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的驚訝過后,便是開口道:“這么大的規(guī)模交易?你確定了嗎?要是確定了,我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人,來給你辦理手續(xù)!
他能夠看出,柴軍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年輕人,似乎真的有這那種經(jīng)濟實力,與此同時,他的態(tài)度也是轉(zhuǎn)變的恭敬起來。這也算是不小的客戶了,可不能因為他的失態(tài)而導致客戶不高興,把這筆單子搞砸了。
“嗯,我確定了,就從這里買種豬!辈褴婞c了點頭,剛才大體逛了一圈之后,他便是基本打定了主意,在這里購買種豬。
彌山黑豬的品牌也算是個不小的牌子了,在鷹潭市甚至都有直 銷店,口味自然不用多慮,畢竟陳鵬都交口稱贊,價格的話,柴軍也能夠接受,雖說四五十萬的價格算是一筆不少的錢了,但是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大數(shù)額。
“好,我這就打電話給領導!崩铞紊陨杂悬c興奮。以往來參觀考察的客人,可沒有柴軍這么豪爽當場就定下來,基本都是考察完后過一段時間才來信,而且大部分都是無疾而終,向柴軍這種要直接定下來買貨的人,在他眼中已經(jīng)算是不折不扣的金主了。
而這樣的單子一旦談成,簽訂合同付款之后,他也是有著一定比例的分成,而且業(yè)績也會提升,所以李鑫不敢怠慢,直接打電話給了自己上面的領導,說了說情況。
打完電話,李鑫便是引著柴軍跟陳鵬兩人去了招待室,而后宣茶倒水招待兩人,等了有十幾分鐘,門便是被推開,進來一個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
“魏科長,這就是我剛才電話里說的兩位買家。”李鑫趕忙迎上前介紹道。
“你們好啊,我是彌山黑豬場的魏廣華,兩位可真是好眼光,我們彌山黑豬可是很受歡迎的牌子啊!蹦腥诵χ哌^來,跟柴軍與陳鵬兩人握手。
待到跟陳鵬握手的時候,男人忽的一停頓,而后略顯驚訝的道:“陳總?您怎么在這?”
說完之后也是旋即反應過來,拍了拍腦袋:“嘿,您是來買種豬的?”
陳鵬看著眼前之人,也是覺得挺巧的:“是廣華啊,我是跟這位兄弟一起來的,我這位小兄弟想要買種豬,回去養(yǎng)豬去!
“奧奧。”魏廣華哈哈一笑,而后也與柴軍打了個招呼,接著說道:“既然是陳總的朋友來買種豬,那價格方面,我給您打個九折!”
陳鵬咧嘴一笑:“行,那感情好!這次小魏你賣我個面子,陳某人記住了!”
旁邊的柴軍也是不由一樂,打個九折,那意味著最少能省個四萬往上,這次自己也算是撿了個便宜。
“嘿嘿,陳總您這是啥話啊,就您跟宋總的關(guān)系,還跟我客氣什么啊!蔽簭V華搭腔回話道。
“好,下次我擺局,請你跟宋總喝酒啊!标慁i也是豪爽的回道。
而后便是正式開始擬定價格,挑選種豬,這個魏廣華也是看在陳鵬的面子上,給柴軍出了不少好建議,推薦了幾個不錯的種豬,柴軍挑挑揀揀,最終選定了十二頭,有五頭公豬,七頭母豬。
而后魏廣華也是拍胸脯保證道,自己廠子會專程派司機送貨上門,讓柴軍回去安心等著就行。
這一套事情做下來十
分順利,柴軍不由心中感嘆,果真是出門靠朋友啊,華國是個人情社會,這五湖四海的,有個認識的朋友引路,果真是能夠省事不少。
簽了一個大體的合同,而后柴軍便是直接轉(zhuǎn)賬給了魏廣華那賬戶上五十五萬多點,魏廣華收了貨款,也是顯得心情不錯,說著要中午請柴軍跟陳鵬吃飯,被陳鵬婉言謝絕了。
“下次,下次,等送走我這個小兄弟,過兩天我再來找你們好好搓一頓。”陳鵬擺手說道。
“那好吧,這位柴軍小兄弟你就填好地址,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等著就行,保證種豬安全送上門。”因為陳鵬的面子,魏廣華對柴軍也是客客氣氣的。
不過魏廣華剛剛說完,似是想起來什么事情似的,忽的斂起笑臉,而后對陳鵬道:“陳總,你最近的事我也聽宋總說了,要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您盡管開口啊!
他這話說完,柴軍稍稍有點不明所以,這人話里的意思,是陳鵬最近遇上什么麻煩了?怎么自己沒聽陳鵬說過?
陳鵬面色稍稍一變,緊接著又擺出一副沒事的樣子,笑道:“好,兄弟這份情誼我記住了,這么點小事我自己就擺平了!
兩人又是寒暄了幾句,便是互相道別離去。
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一點,柴軍提出找個館子,請陳鵬吃頓飯,畢竟今天這樁生意談的這么利索,自己還撿了點便宜,可都是托陳鵬的面子。
陳鵬捱不住柴軍堅持,心下也覺得盛情難卻,于是便在四平區(qū)旅館旁邊找了個飯館吃飯,兩人點了幾盤菜,在那開了瓶白酒小酌一杯。
“來,鵬哥我敬你一杯,這次的事真是勞煩你幫忙了。”柴軍舉杯道。
“這有啥,咱倆這關(guān)系沒必要這么客氣!标慁i也是隨即舉杯跟陳軍碰了一下,而后嘬了一口。
柴軍也是喝完,而后放下酒杯,眼睛稍稍一瞇,試探的問道:“鵬哥?今天那個魏廣華說,你好像遇到什么麻煩了?出什么事了?”
陳鵬聞言,不由嘆了一口氣:“小魏也真是的,哪茬不開提哪茬,這事原本就沒想讓你知道的,省的你也為我煩心,沒尋思他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柴軍搖了搖頭,說道:“鵬哥,你這就見外了,你拿我真心當朋友,我自然也拿你當朋友,有什么麻煩事,就該說出來,大家一起扛著!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得追問我!标慁i無奈說道,“是這么回事,原本我跟平川市一個搞水產(chǎn)養(yǎng)殖的商人定了筆不小的單子,他進了我七十多萬的貨物,起初只付了我二十來萬,而后說是暫時沒錢想要先賒著,我這人你也知道,比較大大咧咧的,所以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柴軍不由點了點頭,這還真是陳鵬的作風,這個人一向比較豪爽,當初自己找他進一些藥材的時候,他也是同意給自己賒賬。
緊接著陳鵬便是恨恨的淬了一口:“媽的,結(jié)果后來那個商人就沒了音信,一個多月也沒聯(lián)系我,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是各種推脫不接,這不這兩天我就親自來平川見一見那個家伙,看看他什么說法!
“大約是四天前吧,我到了平川,找到那個姓周的家伙,把這事挑明了,結(jié)果那家伙著實把我氣得不行
,他竟然一口否認欠我錢的事實,反而說當時就已經(jīng)交清了,已經(jīng)一筆勾銷。特么的這個犢子擺明了是想要坑我!也怪我當時太過隨意,因為之前也有過許多次賒賬,但是事后大家都是付清了,所以我這一次也跟往常一樣沒有立什么字據(jù)!
“那個家伙想要吞你的錢?”柴軍皺眉喃喃道,這種做生意的人還真是不多見,因為生意場上名聲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如此不注重名聲的家伙,以后傳開了,誰還愿意跟他做生意?
“對啊,我特么做了這么多年買賣了,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混蛋!”陳鵬心下氣的不行,不由點了根煙,吞云吐霧。
柴軍眉頭稍稍一皺,說道:“還沒有字據(jù)、欠款條什么的,這下不大好辦啊,鵬哥你準備怎么解決?”
陳鵬又是吐了口煙,接著道:“我肯定得把錢要回來啊,起先我尋思著找點兄弟,上門催債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法子還不好辦,因為那個叫周成的,也就是欠我錢的那個老板,在四平區(qū)這塊還屬于那種地痞老大之類的人物,混黑的,手底下還有不少小弟,我這一過江龍,在平川也沒什么大勢力,自然干不過他!
“所以我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尋思著還是走正規(guī)途徑吧,于是就去找了個事務所咨詢了一下,后來一想我還有銀行卡轉(zhuǎn)賬記錄,這也算是點證據(jù)啥的,就讓那個律師事務所準備材料,昨天剛剛給法院遞交了上訴申請,準備通過法律手段治一下那個小癟三!
陳鵬一口氣說完,隨后一揚手中的杯子,干了剩下的白酒。
“法律途徑,鵬哥還挺專業(yè)的哈。”柴軍不由微微一笑。雖說嘴上打趣,但是心中對陳鵬的這種做法還是肯定的,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國產(chǎn)大學生,他從小就樹立了‘有事沒事找警察’這種類似的觀念。
而眼下陳鵬的事情,沒有鬧到那種火拼的局面,而是走的這種法律途徑,反而是柴軍最希望見到的。
“我雇的律師說是有很大幾率能夠追回欠款,這次絕對要給那個該死的周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昧著良心做生意是什么下場!”陳鵬冷笑著說道。
“啊我這杯就祝鵬哥你這次旗開得勝,圓滿追回欠款!辈褴娕e杯敬酒說道。
“好!”陳鵬也是舉杯,兩人杯子剛剛碰到一塊,卻是被一陣異響給吸引了注意。
只見這家小餐館的門被踢開,一隊人嘩啦啦的徑直走了進來,這群人似是十分囂張,一進門便是四散站開,把椅子桌子往后一推,掃視著在場的顧客。
“你們要干什么?”這時候大堂經(jīng)理臉色難看的站了出來,“幾位朋友,請不要在我們餐館里面動粗,要不然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那個穿黑色皮衣的男子便是瞪了他一眼:“要不然怎么著?你還想報警?活膩了?!我告訴你,成哥派我來做事,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
“成哥?”大堂經(jīng)理一聽這個名字,臉色不由更加難看,最終卻是嘆了口氣,不敢再上前干涉。
而遠處柴軍那一桌上,陳鵬在聽到成哥這個稱呼之后,不由聯(lián)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稍稍一變,心中卻在嘀咕:四平區(qū)叫成哥的,莫不是指的周成?那家伙的手下來這個餐館鬧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