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盎骨把蘇清河再次放出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老樹靈不見了,這讓他的神色立馬沉了下來。
“靈犀樹不是安魂木,所以老樹靈對你沒有用處,你何以要他性命?”盎骨勉強自己壓下怒火,選擇和平一點的方式與蘇清河交涉。
蘇清河一怔,后才恍然一悟,原來那人是誤會自己把老樹靈給吞了,這真讓他哭笑不得。且不說他能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把人給吞了,就是真的想吞襲老樹靈這樣一個堪比大神的主,恐怕冥冥之中也會有天道警示的,那時他們恐怕早在自己吞襲之前,便會進來搶人了。
“擒樹靈的人是你們,怎么現(xiàn)在到為他的安危擔心起來了,這算不算貓哭耗子假慈悲?”蘇清河似笑非笑的道。
盎骨一噎,無話可說。實際上他們奪樹,也不過是讓老樹靈換個生存環(huán)境罷了,而且這環(huán)境還比現(xiàn)在他生長的地方不知好出多少倍,所以根本就沒想過他原不愿意。何況盎骨在擒老樹靈的時候,他相當?shù)暮献鳎黠@的也是愿意跟他離開的。只是雖然有著這萬般理由,卻也掩蓋不了他們擒人的事實。
因而被蘇清河這么一說,他們也無可反駁。但看向蘇清河的目光卻由原本的平和,現(xiàn)在都帶上了一絲厭憎。
“盎骨前輩放心好了,我想蘇先生可能擁有與盎骨前輩一樣的神芥,所以靈犀前輩應(yīng)當無事!蔽钻粬|安撫道。
他的話不僅讓盎骨與大家一怔,蘇清河更是怔然,他怎么知道自己懷有神芥?
“你懷有空間神器?”盎骨極其錯愕的問。
蘇清河卻微皺眉頭看向巫昊東:“不知前輩為什么會這么說?”
巫昊東其實也只是猜測,他想以蘇清河的性情,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小命來傷害老樹靈的,所以才會有此一說。其實也只是試探,還有緩和一下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即使蘇清河真的吞噬了老樹靈,現(xiàn)在他們也不能與之翻臉。
“我想以修羅少主的為人說不定會贈送與你的。”他掩飾性的一說。
“天天身上到有靈芥,至于神芥嘛到?jīng)]見著,不過巫先生到也沒說錯,我的確身懷神芥,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老樹靈的安全!
聽到蘇清河親口承認了身上懷有神芥之時,所有人在吃驚之余,目光都有些微熱,神芥啊,在蒼穹當真的不多見!不過蘇清河對他們的目光卻視若無睹,仿似自己說了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話般。
“我?guī)銈兂鋈,不過需要我全面接受這艘星艦!碧K清河看向巫昊東。他看得出來,雖然這里有輩份比他高的,也有身份比他高的,但真正能用得上的,作的了主的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這怎么可以,萬一你動動手腳,那我們豈不死無葬身之地了!庇腥瞬粷M的道。
“那我就不動手腳,我們一起呆在這里等深淵海妖上門好了。”蘇清河冷冷的道。
一個人引起了蘇清河的注意,那個曾經(jīng)對他極其不禮貌的紅衣少年,此時卻極其安靜的立在一邊,看在蘇清河眼里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他不是最討厭自己嗎?怎么此時變得卻像另外一個人,只這么一會,人的屬性就發(fā)生了逆天的改變?
“你確定自己能掌控的了一艘星艦嗎?”現(xiàn)在與他嗆聲的人變成了盎骨,縱然知道老樹靈沒事,但看他的眼神還是沒變多少?磥韺ο惹白约涸馐芷垓_的事,還是耿耿于懷。
蘇清河淡笑:“我不認為你們這么一艦星艦?zāi)芘c我的尼貝塔號相抗衡。”
一提到尼貝塔號,所以人都不出聲了。
“尼貝塔號如果沒有修羅少主在,你掌控的了嗎?”不和諧的聲音永遠都存在。
不過這句話卻讓蘇清河十分的惱火,就在蘇清河想要發(fā)火時,一直安靜而立的巫辰卻開了口:“指揮權(quán)暫時可以交給你,但你的保證出了深淵星域,便要把指揮權(quán)交回!
“你們這么一艘小的星艦我還沒放在眼里!碧K清河淡淡的道。
“零零,全面接掌這艘星艦,尋找最安全的路線撤離!毕肓讼胗盅a充道:“最好遠離尼貝塔號!
“明白!币粋小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空中,讓所有人的眼神都都閃了閃,不過最終都沒再出聲相詢。
接下來的撤退很順利,至少沒被深淵海妖給抓到,這讓巫昊東等人緊張的心總算可以放松了下來,至到這時才有心思與蘇清河交談起來。
“蘇先生想去哪里?我們可以送你一程!蔽壮酵蝗婚_口道。
“不用,順便一個你們經(jīng)過的港口放下我就行!碧K清河滿不在乎的道。
“你不怕我們殺了你?”半響,巫辰才又開口。
“那你們就試一試吧!碧K清河懶洋洋的道。
看蘇清河沒有交談的欲望,室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路線是老樹靈給的,所以他們很安全的躲過了所有的追查,于十天之后撤出了深淵星域。
“現(xiàn)在可以把指揮權(quán)交換我們了!蔽壮降谝粫r間便相詢道。
“稍等!碧K清河嘆了口氣:“零零,聯(lián)系尼貝塔號,我想與天天說幾句。”
“這樣讓尼貝塔追上我們的可能性很大!绷懔愕脑捵屛壮降热说男牧ⅠR提了起來。
“放心,我會勸他放棄不追究這件事的!碧K清河淡淡的道。
眾人默認了,其實是他們也很想再見見那個兩招便讓他們幾乎全都下了地獄的人。
現(xiàn)在他們一行的位置離深淵星域并不遠,又有零零與零一這兩個十分特別的智腦存在,所以很快修羅天便出現(xiàn)在前方那巨大的光屏上。
“清河!贝藭r的修羅天,一張面若冠玉的臉卻浮著一層薄怒。
看著熟悉的臉龐,蘇清河腦海之中忽又浮上那個立在神山之巔的身影,眼圈立馬紅了。
一看蘇清河的樣子,修羅天立馬急了。薄怒早已不見,換成刻骨的寒意,透過光屏,陰翳的掃了蘇清河身后巫族一行人。這一眼,讓他們頓時如墜冰窖。明知他不可能出現(xiàn),但還是噤若寒蟬的退了退,至少遠離他的視線掃射范圍才行。
“是他們囚禁于你,傷了你?”聲音明顯壓抑著滔天的怒意。
蘇清河一怔,知道修羅天是誤會了。連忙按捺下心中的悲傷,搖了搖頭,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你明知不是這樣的。”他靜靜的看著他,眉宇間罩著一絲化不開的憂傷。隨后想起修羅天的偏執(zhí),便只得開口解釋:“是我?guī)麄冸x開的,你放心,他們殺不了我的,我只是——”他遲疑了一下,話還是沒講下去。
“是有人對你說了些什么?”修羅天盯著他的眼睛道。
蘇清河沒有回答,卻問道:“你的記憶恢復(fù)了嗎?”
修羅天沉默半響:“恢復(fù)了一些!
蘇清河垂下眼簾:“老樹靈說我的靈魂其實根本沒有問題,而是我的種族決定了我靈魂本來就應(yīng)當是這樣的。”
“你先回來,有事我們見面再談。”修羅天微皺眉頭。
“不。”蘇清河的神情有些倔強,他抬頭,眼神幽深的回視著他:“如果沒人能救得了我,我最終還得回歸,你會怎樣?”話還是問了出來。
“那我就再把蒼穹也給毀了!毙蘖_天平靜無波的道。
蘇清河身后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知道真相的,不知道真相的,此時心都掀起了濤天的波瀾。
“看,我現(xiàn)在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么恨我了?”蘇清河苦笑:“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你在那里,我去接你!毙蘖_天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纏下去。
“當年你最終為什么選擇結(jié)束了那場戰(zhàn)爭?”蘇清河卻執(zhí)著的問道。
修羅天沉默了半響,看他很是執(zhí)著,只好開口回答:”鳳瞳占卜之術(shù)預(yù)知我們會在蒼穹再次重逢!
“那是假的!碧K清河斬釘截鐵的道:“你應(yīng)當知道那是假的。”
“無論真假,你看,現(xiàn)在我們不是真的相遇了嗎?”
是啊,無論真假,他們還是相遇了,蘇清河在心里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鬧的這般是為何,但他的心就是不舒服,至于為什么不舒服,卻又茫然而無解。
所以他最終只能神色不明的對著屏幕上的那個人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段時間,你不要找我,等我想通了,我會再讓零零聯(lián)系你們!
“清河!毙蘖_天忽然加重了語氣:“不是你的錯,我不是因你而造下殺戮。”
蘇清河垂頭不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為此而失落,又怎會聽修羅天的解釋。
“這些事情,且不說與現(xiàn)在的我們無關(guān),就是有關(guān),那些道聽途說的說辭也不要輕易相信。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會親自告訴你!毙蘖_天一字一句的道。
蘇清河只是對他笑了笑,沒應(yīng)任何話,只是按下了切斷通訊的按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