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天原到平安京, 緣結(jié)神一路走來, 見過無數(shù)人之間的緣分, 見證過無數(shù)的感情與羈絆。
可她從未像今天一般, 這樣迫切的希望盡快將那兩人命運的紅線相連。
“安安!本壗Y(jié)神的手上拽著榊教練,回過頭詢問安安:“在你們現(xiàn)世,如果人在天上飛的話,會被當(dāng)成妖怪打下來嗎?”
安安實誠的搖頭:“不會這樣想, 大家只會以為你有異能力!
“唔, 那好!本壗Y(jié)神握緊紅線,順帶拎起了安安,揚唇一笑:“要飛了哦!
安安:“飛, 飛了?”
她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似曾相識, 好像自己之前也對其他人這樣說過。
下一秒,一根紅線徑直沖向半空,三人突破地心引力, 騰空而起,以噴氣背包的勢頭順著紅線指向的方向飛去。
狂風(fēng)呼嘯在耳畔,失重感異常刺激, 太陽變得離自己更近,就連刺目的陽光也變得分外耀眼起來。
安安異常激動, 她撩了一把快被吹成梅超風(fēng)的劉海,摁住險些掉落的發(fā)卡:“哦哦哦哦哦哦!”
相比之下,榊教練就顯得沉著冷靜了很多,他對自己騰空而起的被迫飛行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多么詫異, 只是,右手無意識的攥緊了那根紅線。
他似乎預(yù)知到了,這根紅線所指向的究竟是何方。
彼時,荼毘陪著母親一同商議完了房型后,正打算去商城將安安的生日禮物取回來時,剛剛撐起傘的功夫,媽媽就嗖的一下,從他的面前飛走了。
荼毘:???
我媽媽會飛?
“媽。!”
自以為對感情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接近淡漠,他大概太久都沒有表現(xiàn)過這般大驚失色,有過這樣的情緒波動了。
那是什么?是混蛋轟炎司想要搶走母親整出來的異能力者嗎?
……不,他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愚蠢,會干出當(dāng)街搶人的傻事。
荼毘跟在母親的身后拼命追趕,而源冷則是在失重的瞬間,垂眸看了看仿佛被什么牽引著的手腕。
——那里靜靜的系著一道紅繩,正閃爍著靈光。
源冷沒有試圖用她的冰系能力去抵抗,雖然不知道做出這件事情的是誰,可是……
她緩緩的合上眼,仿佛回憶起了幾十年前站在窗臺下對她伸出手的少年。
“跳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
她仿佛化作一片輕巧的羽毛,緩慢的,一點一點的飄蕩在空中,最后穩(wěn)穩(wěn)的落進(jìn)了少年的懷中。
少年在對她笑著。
她也微微紅了臉,輕輕的笑了。
思緒至此,源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與記憶中的少年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
比起年少時而言,他顯得更加成熟了,眉頭大概是因為常常蹙著,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相當(dāng)嚴(yán)肅冷凝,日常打理的整整齊齊的發(fā)型,卻因為這一陣毫無準(zhǔn)備的“飛行”而略顯凌亂。
……倒是看出了幾分記憶中的感覺。
少年與少女的面孔與記憶中的彼此重合,源冷的目光透出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榊太郎,是你啊?”
“……”
這一句充滿驚喜音色的“榊太郎”,讓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摁捺住上翹的唇角,他伸手扶住源冷的肩膀,用不顯逾越的禮貌距離,用異能力帶著她緩緩下落。
“是我。”榊教練幾欲閃躲源冷的眼神,為了化解無法鎮(zhèn)靜的情緒,稍稍偏移了視線,望著地面:“……好久不見,小冷!
“噗!笨粗肿銦o措的反應(yīng)時,源冷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記憶中那個相當(dāng)羞怯的少年,眉眼的微笑愈發(fā)的溫和:“你還真的是……和以前一樣啊,榊太郎。”
【對不起呢,榊太郎!
【謝謝你,榊太郎!
這原本是一次極其感人的重逢,直到……
“阿偉死了!”緣結(jié)神噌的一下出現(xiàn)在二人中間,兩邊的手,一手揪著一根紅線,淚眼汪汪,瞅著二人的眼神,簡直慈愛的像個老母親:“我磕到真的了!”
榊教練:“……”
源冷:“……”
“那個,小姑娘?”源冷弱弱的開口:“請問你是……?”
“我是連接你們緣分的緣結(jié)神大人!”
穿著巫女服的少女驕傲的一叉腰,在系好紅線的同時,伸手將源冷往前輕輕推了一下:“別愣著呀,去呀。”
許是剛剛出院的緣故,源冷的身體還未恢復(fù)完全,她失去重心,恰好倒在了榊教練的懷中。
。。
源冷的臉霎時變得通紅。
他很高,明明看上去是相當(dāng)修長的身材類型,卻因為長期的鍛煉體魄過人。
這個懷抱,會給予她一種相當(dāng)相當(dāng)安心的感覺。
……從未有過的安心感。
身為始作俑者的緣結(jié)神,此時正和安安十指相扣,互相嚶嚶嚶。
安安吸了吸鼻子:“緣緣姐姐,我們成功了,謝謝你呀!”
“該道謝的應(yīng)該是我!我都多久沒見過這種神仙愛情了!”緣結(jié)神飆淚。
“抱歉,我……”源冷默默的后退一步,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我……剛剛沒有站穩(wěn)!
榊教練卻不言不語的上前一步,伸出顫抖著的手將她緊緊的環(huán)進(jìn)懷中。
“他a了上去。 本壗Y(jié)神喜極而泣,險些爆發(fā)出姨母笑,被安安一把捂住嘴,以免她繼續(xù)破壞氣氛。
“小冷!睒Y教練的聲音很輕:“我很想念你!
源冷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我以為…你一直在討厭著我!
母親當(dāng)年對少年說出這些話時,她被關(guān)在房間里聽著這一切,默默的流著淚。
“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我以為你是在討厭我,明明升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卻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
源冷微微攥緊了手掌:“因為母親說過那些很過份的話,所以你才會那樣努力的創(chuàng)業(yè)吧……我那時候太歉疚,太怯懦了,明明與你同在一個院校,卻沒有和你說一句對不起的勇氣……”
“不是的!睒Y教練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不是這樣的。”
“我的努力,是為了讓你的未來過上更好的生活。”榊教練微微俯下身,抬起了他戴著金色尾戒的右手:“……在我無數(shù)次的設(shè)想中的,你與我的未來。”
明明已經(jīng)那么多年過去了。
……他居然一直都戴著這個戒指。
源冷猛地捂住了嘴巴,抑制著洶涌而來的淚意,泣不成聲。
那天的同學(xué)聚會上,她透過人群,望見了那個捧著花束的少年。
那個時候的她心想著,也許有某個幸運的少女,馬上就要得到他的告白。
而她在年少時的那份憧憬,恐怕早已經(jīng)被埋沒進(jìn)了家庭的施壓與無能為力的愧疚中,扼死在了那一紙婚約中,永遠(yuǎn)的,永遠(yuǎn)的消亡。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嗎?
……原來他一直一直安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等到了今天?
“一直以來,我都深愛著你!
他輕聲的,將這句話,說的像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深刻愛語。
——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愛著你。
“榊太郎……”源冷緊緊回?fù)碜∷,仿佛在擁抱著記憶中第一個朝她伸出手的少年,積蓄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一遍又一遍的哽咽著道著歉:“對不起,我太笨了,榊太郎,對不起……”
姍姍來遲的荼毘趕到現(xiàn)場,看到這一幕時,瞳孔地震。
“你在對別人的媽媽做什——”
安安在哥哥咆哮出來之前眼疾手快的捂緊他的嘴巴。
“噓!燈矢哥,咱們要做榊先生最忠實的僚機(jī)!他們好不容易久別重逢互相袒露心扉,你別喊啊!”
大哥他覺得他簡直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經(jīng)歷了三次巨大的精神沖擊,在安安收回手的那一刻磕磕巴巴道:“安安?你怎么……怎么……”
“啊?這個啊?”安安摘下了空助哥做的發(fā)卡,嗖的一下變回了原來的個頭,對著大哥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甜甜微笑:“是空助哥送的生日禮物,怎么樣?有沒有被嚇一跳?”
何止嚇一跳,沖擊大概和媽媽找到了第二春的程度差不多大吧。
眼見大哥仍然用含著戾氣的眼神瞪著榊教練,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獸,安安苦惱的皺了皺眉頭,覺著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說的清。
安安突然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將旁邊瘋狂猛男落淚的緣結(jié)神給拉了過來:“緣緣姐姐,你能把剛剛帶我看到的回憶也帶燈矢哥看一遍嗎?”
荼毘望著這個奇裝異服打扮的少女,微不可查的蹙眉。
十分鐘后,源冷恍如隔世的回過神,反應(yīng)過來自家的兩個孩子還在圍觀,忙從榊先生的懷里探出頭。
下一秒,她被自家大兒子再度大力摁進(jìn)對方懷里。
源冷:“……?”
“你聽好了。”見證過神仙愛情的荼毘瞪著榊先生,表情極其兇惡,說出的話卻是:“如果以后你不好好對我媽媽的話,我就殺了你!
榊先生:“……”
“還有,放心!如果轟炎司在未來敢找你們半點麻煩,我能打到他滿地找頭!”
榊先生:“……?”
小冷的孩子們,都還,挺有個性的啊。
之所以家里此時空無一人,當(dāng)然是因為大家都在給安安籌備生日宴會。
空助還特意建了個空間折疊的地下室,整體空間和會議室差不多大的那種。
空助對此相當(dāng)滿意,甚至一邊布置會場一邊對懷里的企鵝自言自語著:“你說,妹妹她會不會被我給她的盛大驚喜嚇上一跳呢?她現(xiàn)在一定因為哥哥們不在家而暗自垂淚,非常難過吧?”
因為磕到媽媽cp正在心中喜極而泣的安安:抱歉,這個真的沒有。
一旁正在吹氣球的鶴丸:呵,天真的男人,主公在昨夜早就經(jīng)歷了本丸的生日宴會,怎么可能會對這種小程度的驚嚇感興趣。
“等到大家都到齊以后,就可以讓楠雄幫忙,把場地?fù)Q到我在私人海島的別墅上了!笨罩l頻點頭:“真不愧是我,世界上最靠譜的哥哥呢!
鶴丸“啪”的一聲,摁爆了手中的氣球。
可,可惡,這就是傳說中的鈔能力嗎?
“不能夠啊!小烏丸殿!”鶴丸趴在了路過的小烏丸身上:“我們給主公籌備的驚喜一瞬間就被比了下去,驚嚇的程度完全不夠……”
刀劍之父摸了摸傻鶴的腦袋,眉眼溫和的勸道:“不必?fù)?dān)心,我們還有第二方案!
“……什么第二方案?”鶴丸歪頭。
“呵呵……”小烏丸眉眼彎彎:“會請求外援的啊,可不止空助那孩子一個。”
撮合完了媽媽和榊教練,安安決定給他們多留點久別重逢后的相處時間,帶著燈矢哥離開。
荼毘想到不能讓安安發(fā)現(xiàn)他們籌備的生日“驚喜”,便搖了搖頭,告訴安安,自己還另有他事。
安安乖乖點頭,心想著剛好帶緣結(jié)神一塊在現(xiàn)世多逛會再回家。
其實她早就猜到大家在為她籌備生日會的事情了,只不過,她在努力配合著大家的演出。
“緣緣姐姐,我?guī)闳Q身衣服吧!卑舶矟M臉誠懇:“你現(xiàn)在這樣子,走在大街上的回頭率超高的!
緣結(jié)神照了照商場的鏡子,摸了摸下巴,回頭望著安安:“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最后,緣結(jié)神還是老老實實的進(jìn)商場換了一身適合現(xiàn)世的襯衫和半裙。
鏡中的少女青春靚麗,看著煥然一新的打扮,緣結(jié)神滿臉新奇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余光瞄到安安掏出一張卡遞給了售貨員。
……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被富婆保養(yǎng)的軟飯男。
緣結(jié)神有些不好意思:“等到我的神社重建好了,我就請你去平安京搓一頓。”
她仰著頭,表情有些神往:“要知道,貓掌柜她的居酒屋啊,飯菜和美酒都是頂?shù),你肯定會喜歡!
“好啊!卑舶不剡^頭微笑:“我相信,姐姐肯定能有重建神社的那天。”
少女間的友誼,建立起來其實相當(dāng)簡單。
比如說:“你也磕這一對cp。俊,“是啊是啊我也磕。
這短短的兩句話,可能就能讓彼此迅疾的變成一對好閨蜜。
還沒半小時呢,坐在奶茶店里喝冰飲的緣結(jié)神,已經(jīng)開始瘋狂給安安倒苦水。
“我跟你說啊……之前我順著姻緣線迷路進(jìn)修羅鬼域的時候,有遇見過一個賊變態(tài)的家伙!
修羅鬼域,安安是聽到過的。
是那個之前協(xié)助無慘的漏網(wǎng)之魚審神者,被源賴光先生放逐的場所。
安安眨眼:“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可過份了!”緣結(jié)神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他開始賊想狩獵我,想割了我的腦袋拿來裝飾他的鎖鏈,還想剝了我的皮做衣服!
“然后緣緣姐姐是怎么脫身的呢?”
“我,我當(dāng)然是狠狠的把他修理了一頓,讓他哭著發(fā)誓再也不敢了。”緣結(jié)神磕磕巴巴說完了這句話,眼神左顧右盼。
神明大人怎么連說謊都說不順暢呢……
安安也不繼續(xù)為難她,只是問道:“修羅鬼域,是個怎么樣的地方?”
“什么樣的地方?”緣結(jié)神停止了咬吸管的動作:“對他而言是天國,對其他人而言是地獄吧。”
“因為他很厲害,被放逐到那里的妖魔鬼怪都怕他?”
“嗯……差不多這個意思。”緣結(jié)神撓頭:“不過放心,那個在修羅鬼域為非作歹為虎作倀的家伙已經(jīng)被我——”
緣結(jié)神突然停滯了她的話語,當(dāng)場僵住。
“緣緣姐姐,你怎么了?”安安伸手戳了戳石化的緣結(jié)神:“怎么表情和見了惡鬼一樣……”
“是啊,那個為非作歹的家伙到底被你怎么了?我也很想聽聽看呢,我的好朋友!
身著浴衣的赤發(fā)少年,容貌清秀,憑空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邊。
他緩緩的俯下身,用一種輕柔的語氣,對石化的緣結(jié)神如是呢喃道。
“好朋友!”緣結(jié)神的畫面定格了三秒,隨即換成一副相當(dāng)高興的笑臉:“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安安:……緣緣姐姐的求生欲,好生旺盛。
“我怎么在這里?”少年血色的瞳孔倒映著緣結(jié)神僵硬的笑容,他也笑了:“我自然是為了來和我的好朋友敘舊啊。”
看到緣結(jié)神姐姐笑容抽搐,搖搖欲墜的樣子,安安想要為他解圍。
她詢問這位赤發(fā)少年:“你要不要喝奶茶?”
少年詫異的回望她一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微微瞇起了眼睛。
看到少年這副模樣,緣結(jié)神宛如一只炸毛的貓,方才慫巴巴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攥緊了手,真的生怕他下一秒發(fā)了瘋的去襲擊面前的少女。
“好!鄙倌甑男θ莞油,他甚至相當(dāng)禮貌的說道:“謝謝你!
只有緣結(jié)神知道,這家伙彬彬有禮的背后到底是怎樣的真面目。
他在每次狩獵完了惡鬼之后,都要非常禮貌的對著那些獵物的尸骸鞠躬,然后輕聲道謝。
——宛如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溫潤少年。
——忽略掉他身邊鮮血綻放出的赤色花朵的話。
緣結(jié)神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小哥哥,你想喝點什么?”安安將桌上的菜單攤開遞了過去。
在聽到“小哥哥”這個稱呼時,少年終于沒憋住笑容,以手掩唇。
“這個吧。”
他隨手點在了鮮紅的莓果汁圖示上,眼神一眨不眨的望著面前的少女。
“小哥哥,你認(rèn)識緣緣姐姐嗎?”安安下好了單之后,問道。
“啊,當(dāng)然認(rèn)識,就算她的尸體化成灰燼我也認(rèn)識!鄙倌陦旱土寺暰:“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好朋友?”
緣結(jié)神嗦著飲料,愣是沒敢憋出半個不字。
店內(nèi)的氣氛相當(dāng)沉悶,少年的到來似乎讓冷氣顯得更冷了。
緣結(jié)神打了個寒顫。
“你……是人類?”
少年的赤瞳重新轉(zhuǎn)移到了安安的身上。
尋常人類的面容在他的眼里,都是一塊塊的,腐爛的肉塊,詭譎的粘結(jié)在一起,還在嘀嗒嘀嗒的往外流著血。
像是一朵朵即將凋零的花,腐爛蒙上一層鮮血的美感。
相當(dāng)?shù)钠婀帧?br />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類少女,與眾不同。
她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不似那些腐爛的弱肉。
……就和當(dāng)初的師傅一模一樣。
“嗯,是的!卑舶颤c點頭:“我是人類。”
“你是人類。”少年用一種奇異的語氣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語:“可你的身上的靈力,卻來源于某個墮落的神明!
“明明是墮落的靈力,卻被你的靈魂轉(zhuǎn)化成了潔白無瑕的純澈靈力。”
安安詫異的睜大眼睛。
“能讓邪神八岐大蛇感興趣的靈魂,究竟是怎樣的模樣呢?”少年緩緩的朝她伸出骨節(jié)修長,白到幾乎詭異的右手:“倘若我撕開你的臉皮,我就能窺見一二了么?”
“喂!”緣結(jié)神緊張的跳起來,一把攥緊他的手腕:“鬼童丸,你不要太過分!”
鬼童丸。
他就是鬼童丸。
安安心想,原來如此。
被緣結(jié)神攥緊手腕的鬼童丸,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良久,他彎著眼,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摸了摸安安的腦袋。
與此同時,安安嗅到了一股粘膩的血腥氣息。
“開個玩笑。”他用爽朗的語氣這樣說著:“我怎么可能會舍得傷害,好朋友的……朋友呢?”
緣結(jié)神笑的咬牙切齒:“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啊!
“鬼童丸先生,你怎么從修羅鬼域到這里來的呢?”
“這個嗎?”鬼童丸用手指點了點額頭,仿佛在回憶著什么:“哦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一個很難殺死的弱肉被丟進(jìn)了修羅鬼域,我把他切碎成幾千片,幾萬片他還是能慢慢的復(fù)活……”
安安:……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那個變成食人鬼的審神者。
“后來,他終于崩潰了,哭著告訴我知道該怎樣去一個新的世界,狩獵與眾不同的強(qiáng)大獵物!惫硗椟c點頭:“他教的方法的確很有用,我剛剛一來這個全新的世界,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好朋友。”
緣結(jié)神:呵呵。
安安皺了皺眉:“那他現(xiàn)在……”
“我把他放到了巖漿里炙烤,如果他在我回去之前還能活著的話,就再好不過了。”鬼童丸拍手:“是個不錯的消遣。”
可愛的女仆裝店員小姐為他們端來了莓果汁,羞怯的望了鬼童丸一眼,匆匆離開了。
鬼童丸望著這杯鮮血色澤的飲料,正要端起時,安安卻舉杯和他碰了一下:“真是謝謝你啊。”真是太解恨了。
鬼童丸:“……嗯?”
作者有話要說:鬼童丸:我的好朋友,我來了。
緣結(jié)神:救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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