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心中暗暗嘆息,真不知道金黎為什么要做到這種程度。
他身為金三爺?shù)闹蹲樱强习舶卜址值剡^日子,至少在金三爺?shù)谋幼o下過衣食無憂的日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種紈绔子弟般的生活也不知道能讓世界上多少人羨慕得流口水。
可是他倒好,偏偏不喜歡舒舒服服地過日子,非要覬覦金三爺?shù)募耶a(chǎn)。
現(xiàn)在不就落得日夜憂愁,不敢相信身邊任何人的下場。
不過柴軍才懶得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柴軍拿出金黎以前簽下的借據(jù),擺在金黎的面前說:“你明白我的意思沒?”
金黎拿起借據(jù)看了看,臉色頓時大變,仿佛被人強喂了一堆腐爛的蛆蟲一般:“你從哪里得到這個東西?我借錢時,那群人明明答應(yīng)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們竟然不守信用?等我搞定我叔叔這邊的事情,我非要讓他們好看不成!
這個金黎倒有意思,那群放高利貸的人催他還錢時,他耍賴就不覺得有問題?墒钱(dāng)那群放高利貸的人因為他不還錢而將消息告訴第三方時,他又比誰都激動,為什么做人可以做得這么無恥?
不過柴軍倒能猜到他的想法,畢竟他現(xiàn)在還和金三爺?shù)娜税抵休^勁。
要是被金三爺?shù)娜,乃至金三爺知道他找放高利貸的人借錢,后果非常嚴(yán)重。
柴軍冷淡地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管那么多,反正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我現(xiàn)在需要幫那群人找你討債。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條是還錢,然后什么事都沒有;第二條是不還錢,然后我會報復(fù)你!
當(dāng)柴軍說自己會報復(fù)金黎時,金黎明顯渾身一顫,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蒼白。
他連忙求饒道:“柴哥……”
柴軍打斷他說:“得!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我受不起你一聲哥,你還是叫我柴先生比較好。你要是覺得太生疏,叫我柴軍我也不反對,只要你把六千萬還回來就可以,利息我也不用你付了。”
其實要是其他時候,柴軍肯定要找金黎討利息。
只是金黎畢竟還在和金三爺較量,他們狗咬狗對柴軍只有好處,柴軍得給金黎留下一點拼命的資本才好。然而即使不要利息,金黎依然是一副死了親爹媽的樣子,看來他受到的打擊非常大。
他哭喪著臉,繼續(xù)哀求道:“哥,你別耍我好嗎?我現(xiàn)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要走那六千萬等于是要我的命啊。那群放高利貸的給你什么好處,我十倍給你怎樣?像你這樣的人,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利益幫高利貸團伙做事不是!
看樣子,金黎是真慌了。
缺少六千萬現(xiàn)金對他的事情絕對有足夠大的影響,說不定能直接動搖他的根基。
可是柴軍才不管他呢。
柴軍冷淡道:“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須在一個星期內(nèi)把六千萬給我還回來,不然我會將你的事情搞砸,你別懷疑我的能力。那群放高利貸的人答應(yīng)給我七千萬,讓我隨便用,你要是能拿出七個億,也就是十倍,那我也不介意!
金黎渾身一震,頓時驚呆了。
七個億這個驚人的數(shù)字哪里是他能拿出來的?
他要是能拿出七個億的現(xiàn)金,在搶奪金三爺?shù)馁Y產(chǎn)時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柴軍見金黎真的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又斯條
慢理地說:“要是實在不行,你先給我五百萬左右的現(xiàn)金也可以。但是剩下的五千五百萬就要算利息,按照一開始九出十三歸的利息好了,而且你要每個月月底付利息,如何?”
金黎長吁一口氣,眼睛總算又慢慢亮起來。
其實柴軍要是一開始提出這個要求,金黎百分百不會答應(yīng),畢竟連柴軍自己都覺得九出十三歸實在太狠。不過有前面那個要求鎮(zhèn)住金黎,九出十三歸的要求就顯得不怎么樣了。
金黎馬上答應(yīng)道:“行行行,但是你要幫我搞定我叔叔才行,不然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給你。”
“沒有問題!辈褴姖M口答應(yīng)。
讓金黎馬上去湊到五百萬現(xiàn)金后,柴軍又自己開車離開。
對金黎這種級別的人來說,籌備五百萬現(xiàn)金當(dāng)然不是什么難事,一天足夠了。
柴軍帶著五百萬現(xiàn)金回到那群放高利貸的家伙的地盤,將五百萬現(xiàn)金交給項經(jīng)山。
項經(jīng)山拿到五百萬現(xiàn)金,頓時眉開眼笑,他來江南市的目的算是達成。只是風(fēng)水師以及那群放高利貸的都神色一黯,明顯非常失望。他們那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yīng)出現(xiàn)在柴軍眼前,對比起來實在明顯。
風(fēng)水師倒是沒有說什么,但是那群放高利貸的家伙的態(tài)度就耐人尋味了。
高利貸團伙中的西裝男嘆息一聲,仿佛很疲憊地說:“沒想到即使有柴先生幫忙,也只是拿到五百萬而已。唉,金黎那家伙果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難纏。現(xiàn)在要怎么辦才好,難道真要放棄剩下的五千五百萬?”
還有一個老頭說:“柴先生,按照我們一開始的約定,你要拿到六千萬回來,我們才能再免息借給你一千萬,F(xiàn)在你只是拿回來五百萬而已,那我們的約定就無法兌現(xiàn),你沒有意見吧?”
這群放高利貸的不肯再往外借錢,受影響最大的無疑是風(fēng)水師。
風(fēng)水師頓時很不爽地說:“你們怎么可以這樣?你們這么一大群人都沒有辦法從金黎那里要到一毛錢,柴兄弟拿回來五百萬,你們還不滿足?要不你們也去要五百萬回來試試?你們?nèi)绻玫剑野涯X袋砍下來讓你們當(dāng)?shù)首幼!?br />
眾多高利貸團伙的成員聽到風(fēng)水師的話,頓時把老臉漲得通紅。
他們無法反駁。
他們專門靠這個謀生,催債的手法和經(jīng)驗在理論上應(yīng)該遠遠勝過柴軍這個新兵,可是柴軍輕而易舉就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可見他們有多么難堪。要是在地面給他們挖幾條縫,說不定他們要找地縫鉆進去了。
不過要是任由風(fēng)水師挖苦對方,估計會吵鬧起來。
柴軍適時地阻止風(fēng)水師說:“別胡說八道了,我確實沒有辦法帶回來六千萬,他們不按照約定辦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風(fēng)水師不爽道:“可是世界上哪里有人能在一天之內(nèi)湊到六千萬?他們要你帶六千萬回來不是強人所難嗎?至少也要讓金黎準(zhǔn)備多幾天,才有可能做到!柴兄弟你過幾天再去要,打這群人的臉。”
柴軍笑了笑,沒有接話。
風(fēng)水師這么激動,只是因為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百分百借到錢,結(jié)果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罷了。眼睜睜地看著一大堆鈔票飛走,風(fēng)水師能淡定才怪。不過既然知道風(fēng)水師激動的原因,對癥下藥就是。
柴軍徐徐說道:“王祥,你冷靜點,雖然我沒有
辦法帶回來六千萬,但是也讓金黎答應(yīng)付利息。剩下的五千五百萬,他要每個月月底付利息,利息依然是九出十三歸,你回頭算算自己應(yīng)該得到多少利息,那些利息都歸你!
“什么?你沒有逗我吧?”風(fēng)水師頓時眉開眼笑。
柴軍淡然道:“我逗你做什么?我要逗人也應(yīng)該去逗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而不是你這個家伙。”
“柴兄弟,我愛你!”風(fēng)水師真得意忘形了,撲上來就想強吻柴軍。
柴軍一陣惡寒,差點連去年的年夜飯都吐出來。
這可是一個穿著道袍,打扮得像是僵尸片里的英叔的家伙,偏偏他的顏值還遠遠不如英叔高。要是被這個家伙強吻到,那柴軍還不如抽刀自刎算了,反正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
眼看著得意忘形的風(fēng)水師離自己越來越近,柴軍連忙腳下一踏,再一腳蹬在他的臉上。
風(fēng)水師渾身一頓,終于停下來,然后抱著臉蹲下來痛呼。
通過他的手指縫隙,還能看到他臉上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風(fēng)水師大叫道:“柴兄弟,你至于這樣對我嗎?我高興一點而已,有錯嗎?”
“我說你有錯,你就有錯,你惡心到我就是最大的錯。”柴軍正色道。
與此同時,那群放高利貸的家伙已經(jīng)震驚,都瞪大眼睛看著柴軍。
那個西裝男更是像腳下裝了彈簧一樣蹦上來,激動得像是看到自己的偶像。
他急急忙忙地問道:“柴先生,你是說真的嗎?你讓金黎答應(yīng)付給你利息?還是九出十三歸這么高的利息?我的天,別說是九出十三歸的利息,只要他肯給我們銀行存款一樣的利息,我們就不用催著他還了!
“呃……”柴軍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們只是想要銀行存款那種蚊子腿般的利息,竟然也要哀求金黎,而金黎還拒絕他們?放高利貸放得像他們一樣窩囊,天底下怕是找不出第二家。而且連那點利息都不愿意給的金黎竟然轉(zhuǎn)頭就給柴軍九出十三歸的超高利息,這種對比顯然讓西裝男很心塞。
西裝男慘慘戚戚地說:“憑什么?大家都是人,憑什么要被這樣區(qū)別對待?難道柴先生一個人的威懾力比我們整個團隊還大?金黎那個混蛋這是在藐視我們,是在踐踏我們的自尊心!”
風(fēng)水師那個家伙得到那個高的利息,足以彌補他以前的損失。
這讓他的心情變得非常好。
他大步走上來,非常得瑟而又欠揍地說:“人比人,比死人,就是這個道理。其實你們要是能像柴兄弟一樣,在江南市大鬧一番,還讓金三爺一點辦法都沒有,估計你們也有同樣的待遇,要不你們?nèi)ピ囋??br />
西裝男露出一副除了豬糞的表情,沒有搭話。
他自己也是混在江南市地下世界的人,當(dāng)然知道柴軍上個月在江南市做了多么瘋狂的事情。
那種事情要是做得來,他早就做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柴軍笑了笑說:“不要想太多,等我們利用這些本金賺到足夠的資金,我們會把六千萬還給你們的,至少我們不會像金黎一樣打算賴賬!
柴軍和項經(jīng)山、風(fēng)水師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只是當(dāng)他們想開車離去時,高利貸團伙里的那兩個老頭又走上來,將柴軍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