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沒管他，換了緊身小馬褂和緊身短褲，上二樓的健身房去打拳。
他一個人坐在樓下，只有那只大丑貓小明陪著他。他給它撓下巴，實在是太舒服了啊，最后，小明直接把頭趴他膝蓋上睡著了，還發(fā)出呼嚕聲。
他的視線又移了過去，她把裝著那兩只朱古力的盒子隨意丟在對面的那這張沙發(fā)里。他知道，她生氣了。
原因是什么，他其實很清楚。她不肯跟他私奔，因為那樣意味著會令景家蒙羞。可是，他要的是她的全部，而非叁心兩意，否則，他情愿什么也不要，一點都不留。樓上，傳來她擊打的砰砰聲，可見她下手多狠。
明十走了上去。
推開門，只見她大汗淋漓。一頭鴉青，此刻被她扎成了一只巨大的丸子，扎好了還要用發(fā)網(wǎng)固定，她頭發(fā)實在是太多太蓬勃了。
此刻的她，充滿狠戾和攻擊性。她身上所有的肌肉都繃緊，緊咬牙關(guān)，“嘭”一下，她又再擊出一記重拳，沙包不堪重負(fù)，吊著的鋼索斷了一根，巨大的沙包傾到了地上。
明十將衣服除掉，扔到地板，說，“我陪你打�！�
這一次，他沒留力，打得很狠，拳拳到肉。
倆人都不要任何規(guī)則，最原始的搏斗。不戴頭盔，不戴拳套。他學(xué)的是散打，東南亞那種不要命的打發(fā)，非常狠毒。
她和他一時之間不分勝負(fù)，倆人都明白，要比就只能是耐力。誰的意志更勝一籌，誰就能贏。
明十知道，她才是從地獄里走回來的人。她在美國的那種反人道訓(xùn)練，會使得她最后贏。他只能用盡全力在短時間內(nèi)將她一招制勝。
他猛一暴喝，壓低腰，穩(wěn)住下盤，猛地沖過去，抱住她的腰，發(fā)力想要將她壓倒。而她，則以手肘猛力攻擊他的背部，還用膝蓋向他心口撞擊，他咬牙死死挺受這幾下，然后雙手一把抱住她小腿，卸去她膝蓋力量，然后把她小腿一擰，“咔”一聲，她摔倒在地。
明十猛地憋住，才沒有將那口血吐出來。他吞了回去，一口的血腥味。
她的小腿某一段麻了。她想，他還是留了力，如果面對的是生死敵人，他會卸掉對方一條腿。
不過，誰在乎呢。即使只剩一腿兩手，她也能熬下去。論意志力和忍痛力，明十比不過她。
她順勢坐在地上。他走過來，替她將小腿的某處肌腱復(fù)位。他知道，那是劇疼，可是這個女人連眼都沒有眨一下。
他莫名地笑了一聲。
十夜睨他，“你笑什么�！�
她那聲音又嬌又媚，用完了強硬，她又來利用美色。明十說，“第一次時，不知道是哪個小騙子說很怕疼的�！�
她悶聲笑，聲音沙沙的，是那種煙嗓，沙啞得很性感。她又伏進(jìn)他懷里去，唇貼著他耳廓，舌頭伸出，舔了舔他耳垂，帶著點曖昧地說，“你那么大，是真的很痛啊。我又沒騙你�！�
明十的耳尖紅了。
她就在他懷里，她抱著他，說，“我很好奇。你會什么會有那么好的身手�！�
明十說，“我嗜血，你是知道的。我找老師教我各種格斗技能�？墒钦�(guī)的東西，無法令我滿足。于是，我在東南亞的黑市里頭，打黑拳。那里不需要規(guī)則，不需要法律。拳頭就是法律。我打泰拳或者散打，只要是黑拳我都打。虐待人，也被人虐待。所以，我可以擰斷你的手或者腳，十夜，我不是在說假話。我也的確這樣對別人做過。十夜，我沒有那么好。并不是只會做討人喜歡的甜點的西點師，我就是個變態(tài)。我和明明都是變態(tài)。我把人打成殘廢，不過，我有錢，所以我給了對方很多的錢。鮮血的滋味，真的很好。當(dāng)然，我也有不走運的時候，有一次，我被打得進(jìn)了醫(yī)院，做了開顱手術(shù)。如果不是我的特殊身份，其實就死了。我能活，僅僅是因為我打拳不是為了討生活，而是為了虐待。所以，我隨時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也隨時可以終止比賽。在黑市拳世界里，每天死去的人那么多，但我不會死�！�
十夜輕聲笑，“這個有點犯規(guī)��！”
“有錢大曬！”她又笑。
明十悶笑了一聲，“所以，出于公平，我對弱于我的，都會給金錢援助�！�
倆人都是一身的汗。
她嗔，“好累啊，抱我去洗澡�！�
浴室里，他壓住她在墻壁上，從后弄她。
她痛得回過頭來，一口咬住他掐在她后頸上的手腕，他有多用力挺弄，她就咬得多狠，幾乎咬咬掉他一塊皮。倆人都不再掩飾。
他和她，都是獸類。
茹毛飲血，這才是他們的本能。
他將她翻轉(zhuǎn)過來，抱到了洗手臺上。他將她雙腿打開，當(dāng)著她面，擠了進(jìn)去。
劇烈的收縮。
她一手撐在洗手臺后，一手撫他臉，她的食指扣進(jìn)了他嘴里，狠狠地?fù)芘�。而他也沒留力，把她撞向了玻璃鏡，“嘭”的一聲。
她雙手抱緊他肩背，頭向后揚去，再也忍不住，被他逼出了聲音。
“認(rèn)輸了？”他咬她唇，然后是輕柔的含吻。
她就瞇著眼睛笑，煙視媚行。她舔他耳垂，逗他，“誰叫我那么愛你呢！”
浴缸的水，早滿了。
他將她抱進(jìn)浴缸去清洗。
她推他胸膛，“你弄進(jìn)去的東西太多太滿了！難受得很！”
明十的耳尖又紅了。
她就咯咯笑。
明十給她洗頭發(fā)，溫柔又細(xì)致，忽然他說，“甜梨。你不要吃避孕藥好不好？”
“我們要個像小雪那么可愛的孩子好嗎？”
十夜眨了眨眼，沒作聲。
他也就不問了。
***
十點半時，明十已經(jīng)上床了。
但她還抱著電腦在床上工作。
那是她的床，充滿她的氣息。明十其實很喜歡，他抱著她腰，說，“還不睡？”
她聽了，逗他，“還想要？”
“睡覺。字面意思。”他想要合上她的電腦，卻看到了里面的案例。
她登進(jìn)的是警察內(nèi)部共享網(wǎng)。雖然，她離開了警隊。但她的身份特殊，是警方外聘的犯罪側(cè)寫師，所以可以隨時共享內(nèi)部資源。
此刻，她看的是曾經(jīng)發(fā)生在加拿大的一件真實案例。變態(tài)連環(huán)兇手，是一對夫妻。他們看起來，男的帥，女的漂亮，也是模范夫妻。就連女方的父母都贊男人是好女婿。但就這么正常的一對，卻是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
一對夫妻一起狩獵，年輕的妻子甚至還用自己的女性身份去將女受害者誘騙回他們的新婚別墅。在那里，夫妻倆肆無忌憚地強/奸、虐待年輕的女孩子，直至她們死亡。
而男人極度喜歡妻子的十五歲親妹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想要女人幫他把妹妹弄來。而女人是做獸醫(yī)的，可以弄來鎮(zhèn)靜劑和麻醉藥。但麻醉藥她只在動物身上用過，在人身上沒用過。所以，她用鎮(zhèn)靜劑將妹妹弄暈后，協(xié)同丈夫，讓他強/奸她的妹妹，最變態(tài)的是，他們還會給每個受害者拍錄像。在持續(xù)幾個小時的強/奸過程中，妹妹動了，女人怕她會醒，用麻醉捂她鼻嘴，導(dǎo)致妹妹在被強/奸的過程中死亡。
這就是震驚全球的伯納多和霍莫爾卡案。
明十怔了一下，罵道：“人渣�！�
十夜看了他一眼，說，“阿十。本質(zhì)上，你是好人。以后盡量對自己好一些，過正常人的生活吧�！�
“霍莫爾卡的妹妹，死時才15歲。這兩個人都是變態(tài)，霍莫爾卡在見到英俊的伯納多的第一眼，其實就知道他是個變態(tài)。而且伯納多的嗜好是未成年少女，以十五歲最佳，后來，霍莫爾卡為他拐來的基本上是15歲多的少女。他們虐待的手段，令人發(fā)寒。”十夜說，“但他們只虐待弱者。他們的本質(zhì)就是弱者�！�
十夜見他有興趣，又翻找了不少夫妻連環(huán)殺手案例，他們都是喜歡性/虐待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他們中，有些專挑年輕女人下手，有些則是挑選未成年；而有些則挑選殺害十七歲以后的男童或少年（期間伴有強/奸少年的舉動）。
她說，“你看。這對英國夫妻，專門挑選男童下手，這是伊恩·布雷迪和邁拉·辛德利案，夫婦倆殺死了5個10-17歲的男孩，其中4個遭到強/奸。他們只會挑選弱小的對象，他們是生活在下層的人，本質(zhì)上就是弱者�！�
“明明不會挑選弱者�！泵魇f，“他也沒有侵犯女受害者。我覺得，他本身就處于矛盾之中。他和我一樣，也受到了某種良知的束縛�；蛟S，我們愛殺戮，但我們選擇的對象，會是強大的對手，而非手無寸鐵的女孩和兒童�！�
十夜看著他，覺得已經(jīng)完成了對他和明明的側(cè)寫。
她又將一份郵件調(diào)出來給他看，里面列出了全球聞名，但至今未捕獲的連環(huán)殺手的名單，以及他/她們最近出現(xiàn)過的地方。
明十馬上明白過來。
十夜說，“他已經(jīng)向我發(fā)出了邀請�！�
一場最偉大、最刺激的狩獵。向高智商，殘酷可怕的連環(huán)殺手們下戰(zhàn)書。狩獵他們，也享受他們的追殺，以及完成對他們的反殺，這是一條完全不同的，驚心動魄但又刺激，和高/潮迭起的人生之路。
十夜舔了舔干燥的唇。
明十很篤定：“你不會去。你需要維系和家人之間的平衡。”
十夜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指腹按在了他的唇上，“你很了解我�！�
所以，為了她的家人，她同樣不會跟明十走。
“睡吧。阿十。”她關(guān)掉電腦，將電腦放到床頭柜上，依偎進(jìn)他懷里。
在黑暗里，他擁抱她，親吻她。
她回應(yīng)他，然后將安眠藥喂進(jìn)了他喉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