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盈看懂了一切,聰明如蘇恬又如何不明白。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師姐越發(fā)的沉默,蘇恬再見明融眼底不再有光彩,仿若一個木偶人一般,只會一板一眼的匯報自己的出行和任務(wù)。
明融道君也像是感覺不到她的變化一般……
明明還是同樣的一段關(guān)系,但竹盈總覺得什么都變了。
再后來,明融的偏心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甚至為了照顧明秀,可以讓準(zhǔn)備匯報任務(wù)的大師姐在大殿等上一個時辰。
竹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慢慢的也生出了幾分怨懟。
偏房的門突然開了,轉(zhuǎn)眼之間,一個白衣若雪的人影便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還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還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看向竹盈道“你是在對我不滿!标愂龆且蓡枴
要說直面明融道君,竹盈還是有幾分害怕的,只是一想到之前蘇恬所遭受的種種,又讓她挺直了腰板“對,我是在對道君不滿!”
“若是不滿,你自可以離開止元峰!泵魅诘穆曇,趨近于不近人情。
竹盈一下子就白了臉,這是要將她逐出止元峰?
蘇恬抿了抿唇,擋在了竹盈的面前“師父,竹盈年紀(jì)還小,做事難免沖動,何況這事也是因我而起,還請師父恕罪!彼鬼饕荆鄣咨僖姷膭澾^一抹疲憊。
明融定定的看著蘇恬沒有說話。
“師父,想來兩位師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過她們吧!
一婀娜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論容貌她算不上絕色,甚至還比不上竹盈,但偏偏有一股正常女修沒有的柔弱無骨之態(tài),蒼白的面色更透著一股楚楚可憐。
“說起來都怪我這病癥來的太不是時候,需要師父親自為我調(diào)養(yǎng),否則我定不會惹出這么多的誤會!
蘇恬和明融都沒說話,竹盈卻是受不住了。
“誰要你幫我說話!走就走!滄瀾宗又不是只有一個止元峰!看著你這種人我只覺得生厭!離開了還能少犯上一些惡心!”
話音剛落,一道術(shù)法突然憑空落在了竹盈的身上,使得竹盈無法動彈。
“按滄瀾宗律例,不尊師長,惡意重傷同門,兩罪并罰,八十刑鞭!辈粠魏胃星榈捻訏呦蛑裼
“你……”竹盈不可置信的看向明融。“你為了那個女子要做到如此?”
蘇恬也驚了“師父……”
明融看向竹盈“由你將人壓下去執(zhí)法。執(zhí)法之后,竹盈不再是止元峰的弟子!”
“如此……師父不如連我一起逐出止元峰吧。此事因我而起,我難辭其咎。”
這一回,二人沉默的時間更長,仿佛在進行一場無形的較量。
明秀溫和的笑了笑“師父,不若此事就作罷吧……”
“好!泵魅诘脑挻驍嗔嗣餍愕脑捯,“自此以后,蘇恬亦不再是止元峰的首徒!和止元峰再無干系。”
蘇恬看著明融的臉,突然就笑了,她點了點頭,對著明融深深的做了一揖。
“多謝明融道君成全,望道君以后平安喜樂,萬事順?biāo),蘇恬這就帶著盈盈去領(lǐng)罰!
她不能哭,太難看了……真的是,太難看了……
蘇恬紅了眼眶,始終沒留下一滴淚。
她解了竹盈身上的術(shù)法,緊緊握著竹盈的手,就這樣……離開了止元峰。
蘇恬其實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哪怕不是因為竹盈,也會因為其他事情離開。
她能感覺到,自從明秀來了之后,他們的感情就在一點點的轉(zhuǎn)淡,如今這件事的爆發(fā),不過是耗盡了最后的一點情分而已。
罷了……就這樣吧。
有些秘密只適合作為秘密,她無法訴說,亦不會訴說,哪怕這個秘密早已人盡皆知。
她以為,這一次明融會來救她,是因為他也有同樣的心思,但如今看來終究不過是她以為而已……何其可笑啊……
若是時間可以倒流,她還會選擇他做師父么?
她想大概會的吧,只不過不會再將自己的心緒弄得人盡皆知,丟光臉面。
蘇恬拉著竹盈渾渾噩噩得離開了止元峰,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來該去哪里。
“師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竹盈后悔了,她不怕離開止元峰,可是如今卻害的師姐陪她一起離開了止元峰。
“盈盈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
第740章 刑罰
如今君洛尚且不是滄瀾宗的弟子,所以也沒有屬于自己的院子,她所住之地乃是君無聲的別院。
在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之后,她便打算出去尋君無聲。
也是不巧,她才剛出門便遇到一個守門弟子告知她君無聲隨行執(zhí)法堂去做任務(wù)了。
君洛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若無人引薦,單獨拜訪滄瀾宗宗主似乎不太妥當(dāng),便又想到了還算有點交集的蘇恬。
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有余,但在她仍然記得,自己在林昏迷前和蘇恬合招打出的那一劍。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玄妙,但卻也很短暫,她不確定那一劍是偶然,還是在蘇恬引導(dǎo)下的必然。是的,君洛即便博覽群書,也不曾往同頻這一方面去猜想。
所以,她急需尋找蘇恬去問那一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倘若之前的那一劍并非偶然,這無疑相當(dāng)于二人之間有了針對練虛修士的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