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微微發(fā)麻的手臂,單無雙發(fā)現(xiàn)手腕上不知何時竟纏繞著一條通體冰藍(lán)的長鞭,而這長鞭的韌性似乎很強(qiáng),不但擋下了雷奔的凌冽刀鋒,而且還沒有一丁點的損傷。望著這條來歷不明的鞭子,單無雙感到莫名的熟悉,卻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在自己手腕上,眼神有些茫然,呆愣在原地。
唉喲。倒飛出去的雷奔,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眾青幽門弟子身上,霎時疊成一團(tuán),痛得他們熬熬大叫。
青玄門弟子嘴巴張得幾乎能吞下一顆雞蛋,集體傻眼,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是真的,愣了許久才爆發(fā)出一陣激動的歡呼聲。師妹贏了,師妹打贏雷奔了!
算你恨,我們走著瞧!雷奔惡狠狠的撂下狠話,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青玄靈池之爭,以雷奔落敗劃下休止符,單無雙也被眾師兄弟簇?fù)碇氐角嘈T。
望著那單薄的身影,楊致遠(yuǎn)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不愧是師傅最疼愛的弟子,果然有她的特別之處。
青玄門
青劭天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廳里喝茶,地上跪著一大群人,單無雙則站在他的身旁,埋著頭不發(fā)一言。
大廳很靜,能清晰的聽到青劭天吞下茶水發(fā)出的咕嚕聲。他每喝一口茶,跪著的人就感到空氣稀薄了一分,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被活活憋死。
師傅。
楊致遠(yuǎn)擔(dān)心師弟們因為自己受罰,怯怯的喚了一聲。
青劭天眼神從他頭頂?shù)娘h過,楊致遠(yuǎn)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頭埋得更低了。小聲辯解道:是雷奔來鬧事,我們才會出手的。
嗯,你將他打敗了嗎?青劭天收回目光投注到青黃色的茶水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楊致遠(yuǎn)臉皮一熱,尷尬道:弟子無能,是師妹將他打敗的,還請師傅不要責(zé)怪師妹,都是我的錯。
青劭天斜了一眼站著的單無雙,人是你打的?
嗯。單無雙點點頭,小聲承認(rèn)道。
混賬!青劭天將茶水往桌上重重一放,豁然起身白眉毛跟著倒豎起來。大家都以為他要雷霆大怒,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沒想到下一句話卻讓眾人差點吐血。
別人都欺負(fù)到我青玄門頭上了,你們竟然還婦人之仁放他離開!下次要打,就得把他打殘!
單無雙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滿臉黑線的看著這個老者,深感欽佩。
死丫頭,你跟我來,你們幾個給到外面練一百次的青玄劍法。青劭天氣呼呼的吩咐完,領(lǐng)著單無雙來到后院。
到了后院,青劭天也不說話,雙手背在身后,像老僧入定一般的站著。此刻,精瘦的背影在一片空蕩的天地間,顯得格外蕭索。
師傅。單無雙不懂他要做什么,納悶的喚了一聲。
青劭天吐了口氣,語氣肅然道:說吧,你究竟是誰。
語氣聽似平緩,單無雙還是從中嗅到了濃濃的質(zhì)疑。眉頭微蹙,眼神略帶茫然的望著站在身前的老者,她不知道該怎么答話。事實上,老者想知道的答案也正是她想了解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老者徐徐轉(zhuǎn)過身來,銳利如劍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射在她的雙眸之上。
但他失望了,因為那雙清澈的瞬子里,除了疑惑,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老者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參雜了悲憫與無奈的光芒,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
師傅,你想告訴徒兒什么?單無雙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天生的敏銳的觀察力還在。她看得出來,老人家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而且那些似乎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青劭天面上浮現(xiàn)一抹疲倦,苦笑道:丫頭,你只要記住,你是我青劭天的徒弟,青玄門的弟子即可,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嗎?單無雙沒問,但她明白真相不可能被一句話輕輕揭過,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還記得我教你們的青玄劍法嗎?青邵天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得有些突然。
單無雙內(nèi)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現(xiàn)狀和盤托出,遂娓娓道來。
青劭天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驀然出手。
師傅,你這是做什么?單無雙下意識的閃躲著,驚呼道。
別管這么多,盡力還擊便是。青劭天虎目一凜,揚起的手掌被一片璀璨的光芒包裹著,劈下的瞬間,空氣仿佛都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來,發(fā)出低沉的悶響。
青劭天這氣勢,比起雷奔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逼得單無雙左右支拙,狼狽逃竄。
師傅,徒兒要動真格的咯。眼中閃過一抹倔強(qiáng),不服輸?shù)膫性讓單無雙起了反抗之意,太極拳信手拈來。
嘿嘿,難道老子還怕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青劭天一邊笑著,下手卻越加重。
雖然只是切磋,但單無雙能感受到青邵天身上所散發(fā)出來那種宛若泰山壓頂般的迫力,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張力,她可以肯定,若今日不是切磋,而是真槍實彈的打斗,她最多只能勉強(qiáng)接下三招,小命就會玩完。
想著,單無雙的心都不由得顫了顫,暗自慶幸他是自己的師傅而不是仇人。
轟的一聲,只用了五層功力的青邵天輕而易舉的將單無雙震退。
不錯。青邵天捏著胡須笑意盈盈的點頭稱道:你的資質(zhì)甚好,加以磨礪來日必成大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