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肖甜梨在沒有找到巴頌留下的符號。
她有些擔心。巴頌不是一般人,在外面時,尚且給自己留記號和槍支彈藥,但深入到了這里,反而找不到他的蹤影。
景明明看出了她的焦慮,講道:“我覺得他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會被困住。聽你的形容,你的這位朋友身手了得,各方面都是頂尖,這樣的人,他們善于追蹤和逃生。這里錯綜復雜,但高層活動區(qū)肯定在地下深處,我們離真相不遠了。”
突然,一道門開了,十來個喪尸蜂擁而出。
因為隔了十多米距離,這方便了肖甜梨,她持著沖鋒槍一陣狂掃,把喪尸全部打死。
她和景明明蹲下研究尸體,發(fā)現(xiàn)他們多是平民,只有叁個是工作人員。
“這個犯罪組織的確用人和喪尸斗。這些都是他們囚禁的平民,有男有女,以男性為主,看來,女性更多還是用作性奴!毙ぬ鹄娣治龅,“他們都很年輕,不超過26歲。如果這批喪尸和之前的泰國喪尸案一樣的話,從發(fā)作到死亡應該是7-10天時間。不會超過10天,這些感染了病毒的人會死亡!
“那只要喪尸被困在這里,這些病毒會最終消散!本懊髅髦v。
肖甜梨:“對。只要隔離開來,不會造成大面積傳播!
景明明講:“對方是有經(jīng)驗的犯罪團伙,或許他們一早就察覺到多國警方都對他們起了疑心。所以將可以轉移的人轉移,來不及轉移的,就讓他們感染病毒集體死亡。”
肖甜梨點頭,“暗網(wǎng)是很龐大的。是一群精神變態(tài)的樂園。他們喜歡虐待人,數(shù)量之巨大,其實也是需要大批的生源。所以,這個組織控制了許多人口。強壯得到,漂亮的,年輕的被挑選出來,進入暗網(wǎng)競拍區(qū)。別的就賣去賣淫區(qū)和器具區(qū)。總的來說,和之前的泰國喪尸案很相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為這個團伙提供經(jīng)費和場地的人,或許就是上一單案子里的人口販賣組織里的人!
景明明:“出去后,你再進行交叉比對,應該很快就能圈出名單了。”
景明明走出一段路后,看到被關在各個“房間”里的人。有些還是正常人的模樣,思維也條理清晰,流著淚求他們放他們出去。
鐵欄桿,叁面墻構成一個房間。這里全是女人的房間,一共九間,關了九個年齡在24-27,28歲之間的女人。其中兩個女人已經(jīng)喪尸化,對著他們又吼又叫,口水濺出很遠。
肖甜梨小心避開,扯了扯景明明衫袖講:“哥哥,我們救不了。你別心軟。她們都被感染了。沒有解藥,我們救不了任何人,我們不是上帝!
正說著話,其中一個剛才還哭著求救的女人,突然全身抽搐,然后開始了喪尸化。
景明明站在那里,覺得自己很無力,他講,“她們正也有輕度感染,或沒有感染的,但被關在這里,被拋棄,即使沒感染,也會餓死,渴死!
肖甜梨仔細打量每一個女人,她們中下姿色,身體粗糙強壯,不是拿來買賣器官,就是拿來上狩獵場獵殺或賣去當下等性奴的。她們身上有各種各樣的虐待傷,但都保持著相當空間的“住房”,有自己的床,書柜,馬桶。
其中一個在等死的女人很平靜。她安靜地坐在床邊,膝蓋上是一本《圣經(jīng)》,她正在做祈禱。
天父讓我們勇敢,讓我們平靜地接受自己的死亡。他會派來教眾,帶領大家去往天堂。女人輕聲念著。
肖甜梨走過去,問她,“你被感染了嗎?”
“感染了。已經(jīng)是第叁天了。感染第叁天就會發(fā)作,變成喪尸后七日亡。如果沒有變,那就會在第七天暴斃!迸似届o地回答肖甜梨的問題,“很諷刺是不是?畢竟上帝花了七天的時間,才造了人。最美麗的第七天。但也是我們的死期!
肖甜梨問,“你的名字是什么?記得家人嗎?我可以幫你帶話!
“我叫阿墨霓。我是孤兒,從小住在養(yǎng)父母家。他們對我不好,我十七歲就逃出來了。我沒有親人,無牽無掛。”
“阿墨霓,很好聽的名字!毙ぬ鹄纥c了點頭,“阿墨霓,我會記得你的!
肖甜梨抿了抿唇,“你有沒有見過我的一個朋友?一個男人。泰國當?shù)厝耍烁呤莺,容貌……”她頓了頓,“五官冷厲,一對眼睛令人過目不忘。東西混血。”
“他往更深的地底去了。他還帶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這里的生化科學家。他去拿解藥。”阿墨霓回答。
肖甜梨一急,撲到欄桿邊,手握著鐵柱問:“他有沒有感染?”
“他有槍傷,在大腿上。這里盡頭是一間醫(yī)療室,他在那里挖出了子彈。我看見他脖子上有咬痕。我被關在這里很久了,這里的男工作人員可以排著隊來上我們。其中一些女人,被活體取了眼角膜、心和腎,也在那間醫(yī)療室進行。這是對我們的另一種精神虐待,我們可以聽見一切。這里的員工臨走前,活體取器官,處理了我們很多同伴。我們是感染了病毒,所以他們才沒動我們!
正說著,肖甜梨手一震,這道門開了。
景明明馬上跑去醫(yī)療室,那里有一個攝像頭。他把攝像頭打了下來。
而馬富有高度緊張著,第一時間拿繩將阿墨霓手腳綁牢。因為他知道,肖甜梨需要一個活口來問話。
阿墨霓依舊很平靜,“你的朋友很奇怪。如果是被咬中脖子,前后一個小時就會感染,病毒會以最快的速度襲擊人的腦部和心臟。但他告訴我,他已經(jīng)被咬十個小時了!
肖甜梨講:“他之前中過這個病毒,也用了解藥。他的身體里有抗體。我覺得,他這一次也不會有事!
頓了頓,肖甜梨又問:“我好奇,他既然無事,為什么還要找解藥!
阿墨霓露出悲憫的神色,講:“他是一個好人。他說,他想救我們。”
景明明聽了,為之動容。
他拍了拍肖甜梨肩膀,“我們會找到他的!
馬富有說,“對方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
“嗯?”肖甜梨挑眉。
“你看,她被放出來,我們又不能見死不救。帶著她走吧,顯然也是定時炸彈!瘪R富有講。
肖甜梨說,“誰說我要帶她走了!
馬富有也學著她那樣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女人心真狠。
突然,另外八道門也開了。
喪尸只會襲擊活著的人。
另外六個還沒有尸變,沒有攻擊他們。但另外兩個喪尸,一個撲去咬馬富有,被馬富有開槍打死,而另一名撲去咬住了手腳無法動彈的阿墨霓。
那一幕很恐怖,阿墨霓肚子被咬開了一個口,血流了一地。而另外叁名女性在沒有經(jīng)過抽搐的變異過程,突然就口吐白沫,朝他們撲來。叁人近距離和喪尸周旋,無法用槍,等將兩個扭斷脖子,一個突然躲開,以飛快的速度爬上了洞穴壁,四處太暗,叁人幾乎看不見,突然,最后一盞燈也熄滅了,很明顯是被對方操控的,黑暗里,肖甜梨耳尖聳動,她屏息,然后聽見頭頂叁點鐘方向傳來“噠”一聲,她對著那里舉槍狂掃。石頭滾落一片,她一一避過,然后和景明明背貼著背站立。
景明明壓低聲音講:“這個喪尸再度產生了變異。她似乎擁有了智商。”
馬富有也斂去了氣息,他拿起一塊石頭往叁人相反方向扔,突然一個新變異的喪尸往哪里撲,被他一槍擊斃。
還有兩個未變異的女人哭喊著,發(fā)了瘋地四處沖跑逃命。那個擁有智商的還躲在暗處,等待時機。而阿墨霓痛苦地尖叫著,那種被生生啃噬的聲音,換了常人,不被喪尸咬死也要被嚇死。
突然,一陣風撲過,景明明和肖甜梨默契地一個往左一個往右躲開,喪尸批了空,露了影,被肖甜梨亂槍掃過,但太黑,沒有爆頭,她又躲進了洞壁夾縫里。
肖甜梨冷靜地蹲下,將從器械房拿到的蠟燭和火機從腰包里拿出,點燃放在一旁。
突然,鋒利的爪子向她抓來,被她側身避過,景明明用力一扳,將撲出來的喪尸身體和雙手同時制住,肖甜梨快速地擰斷了她的頸,“咔”的一聲,頸斷,景明明將尸身扔出老遠。
這時,一盞燈亮了,阿墨霓還沒死,腸子流了一地。景象十分可怖!扒笄竽悖瑲⒘宋!”她哀求著,伏在她身上的喪尸還在啃食著她的內臟。
景明明從地上拾起槍,“嘭”一聲,喪尸被爆頭倒地。
槍,再度瞄準了阿墨霓的頭部,但他十分不忍,手微微地抖。
“殺了我!”阿墨霓喊。
肖甜梨拿過槍。
“嘭”一聲,阿墨霓得到了解脫。
景明明低垂著頭,十分痛苦。
馬富有從另一邊跑了過來,講:“另外兩名剛才沒有尸變的女性,我追上去時,她們正在轉變。所以我解決了。”
肖甜梨看得出,要馬富有殺人,他內心也十分不好受。
她講:“我們繼續(xù)走吧!
馬富有說,“9個里,一個始終無變化,一個擁有了智商。而且,她們已經(jīng)進化到了無需轉變,直接喪尸化的過程。肖老板,只怕你要找的那個男人,他也是如此。他現(xiàn)在對于我們來講,就是計時炸彈,什么時候會爆炸不好說。最可怕的是,可能他還擁有了智商,加上他原本的身手,只怕會是蠱中之蠱,尸中之王!
他講:“我建議馬上尋找出口,立即離開此地!
“不!”肖甜梨冷冷拒絕,眼中殺機已現(xiàn)。
景明明講:“那是人命,還有一線把握,我們都應該救!
馬富有講:“那我們只能分道揚鑣了。肖老板,我想活。”
肖甜梨淡淡道:“你隨意!
馬富有身一轉,融入了黑暗里,但他的聲音回蕩過來,“我出去,會第一時間找救兵。”
“好。謝了!”肖甜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