它在關(guān)鍵時刻,將自己從致幻中徹底拉了出來。
她所步入的幻境,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一模一樣的情人霧,一模一樣的情人樹林,甚至連身邊游走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
倘若最后不是手臂上的印記突然亮起,將自己從幻境中拉了出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步入到了幻境之中。
至于夜闕,一直以來就在自己的身邊。從來不曾走失也從來不曾走散。
君洛清醒之后,就沒有繼續(xù)前行了,而是選擇安靜的觀察起了這林間的一切。
除了呆滯如同幽魂一般的夜闕,其他人幾乎也呈現(xiàn)著同樣的狀態(tài)。
偶爾有意志堅定的人,有片刻的清明時間,但很快又重新陷入到了新的幻境之中。
只能說這情人霧當(dāng)真厲害。
在諸多游離的人中,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始終沒有什么格外的表情,但總有一小部分人,會時不時出現(xiàn)癲狂的狀態(tài)。
或許是因為在幻境之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們會下意識祭出自身法寶,來攻擊對他們造成不利的因素,而實際上,這樣的不利因素于現(xiàn)實中并不存在。
他們揮舞刀劍亂砍之后,只會對那些同樣游離的的人造成影響。
按照情人霧的特征來看,似乎只是單純的因為這些人心性較差,所以才會有激烈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