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覺得自己好像重獲了新生,但即便如此卻也沒有力氣再度爬起來興風作浪。她像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長發(fā)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讓她看起來頗為狼狽。
“你從一開始和我打的時候就在算計我吧。”大概是剛才喊得太用力了,如今張黎的聲音已經(jīng)趨近于嘶啞。
君洛倒是也沒否認“能輕松對付的東西,我為什么要花費大力氣來對付,何況我也想看看入了魔的你到底能厲害到何種境界。不過這結果到還蠻讓人失望的!
如果張黎還是完好的狀態(tài),定然會爬起來繼續(xù)和她拼命,不過如今她是沒這個力氣了。
“君洛,如果不是你天資出眾,憑借你這張嘴,你人可能早就沒了!
“所以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就算是招惹也要招惹我能惹得起的人!
張黎的臉色變了變,終歸還是不得不壓下心頭的那口老血,她已經(jīng)不太想和君洛說話了,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逐漸安靜下來的張黎,指甲慢慢褪去了尖銳,瞳孔也逐步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tài),但是他們都恨清楚,她雖然表面看似恢復了正常,心魔卻依然存在只是隱藏起來了。
君洛卻圍著她為其設計的六芒星牢籠轉了兩圈,笑了“看起來這凈化陣法還是有些用的,至少把你表面的臟東西清理干凈了。”
張黎怔了怔,“這是凈化之陣?”
君洛搖頭“一半吧,能凈化也能困住你。”
“我都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你還不打算放我出來?”
君洛也是奇了“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放過一個試圖傷害我的人?”
張黎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我如今就是一個半殘的人,能對你有什么影響!而且說不定以后可能還是我們兩人要在這鬼地方共度余生。”
君洛唇角抽了抽“不好意思,要在這地方度余生的話你自己度就好了,大可不必算上我。倘若不是因為你的話,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出去了!
張黎愣住“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能離開這里?”
君洛攤了攤手“不然你以為我被困在這里這么多天都做了什么?和你一樣像一只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張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所以我這些天在這里都做了什么,你果然是一清二楚的吧。”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時間本來就不夠用,哪里有多余的時間來關注你!
“那你怎知我就不曾付出過努力!”
“我也沒說你沒有付出過努力,我的意思是……你的努力都是無用之功。”
張黎總覺得這句話來的更為傷人,就算被君洛所認可,好像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
“而且你都做了什么還用我刻意去觀察嗎?這不都是寫在明面上的東西?”君洛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被魔氣所侵蝕的土地和花木。
張黎也越發(fā)的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你明明可以提醒我的……”
君洛點了點頭“又來了又來了,是啊,我確實可以提醒你,我也確實早就察覺到你有問題,可是我為什么要提醒你呢?別說我如今沒了過往的記憶,即便有過往的記憶,我們似乎也不是很熟吧。
而且你這人啊,總是喜歡將希望寄托于別人的身上,別人不提醒你就是別人的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你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又該從何應對?
看你心魔那般嚴重的樣子,想來你嫉恨的人應該還挺多的吧!
有那么一瞬間,張黎的頭腦是有一些清明的,只是這一股清明很快就又消散了。
在六棱柱光芒的鎮(zhèn)壓之下,她的心魔無法發(fā)作,但內(nèi)心的深處依然是不甘的,她拼命的否定著君洛的每一句話,總覺得自己一旦認同了,便是輸了這場對峙般的談判。
第376章 內(nèi)訌
話落至此,張黎卻依然不見半分悔改,君洛也明白了,憑借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改變張黎心底那根深蒂固的偏見,索性她也懶得再和她掰扯什么。
君洛轉過身,揮了揮手“我現(xiàn)在要做離開裂隙的準備,你最好老實一些,別讓我分散格外的一份精力在你的身上,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斬草除根!
說完君洛的身影便消失了,張黎卻是在六芒陣之中抖了抖身子,她總覺得君洛的那句話并不是在開玩笑,哪怕君洛的身上并未出現(xiàn)殺氣……
……
另一邊,君洛自離開張黎之后,又重新找了一片清凈的地帶開始進行推演。
既然天空所呈現(xiàn)的是千年前的星圖,那么便說明這個裂隙也是于千年前形成的,畢竟這個裂隙內(nèi)所記錄的便是千年前婆娑秘境的部份真實樣子。
關于這裂隙的邊界,在之前君洛便已經(jīng)通過自己對于空間法則的領悟尋找到了,所謂邊界其實也是裂隙的切割點,只不過后來在受了外界的法則影響之后,這個切割點和裂隙本身之間勾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圈環(huán),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循環(huán)。
隨著時間的流逝邊界越發(fā)的模糊,也越發(fā)的融入到裂隙之中,君洛毫不懷疑,倘若再過個一千年,即便是領悟了空間法則,恐怕也很難在摸清邊界的存在。
毫無疑問,邊界是整個裂隙的突破點,是對外最薄弱的地方,甚至可以說除了裂隙的出入口,就只有邊界是最有可能離開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