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的單無雙默默打量。此人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一時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正在疑惑,卻聽粗嘎蒼老的聲音低低漾開:來人可是天下第一狂,斷水流?
斷水流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仿佛他與自己有者不共戴天的仇恨。斷水流玩味一笑:正是爺。
來人不語,空氣也跟著凝固。
伴著一聲咆哮:去死!來人不由分說,舉掌來犯。
他的身形很快,幾乎是眨眼的瞬間,已經(jīng)棲身到斷水流的胸前。
斷水流淡然接下,正色道:我從不殺枉死鬼,報上名來!
哼!可還記得五毒教?
單無雙微微一愣,隱忍到現(xiàn)在才來找他們,這人心計之深可見一斑。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就是那條漏網(wǎng)之魚。正好,今日一起做個了結(jié)!
他一直擔(dān)憂五毒教余孽會對無雙不利,沒想到人自動送上門,那他正好省下不少麻煩。
斷水流想著,靈力急催。他吃過五毒教的悶虧,暗暗提高戒備。
那人冷笑:為我的弟子償命來!
身為五毒教之首,用毒功夫可謂出神入化。伴著靈力的催動,藏在其中的毒物也隨之將要出體。
水流,你要小心他的毒,這個給你。
單無雙說著,將兜里的尊小白往他手上扔。
尊小白哇哇大叫:本尊又不是辟邪珠,干嘛把我丟來丟去的?
他有什么事,我就唯你是問,把人顧好了。
無雙,你自己也小心點。
說夠了嗎?那人不耐,一掌轟開兩人拉鋸,翩然往后,在舉掌,手中赫然驚險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黑色之氣。
尊小白吐著信子,輕蔑的想:在本尊面前用毒,班門弄斧!
死女人,叫你的男人滾開。
單無雙嘴角抽了抽:水流,你先到一旁去。
只見斷水流才退到單無雙身邊,尊小白身體就像吹氣球一般倏然脹大,血紅的瞬子宛若兩個血窟窿,在暗夜之中散發(fā)著幽幽冷光,看上去格外駭人。
這是?無毒教主心下一驚,他從沒見過如此恐怖的東西,不由得生出一絲慌亂。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掌心的黑色霧氣也隨之脫手,襲向尊小白。
死女人,看清楚了,本尊可不是只會吃雞蛋!尊小白吐了吐信子,不避不閃,張開碗口大的嘴,將那團襲擊而來的黑色霧氣一口吞下,眼中的譏笑射向無毒教主。
黑色霧氣在它口中打了兩個轉(zhuǎn),又乍然吐出,往他飛去。
無毒教主暗道了聲不妙,屏住呼吸揚袖來擋。那毒可是他的畢生心血,殺人于無形,迄今為止還不曾失手,且無藥可解。
丟人顯眼,這點小把戲也想在本尊面前賣弄!
好不容易避過這一擊,無毒教主正要反攻,沒想到才起步,自己煉化的毒物竟再次襲來。一個不慎,將那毒氣吸入腹內(nèi)。他即刻發(fā)出一聲慘叫,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不消半刻,無毒教主便只剩下一副干癟的軀殼,熏人作嘔的怪味不斷從他身上散出。
一旁的斷水流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單無雙也不禁擰起了眉頭。她從沒問過尊小白的來歷,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也只知道它可以解毒,身法奇快之外,從來不曉得它還有這樣的本事。
尊小白,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斷兄。
慕少白在此時趕來,焦急詢問:有沒有看見人?
在那。斷水流指著地上只剩下一副皮囊的無毒教主納納的說著。
他睨了一眼,趕忙捂住口鼻,這味道真的很難聞。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心事重重?
單無雙的臉色有些難看,下意識的摸了摸恢復(fù)原狀的尊小白,無力的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慕少白沒多問,與斷水流并肩而行,壓低聲音問道:刺殺我們的人是什么身份?
五毒教主。
嗯。慕少白沒說話了,深深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人,心里松了口氣。
沒想到有替死鬼,隨清風(fēng),算你好運。
斷兄,你仇家這么多,以后凡事小心些。
回到客棧,誰也沒說話,心事重重的倦容,讓人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小聲叮嚀了一句早點睡,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尊小白,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wù)劻耍?br />
單無雙平靜的問道。
尊小白眼神閃爍,將頭埋在蜷縮的身上,揚起一臉無辜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不想說沒關(guān)系,我有幾句話想說清楚。單無雙失落道:我一直把你當(dāng)朋友,而朋友間是不是應(yīng)該坦誠相待?我還不曾欺瞞過你任何事,對吧。
尊小白驀然瞪大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點點頭,蹭到她身邊,表情十分慌亂。
你能做到嗎?
小腦袋耷拉下來,默默不語。
單無雙嘆了口氣:如果不能,那只好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到此為止。
無雙姐姐,你不可以不要小白!
某蛇楚楚可憐的說著,就差擠兩滴眼淚來博取同情了。
那你是不是有些話沒對我說?
表情是凝重的,口吻是心痛的,只有垂下的眼瞼中藏著一抹算計的壞笑。(未完待續(xù))